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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谁去说呢洛桑和顾长恒继续把两个孩子留在了顾家。
吃过饭,两人要回去,顾清明提出要送送两人。
夜空中繁星点点,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轻柔地撩动着众人的发丝。
“爸,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车门前,顾长恒看着顾清明,声音沉稳,他脊背挺直,身姿如同白杨般。
顾清明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嘴唇翕动着,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神情,他的眼神中透着纠结和犹豫,双手不停地搓动着,手指无意识地互相摩挲,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洛桑以为是自己在场,顾清明有话不好直说,便对顾长恒道:“我先上车。”她脚步轻轻移动,裙角在风中微微摆动。
顾清明连忙出声叫住她,声音急切中带着一丝慌乱:
“不用不用,桑桑啊,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也没什么话需要回避的。”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让两人之间存在间隙的可能。
顾清明神色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开口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积攒勇气,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
“长恒啊,有些事可能你一直都不知道,其实你妈妈还有一个哥哥。”
顾清明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分量,他的目光在顾长恒和洛桑之间游移,带着些许不安。
“他姓沈,你妈妈呢则姓刘,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顾清明还在措辞,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他暂时没组织好语言三元两短说清楚。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两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淡定,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露出什么惊诧的神色。顾长恒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看着顾清明,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车身,节奏平稳。洛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交叠在身前,表情从容,眼神却透露出关切和专注。
顾清明倒是不意外。
这俩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改,但这个时候,他倒是真的希望他们俩能给自己一些反应,至少他们提出疑问,自己才好顺着他们的问题回答。
夜色如水,淡淡的月光洒在三人身上,拉出修长的影子,顾清明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衣角轻轻揉搓着。
“爸,其实我妈有个哥哥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当初他们关系决裂就是因为我妈她哥那个化工厂有多项不合格,而且我妈知道他的人品对这个人也不看好,于是恼羞成怒,就和我妈决裂了。”顾长恒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顾清明一怔,神情很是惊讶。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半天没合拢,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急切,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很久之前吧。”顾长恒又继续道:“他的儿子沈立青现在就在我投资的那家医院里做医生。”他的表情依旧淡定,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迅速舒展开来。
顾清明垂眸,沉默片刻,声音低沉道:
“那就让他好好做个医生吧,只希望这个孩子,不会走上跟他爹一样的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双手也背到了身后。
顾清明回头看了看,确定刘云霞没有跟出来,才又凑近了顾长恒一些,压低声音:
“你妈妈的哥哥去世了,你外公外婆前些日子来顾氏找我,我把他们暂时安顿,但一直都没想好该怎么来跟你妈说。”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他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和无奈,这叹息如同一阵寒风吹过,让人不禁心头一紧,周围的草丛里传来阵阵虫鸣,更衬得这夜的静谧与他内心的烦乱。
“当时你妈看似豁达,但其实也是很伤心的,她的父母很聪明,不完全爱你妈,但偏偏又给了她一些爱,如此变成了一个不可医的心病。”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脸上的皱纹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深刻。
“当初他们把话说的那么绝,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顾清明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顾清明知道,他们找来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想要补偿自己的女儿,而是清楚的知道,如今他们需要一个血包,这个时候是来讨债的。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厌恶,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他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起来。
若是能拿钱解决,那自然不是事儿,但顾清明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自然,他们就不会拿到钱就善罢甘休。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顾长恒看向洛桑。
“你觉得呢?”他的目光中带着探寻和期待,眼神中满是诚恳。
洛桑也不好给意见,只是说:“这种事情最好是让妈自己来决定,卿卿生病失踪给了妈不小的打击,现在跟她说那些,估计妈一时半会儿也受不了”她的脸上带着为难之色,轻轻咬了咬嘴唇。
“可谁去说呢?”顾清明有些犯难。他在原地来回踱步,脚下的影子也随之晃动。他的脚步凌乱而急促,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时,两道目光齐齐地落在他的身上,顾清明身形一顿,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
“我?”
两人点头。
顾长恒说:“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莫过于枕边夫妻,在妈的视角看来,我和桑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们说不太现实,也只能你说。”
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目光紧紧地盯着顾清明,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那目光仿佛两道火炬,要将顾清明的犹豫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