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听闻郁清宁的话,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整日养在王府里的大小姐是不知晓,可从前她是生活在衍天寨脚下一个村子里,对于衍天寨的名声,自己早就有耳闻。
如果火星一起,根本一点脱身的办法都没有。
“郡主,还请三思。”
“别忘了我和你说的话。”
“翠微自然不敢忘记郡主交代的事,奴婢的意思是说如果是放火的话,只怕是全无优势,但是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郁清宁听见翠微的话,终于稍稍收敛了一些脾气,冷着一张面孔,重新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有什么主意就尽快说,别在这儿卖关子!”
“虽说衍天寨把控极为严格,可若是像我们这样的妇孺,只要穿的破烂一点,衍天寨上的人还是不会盘查的太过严厉。”
“只要我们找到机会进去了,再把想办法混入制作化妆品的地方,把我们所需要的这些毒药放进那些化妆品之中。”
郁清宁听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绽放出了一抹阴鸷的效应,“然后我们就什么也不用做,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些东西流入市场之中。”
“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上门吧?”
“看她桃小游还有什么办法说这件事情,难不成真的要找到衍天寨上面的寨民们吗?”
“反正她桃小游就是从上面下来的,那他们不就是同流合污了,哈哈哈,亏的本郡主没有白疼你,这个主意不错,就按照你的主意来吧!”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彩月蹙着眉头,看着主仆二人的样子,冷着一张面孔,心中十分不敢恭维。
明明都是世家的大小姐,本是养在深闺中的一朵白莲,却没曾想打心底里却是黑的,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出来,那要多少无辜人跟着受到灾难。
当初自己的家人死于乱世之中,彩月亲眼看着父母就死在自己的面前。
明明他们一家本就是普普通通的庄稼人,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可总是这样无辜的受到牵连,无论是什么时候受伤的,都会是这些平常的百姓。
“郡主,我觉得这么做怕是不妥,如此一来,流入市场的那些化妆品,一定会被不同的人买了去。”
“他们根本不知情,又没有犯任何的错,却因此要烂了脸。”
“您想想,都是如花年纪如您一般的女子,这样要毁了多少的家庭,您也同为女子,何苦为难她们。”
郁清宁听到彩月的话,脸上表情瞬间便沉了下来,“你若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为的话,就尽早回我父亲那里,不要呆在我的身边了。”
“真的不知道父亲那么聪明一个人,身边怎么跟了这么个迂腐的家伙,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郡主,我是国公爷分配在您身边的侍卫,您这样赶我回去,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郁清宁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愧疚和怜悯,冷哼一声,伸手挑起了彩月的下巴,“确实是如花的年纪,你不是心疼他们吗,不如提前替他们去探探路。”
“死远点儿,你碍着我的眼。”郁清宁说完一脸嫌弃的甩手,便向着外面走去。
翠微走上前来,看着底下跪着的彩月,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彩月姑娘,做奴才的就应该有奴才样儿,替主子们分担才是最正确的事。”
“想这么多做什么,现如今可好,本都已经有了职位在身,没曾想终究落得比我的下场还要惨些。”
彩月抬头看着头顶的人,眼神中带着一抹杀意,“郡主原先是多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身边就是有了你们这群恶毒的奴才,才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彩月姑娘还真是抬举奴婢了,奴婢不过就是郡主身边的一条狗,主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是你还没有看清罢了。”收完翠微轻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彩月看着远处二人的背影,猛地握紧了手中的皮鞭,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群主放心,奴婢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马车也已经牵到后门了,那随时可以出发。”
“好,还是你办事利索。”郁清宁早就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桃小游那凄惨的样子了。
一开门,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是一僵,“父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国公爷冷着一张脸上下打量了郁清宁一眼,蹙着眉头说道,“这么晚了,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郁清宁的第一感觉就是,有人向自家父亲告了密,脸上带着一抹恶毒的神色,转头看向翠微。
这位也显然没有想到,国公爷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递了个眼神,低下了头,没再多说话。
国公爷此刻到没什么心情走了进去,郁清宁看着自家爹爹的样子,感觉到他应该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将自己手里的东西背在身后,交到了翠微的手里。
面带讨好的笑意,凑到国公爷的旁边,“爹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国公爷看着自家女儿如此听话的样子,不由轻叹了口气,也不忍责骂,“如今你也成了大人了,该到了成家的年纪。”
“我想这几日你应该也听说了一些消息。”
郁清宁没想到自家父亲过来是为了说这个事情,脸上表情瞬间便垮了下来,“爹爹,您一向是最疼我的,为何偏偏这件事情上不能随我的愿?”
“如今,我们国公府已然风光无限,又何苦非要搭上女儿的一生幸福,再去谋得那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呢?”
“你在胡说什么?”国公爷听到郁清宁这话,瞬间冷了眸子。
郁清宁最是害怕自家爹爹生气了,低下了头。
虽然心中极为不服气,可也没敢继续再乱说什么。
委屈巴巴的模样落在国公爷的眼里,却有分外心疼,“唉,我就你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只是我们满府的荣耀,也就指着你的。”
“如今,看似我们国公府如此风光,不外乎就是因为你爹我心下无子,皇上对此放心,才给了我这至高无上的权利。”
“可我们郁家延续百年的荣光,也不能断在我的手上。”
“我知你心系沈御泽,他确实是个可塑之才,可如今你嫁入他们侯府,终究是低嫁,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再者说,沈御泽虽说前途无量,可摊上那么一大家子,错综复杂的关系,将来何去何从,也不知晓。”
“皇后娘娘竟然有心将你嫁给五皇子,我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姻缘。”
“爹爹女儿只想多说一句,若是嫁的太子殿下,亦或者三皇子女儿,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偏偏是五皇子。”
“他不过就是皇后娘娘身边养的一个养子而已。”
“将来太子殿下登上那王位,爹地又何须让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注定一辈子被人压上一截。”
“你在胡说什么,朝廷之事,怎么能是你一切女子可以议论的!再者说,嫁给五皇子,自然有嫁给五皇子的考量。”
“五皇子这几年虽说在朝堂之上没什么起眼的地方,可他终究是皇后身边养大的孩子,与旁的皇子有所不同,况且他与太子殿下交好。”
“若有一日,太子殿下继位也必定不会牵连到你的身上,父亲也是为着这份考虑。”
国公爷伸手握住了自家女儿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五皇子虽说一直韬光养晦,可这几年有显露头角的时候,你要相信爹爹的眼光,此人将来必定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再加上,他如此沉闷的性格,只怕将来府上也不可能有太多的娇妻美眷,我听闻他竟连一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
“若是你嫁过去了,定然没有人会分得你的宠爱,比起嫁与其他人可好的太多了。”
“可是御泽哥哥他也是一样的呀,我也没听说过他的身边有什么女子,而且御泽哥哥生性聪明,又是深受皇上的喜爱,将来一定会封侯拜相的。”
“你也都说了,那是将来的事,谁又能够保证呢,沈御泽的性情秉性,到现在还没有摸得清楚。”
“若是放在以前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可如今为着山匪一事,他竟然敢顶撞皇上,如今在家中闲置了这么长时间,才又重新获得圣宠。”
“皇上虽然表面为说,可心里早已有了阴影,只怕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也未可知?”
“父亲您在说什么,怎么会这样?”郁清宁对这些事情从来没有上过心思。
毕竟她一直听从父亲的教导,女子不可干预朝政,没曾想,自己的御泽哥哥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们新入府的那位太夫人身份极为特殊和衍天寨上的关系,不清不楚,皇上又十分忌惮,却又碍着救命恩人的身份,无法行动。”
“本想来一招借刀杀人,借着沈御泽的手,将衍天寨处理干净。”
“没曾想沈御泽顾念着亲情,竟将此事拦截了下来,为此触动了圣心。”
“可是咱们的皇上是何许人也,又怎会有人误念自己的想法?”
“衍天寨已经是横在皇上心口中不容跨越的一道梗,瞅准时机,一定会将它一举歼灭。”
“沈家和皇家之间的恩怨,只怕也会因此而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