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你去处理这些事情,我不是就要把人杀了吧?还是我来吧!”
桃业坚脸上划过一抹诧异。
没想到自己的那些花花肠子,自家夫人是一丝不落的全能明白,他是莫名有些羞怯地下头没再说话。
桃夫人转头看向底下的林二狗,“如今寨民真正想要的只是和平度日。”
“你知不知道这寨子上的人大多都是有前科者,又或者是在这底下,没法活命,他们大多身世凄苦,最想要过的就是这平常的日子?”
“如今他们在寨子里已经有了妻室家眷,最想的也不过就是安稳度日。”
“想要打打杀杀可以,你现在有那个资本吗?”
“曾经与朝廷相抗衡,准备充足,且可以试探,可结果呢?现如今,我们却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小游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保住我们寨子,更是为了寨民们的安全,你这样鼠目寸光的家伙,竟然还在这里说这些个无用的东西。”
“上一次你提到我和寨主只是当你为了寨中之人所想,仅可理解,所以放你回去不愿多提,但近日你又来这里闹事,扰乱军心。”
“怎么?如今衍天寨是要更换主人了,难不成你林二狗,也想到这座位上坐一坐了?”
林二狗脸上带着一抹慌乱,诧异的抬头看向面上的桃业坚,见他冷着一张眸子,眼神中带满了杀气,看着自己瞬间慌乱了。
“寨主!冤枉啊,我二狗对天发誓,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没有寨主,你怎么来的这衍天寨,没有衍天寨哪里有我林二狗?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寨中的人和寨主,宁愿再也没有任何的私心。”
“还敢说你没有私信,为了你那落难的矿工兄弟竟然来我这里大闹,你当我的寨主是白当的吗?你当我这衍天寨是胡来的地方吗?”
“现如今被困的人都是咱们的亲兄弟姐妹,哪里分什么高低贵贱!”
“你这样扰乱衍天寨的军心是何居心?”桃业坚冷声的喝斥道。
林二狗也立马意识到了自己这错误的行径。
虽然心中怨怼,他却一直隐而不发,今日喝了一点酒,在受到旁人挑唆,竟然一时昏头,真的来此大闹。
他慌忙的磕头认罪,“寨主,,寨主饶命啊,二狗真的没有此想法,二狗就是喝晕了耍酒疯呢,求你饶二狗一命吧!”
桃业坚看着如此狼狈的林二狗,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被桃夫人一个眼神给制止了,这才深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别处,不愿再理会他。
“既然今日你已知错,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毕竟你也是为了这苦难的矿工兄弟们才会如此难过的,既然你这般担心,就不如到山上和寨民一同去救人吧。”
林二狗的脸上划过了一抹诧异,抬头看着寨主夫人,久久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怎么?还不愿意吗?”
林二狗慌忙的回过神来,赶忙摇了摇头,“怎么会,二狗,这就去。”
说着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又看了桃业坚,一眼慌忙的转头向外面跑去。
只见这人远去了,桃业坚这才问道,“夫人这是何意,还有真是有悔过之心,当初咱们二人警告他之时,就不会有今日这些个举动。”
“夫人,这是放虎归山呀,此人心机颇深,只怕以后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想法吗,只是现如今的局面不允许我们将他杀了,他口口声声说为着他苦难的受难兄弟来的,现在全寨上下的人都瞧着呢!”
“万一我们真的给他定了罪,现如今,这些寨民是不会说的,可等到以后呢,悠悠众口总是有人会提及,到时候我们可就有理难言了。”
“夫人想到周到啊。”
正所谓人心齐泰山移。
山寨之上,得知这件事情的民众们,大多都被寨主和寨主夫人的宽宏大量所感动,尤其是那几位家中之人,被困山矿之中的人,更是感到了欣慰。
他们也有这样的怨言,也想去大闹一番,可是每每想到这里总是有些害怕。
虽说林二狗做的事情确实有些太过分了,可也做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去。
没想到寨主夫人竟然如此宽宏大量,虽然指责了他,却没有责罚,也能看出来,寨主夫人和寨主他们二人,对于此次事件的重视程度,大家也都没再多说什么。
挖掘工作持续了一天一夜,可终于将人都从里面救出来的。
虽然有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者,可也终究没有死伤人,大家对于这件事情也就没再多议论了。
由于吸入的有害气体太过多了,所以有人一直没能苏醒过来,大夫也实在是束手无策。
林二狗心生怨恨,随意地抱怨了几句,却被村民们彻底制止了。
说寨主和寨主夫人恩德厚重,这场灾难也并非他们的本意。
上一次,林二狗已经大闹一场,现如今将这种事情都怪在寨主的身上,简直太过分了,再加上其他的矿工们也都渐渐苏醒过来。
所谓只要羊毛不出在自己的身上,所有人都是十分理智,哪里会同情林二狗的?
硬硬被林二狗守了七天七夜,那梦中之人才苏醒过来。
虽然如此,可林二狗对于寨主和寨主夫人一家的恨意,已经埋在了心口窝里。
他也算是瞧清楚。
看明白了,寨中之人没有一个人是与他同心的,从头到尾,也只有他们那几个兄弟,才和自己的想法有所一致。
矿工上的生意他也不管了,自己不愿意多管。
寨主本身也对林二狗有了一定的芥蒂,所以也不愿意将这样的好活交到他的手上,分派给了其他人。
这一来二去的,他身边的那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人,也个个都被架空了,只能成日里在山头之上,游手好闲的,什么事情也不做。
寨主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碍于情面,一直没有管他们。
这一日,林二狗喝着闷酒,坐在自己小院里,和四五个兄弟呆着。
“二狗哥,您这见天的这个样子也不成啊,你看寨中都变成什么气氛了?”旁边那个小弟喝了一口酒,一脸气愤的说道。
林二狗脸上带着一抹烦躁,一口闷了酒杯,啪的一声扔在地上,“你以为老子愿意这个样子吗?”
“可是没办法,人家寨主不肯听我的意见,非做这些女人的东西。”
“如今我也算是瞧清楚,看明白了,咱们寨主呀,一心一意的都是为了他那一家子的事情,哪里还管着寨中兄弟们的死活?”
听到林二狗的话,那个晕死七天七夜的好兄弟玄子,不由蹙了蹙眉头,向着门口看了一眼,伸手转了转二狗的衣服,“好了,你别胡说了。”
“再怎么样?我这条命也是寨主找人给救回来的。”
“虽说他做的这些事情我们确实不可理解,但当初我们来到寨子上,也是得了许多的好处。”
“不然的话,以我们当年那种处境,说不定已经活不到现在了,哪里有现在这样风风光光的日子可过?”
此话一出,底下的几个人立马闭上了嘴巴。
虽然心中十分有怨怼,但也觉得玄子的话说的没错,碍于玄子和林二狗的关系,他们也不可多说。
林二狗听到玄子的话,脸上的表情大的有些铁青,只是也没多说什么,一个回身坐了下去,侧头看向别处一脸极为不服的样子。
刚刚那开始挑事的人又小声地开口说道,“虽说玄子哥说的没错,可是呢,你说我们这几年在这山上当牛做马的做的,难道还不够吗?”
“和朝廷的那场纠纷之中,咱们也算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如若老寨主一直一如往常一样,我当然愿意跟着他了。”
“只是现如今,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直接分了散伙算了,这样的话倒也不至于每天因为这个生气。”
“到时伤了和气,咱们要是能闯出来一份天下,也可以分老寨主一半。”
“不管怎么样,咱们出人头地的也不是为了寨主着想,不是。”
玄子一听这话,脸上表情瞬间便是一暗,抬头警告似的看了一眼那人。
那人侧头看向林二狗,眼神中没有带着惧怕。
林二狗蹙了蹙眉头,侧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话说的确也不错。
这个想法林二狗早就已经有了,只是没敢说出来,毕竟这些个兄弟们,都是老寨主救回来。
自己又算哪根葱哪根蒜,恰巧不过就是和他们有些志同道合而已。
再加上老寨主,虽说自己与他意见不同,却也对自己拥有着救命之恩,他林二狗向来是知恩图报者。
恨旁人可以,但是救命这恩断然不可忘。
“其实你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玄子脸上带着一抹诧异,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向旁边的林二狗,“二狗,你在胡说什么?”
“玄子,你先别着急嘛,我不过就是说他说的确有道理而已,又没说真的到了分家的地步。”
“只是觉着咱们这么窝窝囊囊的呆在寨子里,自己的事情吃寸步难行,做不得也不能为寨子里多出一份力气,倒不如真的到外面闯出一份天地也好,给老寨主争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