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的心里咯噔一下，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导演开口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过来的第一眼，就知道绝对是高嘉这货搞事了。
所以导演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质问的不是叫他来的沈黛，而是高嘉。
这质问的语气并不好，能听得出导演对高嘉这个惹事精很不耐烦。
高嘉正要开口 ，又被人打断。
程昊征看了眼周围的摄影机，站出来道：“先把摄影机都关了。”
“所有吗？”有人问道。
程昊征给了肯定的回答：“所有，一个都别留！”
摄影师们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解和困惑。
上头的命令，就算再不解，也得照办。
所有摄影机都关闭后，程昊征还让人去全部检查：“要是被我发现，有人偷录视频的话，那那个人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他的神情很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现场的气氛一下就焦灼起来，王川林开始害怕了。
他不过是一个综艺新起小咖，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而且在角落里，甚至还有几个就算穿着便服，也能从体型轻松看出来不是普通人的壮汉。
那身高体格，还有立体的五官，怎么看都像是外国电影里，杀手保镖一类的神秘人物。
这哪里像是剧组开会，更像是黑.帮谈判啊！
他害怕，想要退出：“这事和我没关系，我能先走一步吗？”
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摄影机拍着，就算也没有粉丝知道，没关系。
可没那么容易让他走，程昊征一个眼神过来，他就和被掐断脖子的鸡一样，彻底没了声响，躲在角落装死了。
确保没有任何被偷拍的可能后，程昊征才点头：“可以了。”
高嘉当即就道：“这个女人，对我出言不逊！”
他还想要恶人先告状，将主动权把控在自己手中。
他的话刚说完，沈黛就嗤笑一声，薄唇说出淡漠的话：“你不配。”
高嘉愤然：“这难道不算吗？”
“我是来录节目的，连工作人员都高高在上，这个节目我还有录制的必要吗？”
他看向导演，要逼迫导演给自己一个公道。
可导演根本不接他的话茬，直接转头看向王川林：“你来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
王川林欲哭无泪：“就……就是有点小矛盾。”
他不敢说是那方的错误，感觉两边都不能得罪。
高嘉他肯定是得罪不起的，但看着那个“小助理”靠在墙边气定神闲的模样，他也总觉得，她貌似是一个比高嘉还要不好惹的女人。
他不敢得罪，只能含糊其辞。
他能含糊，不代表证据能含糊。
程昊征对导演道：“直接看录像不就行了。”
导演睨了他一眼：“你说的对，但没必要。”
他看向沈黛：“我相信我的人，她绝对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高嘉愤怒道：“导演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助理不是，难道在导演眼中，他就是那个惹是生非的人吗？
导演：“我什么意思……”
他那句你还不明白吗还没说完，沈黛突然开口道：“查录像吧。”
像这样说来说去，复杂又麻烦，还不如看证据来得直接，反正都有录像在。
她话一出，导演立刻改口：“快拿录像出来看！”
这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到这种时候，傻子都知道导演是站在哪边的了。
就连高嘉，都黑着脸怒视沈黛。
她一个小小的导演助理，凭什么可以让导演那么相信她？
他还不明白为什么，眼前 的女人一句话，就叫来了那么多人、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就算看见导演看录像，他也丝毫不怂。
“真把自己当人物看了，不就是个臭打工的，有什么好拽的。”
当录像中清晰的传出这句话后，导演和程昊征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看向高嘉的眼神中，带了愤怒震惊和几分同情。
得罪沈黛，他的后果可想而知。
特别是程昊征，已经见识过沈黛的手腕了，这下看向高嘉的眼神中，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高嘉他，要完了！
高嘉看着他们古怪的目光，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程昊征摇了摇头，一脸没救了的模样道：“你完了。”
高嘉一听就急了：“你什么意思？”
程昊征：“字面意思。”
他看着高嘉，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大概连高嘉自己都不知道，他埋藏的秘密，已经被沈黛尽数挖了出来。
他对沈黛趾高气昂，可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女人，已经掌握了他的全部命门……
高嘉确实不知道，所以在听到程昊征的话后，他的脸黑无比：“我当你是个有能力的监制，你就可以爬到我的头上为所欲为了？”
“你信不信，我直接退出节目，让你们这个节目直接办不下去！”
这下连导演都气笑了：“高嘉，你真当你是什么人物了？”
高嘉握紧了拳头：“你们不要以为我做不到！”
他的公司，可是国内顶尖的音乐公司，想要整垮一个还没播出的综艺，简直就是轻轻松松！
“不用威胁。”沈黛眼皮微掀，淡漠道，“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高嘉气得就要冲上去打人，但身体才刚刚动了一下，周围的人就涌了上来。
那几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将他脸朝地，死死的压制住。
高嘉目眦欲裂：“放开我！你们这群垃圾，别拿你们的脏手碰我！！”
他愤怒的大喊，声音都扯变音了，也没有任何人管他，压制他的力道反而更用力了。
楼梯之上的女人缓步下楼。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慢条斯理，极尽优雅，步步生莲。
粗糙的工作服在她身上，都被穿出了贵族般的衿贵。
她走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神中的冰冷刺骨，眉眼间毫无温度。
她抬手，取下口罩，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薄唇微动，语气冷沉。
“垃圾，就该烂在泥里。”
“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