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妙兮看着凤栖楠,完全愣住了。
她在说什么?
凤栖楠用力的挣脱宮落桐的怀抱,自己一下子落在地上,开始往宫妙兮的脚边爬。
爬的过程,地下还落下一串的血迹。看起来真是狰狞无比。
屋内寂静无声,就连宫煜都是森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虽然宮落桐心里明知道凤栖楠就是在演戏,但是看见地上的血迹,还是惊心动魄,脸上瞬间就白了颜色。
转头迅速看了一眼夜羽。
夜羽微微摇头。
这时候,凤栖楠已经爬到了宫妙兮的脚边,一把抓住宫妙兮的袍子,努力抬头望着他。
只是,那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
“大公子,我已经是贱命一条了,你用我是害不了四公子的!
别说我现在被二小姐弄成这样,就是我好好的被你送到太子府,和四少爷一起被抓到,又能怎么样呢?
四公子真的一刀杀了我,说是杀了个谋逆,难道您的目的就能达到吗?
所以,求求你,大公子,你既然救了我,就饶了我吧。”
凤栖楠的声音清冷中却带着一抹凄凉,让人听起来心都会跟着纠结起来。
但是,凤栖楠的话却立时让屋里所有人都明白今晚这所有发生的事。
首先,宫妙兮先让宫晨慕将凤栖楠藏起来,这样宮落桐和凤栖楠同时消失,当然引人注目。
其次,宫妙兮又安排宫晨慕让她把这件事闹大,只说宮落桐带着凤栖楠去了太子府祭拜。
邵夫人就算是带着人搜了院子,但是谁又能去搜宫晨慕的屋子。而且今天是太子的头七,这样说任谁也不会怀疑。
最后,宫妙兮再安排宫劲秋将凤栖楠带去太子府,来个栽赃陷害。硬说宮落桐带着凤栖楠去太子府祭拜。这样人赃并获,宮落桐想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祭奠谋逆,必死无疑。
好毒的心思。
“你胡说!”
宫妙兮在听到凤栖楠的话之后惊愕了一下,但是却马上反应了过来。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诬陷。
眼看家里人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宫妙兮的心瞬间如同掉入冰窟,冰冷却又惊恐。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凤栖楠,你竟然敢陷害本公子?简直就是活腻了!”
说着,宮落桐扬起手就要打人。
“妙兮!”
一声低沉的呼唤让宫妙兮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宫煜开口了。
宫妙兮立时转身,着急的说道:“父亲!我真的没有这么安排!真的没有!”
宫煜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却将目光落在依旧紧紧抓着宫妙兮的凤栖楠身上。
“凤栖楠,你说这一切都是妙兮故意陷害落桐?可是我问你,既然是陷害,劲秋为什么没有把你带去罪太子府?没有你的到场,那叫什么陷害?”
所有人立时都看着凤栖楠。
是啊,凤栖楠现在就算受伤了,还是在宫家啊,那宫劲秋还有什么必要去太子府呢?
凤栖楠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宫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宫煜的心思可是比他的儿子转的快太多了。
凤栖楠似乎连喘气都带着痛苦,隔了好一会才沉声说道:“计划没有成功只不过是二小姐对我厌恶太深,将我打的遍体鳞伤。
二小姐从见到我那一面就不喜欢我,早上还让丫鬟惩戒了我。
大公子看二小姐将我骗了去,自己先走了。后来,二小姐因为倚翠的事情又生气了,所以我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为此,大公子还责备了二小姐:好好的凤栖楠可以直接说是被四公子带去祭奠太子的,可是,谁又会带个要死不活、浑身是伤的人去戒备森严的太子府呢?
这样不合逻辑的事做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放屁!”
宫妙兮真急了,都开始骂人了。
气急败坏的指着凤栖楠,宫妙兮眉头炸立的吼道:“小胡爷是落桐的好友!别说一个活人,就是死人放进去又有什么不可以?所以,你说的理由根本就不通顺!是陷害!”
“小胡爷是四公子的好友!但更是胡家的长子嫡孙,是朝廷的官员。
他就是再糊涂,也敢用自己满门的性命来成全四公子的情谊吗?更何况,据我所知,小胡爷和四公子只是赌友,未必是朋友!”
宫妙兮看着凤栖楠,整个人都不会反应了。
这样子午须有的事她是怎么想出来的?说的如此周密,简直连自己都要相信了。
再次呆呆的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此时大家的脸上再也没有嫌疑了,只有或深或浅的恐惧。
宫妙兮此时才深深的感觉到一阵的战栗。原本是自己想要给别人设计的陷阱,反而将自己装了进去。
看着大家的目光,宫妙兮猛然回头。
这些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宫煜。
只见,宫煜正目光沉沉的看着宫妙兮,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父亲,我真的没有做?”
宫煜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宫妙兮,然后将目光又落到凤栖楠的身上。
“既然计划不成,为什么妙兮又让劲秋去了太子府呢?”
凤栖楠冷冷一笑:“那就要问大公子了!只怕是抓不到桃子,抓个里子也是好的!毕竟,宫家的兄弟太多,花钱的也太多,少了谁都是好事一件,是不是,大公子?”
宫妙兮再也想不到凤栖楠竟然心肠如此毒辣,不但挑拨了全家相信自己陷害宮落桐,最后连宫劲秋也变成了自己故意谋算。
“胡说!妙兮不会这么做的!”
邵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就愤然嘶吼。
她现在恨不得立时弄死凤栖楠。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毒了!无论她儿子是不是这么做的,都轮不到她在这里尽显风头。
“来人!把这个陷害主子的贱婢给我拖出去打死!”
只是,还没等别人动,宮落桐瞬间就冲过来,将凤栖楠紧紧的从地上抱起来。
邵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宮落桐。
宮落桐此时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有点无法形容,愤怒中参杂着冰冷,狠戾中透着愤怒。
“夫人!我宮落桐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长房的地方,可是大哥竟然如此陷害我!如此陷害宫家的庶子!难道宫家就只有长子嫡孙才姓宫,我宮落桐就不姓宫吗?”
说完,宮落桐森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包括宫卓辉,包括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