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容音他们离开后,鲜于逸怀又低头看了一会儿容音抄的经书,对一旁的于林仲感叹道:“阿音的性子越来越像……罢了。”
他收起情绪,让于林忠把经书和木人收好,“走吧,皇后那里还是得去一下。”
未央宫,祝婉得知鲜于逸怀不会过去的消息,失望只是暂时的。
她让人撤走了准备的膳食,又挥退所有宫人,只留下了周海。
寝宫内四角都放置着冰块,祝婉脱掉外衫,缓步走向净房,“过来,伺候我沐浴。”
周海垂头应了声“是”,眼底闪过兴奋。
祝婉背对着周海脱掉里面的襦裙和小衣踏进浴桶里,周海走过去拿起木勺,舀水一点一点浇在祝婉肩上。
祝婉姣好的脸上染上绯色,头靠在浴桶上,从水里伸出手握住周海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周海舔了舔嘴角,依着祝婉。
鲜于逸怀带着于林仲走进未央宫,却见寝宫房门紧闭,就连祝婉的大宫女连翘都站在门口。
他有些疑惑,“皇后怎的了?”
连翘心里一慌,脸上还是镇定着答话:“娘娘得知陛下不来了,便提早歇下了。”
房内传来一声低到极致的呻吟声,若不是鲜于逸怀有功力在身,也很难注意。
这声音意味着什么,鲜于逸怀比谁都清楚。
他一掌挥开连翘,抬腿踢开门。
净房内的祝婉和周海吓了一跳,周海将手从祝婉身下拿出来,有些慌乱地跪在地上。
祝婉也“刷”地从浴桶里起身,扯过一旁的寝衣穿在身上。
可鲜于逸怀脚步很快,祝婉还衣衫不整着,他就已经将净房的场景尽收眼底了。
鲜于逸怀面上看不出喜怒,望向周海的目光却如同看一个将死之人,“林仲,将这个太监给朕拖下去杖毙!”
周海身子一抖,连忙过去抓住祝婉的脚踝,“娘娘,救救奴才啊!娘娘……”他还没有说话,便被于林仲捂住了嘴。
祝婉扣紧身上的寝衣,抬眼看向鲜于逸怀。
“皇后竟这般孟浪,朕倒是从来不知。”鲜于逸怀大掌捏住祝婉的脸颊,直捏得祝婉脸都变了形。
祝婉双手扯住他的手,辩解道:“皇上,臣妾只是让那太监替臣妾打水,并未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哦?”鲜于逸怀收回手,祝婉还来不及松口气,鲜于逸怀便撕开她的寝衣。
祝婉身上不仅有指引还有红痕,她有些屈辱的拿起寝衣遮住自己的身体。
鲜于逸怀不怒反笑,“祝相真是生了个好女儿,你也真是朕的好皇后啊!明日皇后便在这未央宫禁足,再也别出去了。”
说完,他不顾祝婉的跪求,面沉如水地走出寝宫。
连翘跪在地上,鲜于逸怀在她面前停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倒是有副好相貌,今夜便去乾清宫吧。”
连翘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净,她从未想过要伺候皇上,可她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房内的祝婉将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低声笑起来,鲜于逸怀真是无情一如当年。
被拖走的周海死命挣扎着,然而他嘴被堵着,什么求饶的、斥骂的话全都变成了“呜呜”声。
他死状凄惨,于林仲毫无怜悯,让人一卷席子裹了扔乱葬岗去。
未央宫的大宫女和大太监走的走、死的死,一时间人人自危,都不敢去触皇帝的眉头。
皇后被禁足的消息第二日早朝便传了出去,一同传出的还有连翘被封为贵人的消息。
秦长苏和姜信等人笑吟吟地望着祝九甫,安慰他,“祝相不必担心,六皇子是太子,皇上不会一直将娘娘禁足的。”
祝九甫重重地“哼”一声,拂袖离开。
白未蘅对这个消息很满意,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提拔了祝婉的大宫女,还真是会递刀子呢!
幕僚齐聚祝府,祝九甫沉着脸听他们讨论。
“在下以为,相爷该准备了!”
好几个幕僚都附和着,皆等着祝九甫的回答。
祝九甫眯着眼,握紧手里的菩提,“传令下去,荆州的铁矿可以开始开采了。”
众幕僚一喜,齐齐跪下去道:“在下愿与相爷共进退,相爷定能得偿所愿!”
祝九甫笑起来,让人准备丰盛的膳食来招待这些幕僚。
鲜于珈闻兴致颇好地拿了个篮子摘林子里的鲜桃,无名和无空手里也拿着篮子,跟在他屁股身后在林子里转悠。
摘好了几筐子,他让无空骑马给将军府送去两篮子。至于容音,他的东西是不好送进宫里的。
白未蘅望着石桌上的两大筐鲜桃,眉头一跳,月夏几人都忍着笑意。
“挑些给爹爹送去,将那一筐给姜府送去,剩下的咱们自个儿吃。”白未蘅手指在两筐上点了点。
月秋挑了几个出来,笑着问:“小姐,咱们不做桃子酒?”
白未蘅作势要拍她,月秋赶忙端着桃子跑去小厨房。
白未蘅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还是小姐我对你们太好了,都敢打趣到我头上来了。”
月夏几人都捂着嘴笑起来,难得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保持心情的愉快,白未蘅也没有多说什么。
鲜于成宇得知祝婉被禁足,周海被杖毙的消息,竟然松了口气。
他坐在鲜于容音对面,一扫之前的忧郁,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书卷。
鲜于容音本以为他会难过,会伤心,却没有想过他会这般镇定。想到这里,她问:“你不去父皇那里吗?”
鲜于成宇小手抚平书卷,一本正经地摇头,“母后的事儿,父皇这样的处置已经算是轻的了。”
鲜于容音收回目光,拿起毛笔想要练字,偏偏怎么也静不下心。
她想找个人说话,有些话又是不能对鲜于成宇说的。
于是,她让高烛给将军府传了口信,邀白未蘅明日入宫用膳。
接到鲜于容音的邀请,白未蘅知道这孩子多半是心里有事儿了。
这还没成嫂子就开始尽嫂子的义务了,鲜于珈闻以后聘礼不多一些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