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蘅眼神认真,鲜于珈闻自嘲地勾起嘴角,“我不过是个被废弃出宫的皇子,身上有什么值得你青睐的地方?”
他眼里的落寞被白未蘅捕捉住,她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鲜于珈闻,看着我。”
鲜于珈闻抬起眼睛,望着白未蘅那双漂亮的狐狸眼。
白未蘅摸着他的脸,语气认真,“鲜于珈闻,沉睡了的狮子还是狮子,醒来了依旧是震霸一方的王者。”
“跌入泥沼的龙还是龙,有朝一日洗尽铅华,一跃冲天的时候,必定还是那个受众人仰望的龙。”
“你不是不在乎吗?那就收起你的自嘲,记住你太子的身份。我要你,永远身处高台,却不会忍受高处不胜寒之苦。”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眼神是那么的认真。
鲜于珈闻眸子一动,抬手一挥,木门就被重重合上。
他伸手揽过白未蘅的腰,白未蘅一下子扑在他身上,一下子两个人呼吸交缠。
白未蘅唇瓣还有些肿,鲜于珈闻笑着在她脸颊上吻了吻,偏头在她而后用力一吮吸。
而后翻身把白未蘅压在身下,吻过她的眉、眼睛,牙齿轻轻在她下巴尖上一咬。
白未蘅眼里氲起水光,鲜于珈闻手掌扯开她腰上的系带,外衫便摊开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烟色的抹胸襦裙。
随着呼吸,胸脯起伏着。
鲜于珈闻握着她的腰,脸趴在她的锁骨上,“秦宓,你倒是很会对症下药。”
白未蘅摸着他的头,喘着气应了一声,“那是自然,毕竟你是我的人。”
这次相国寺之行,丫鬟们和无空已经对自己主子之间的关系心照不宣了。
六月底,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六皇子鲜于成宇被册立为太子。
听闻那一日,大臣们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秦长苏为了不让陛下难做,松了口。
册封的圣旨一下,祝系一派的人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祝婉陪着鲜于成宇接了圣旨,六岁的鲜于成宇对于身份的转变还有些懵懂。
祝婉抱着他说:“六郎,从此你便是这大越仅次于你父皇最为尊贵的人了。”
鲜于成宇小脸绷着,一本正经的对祝婉说:“母后,太傅说孩儿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可以再让母后抱着了。”
听了他的话,祝婉笑起来,“好,母后不抱着六郎了。”
鲜于成宇对着她行礼,“儿还要去温习功课,明日再来向母后请安。”
看着鲜于成宇这般刻苦,祝婉自然是满意的,叮嘱他的宫人好生照看着。
明珠殿,鲜于容音在书桌后坐的笔直,手里握着毛笔,神情十分认真。
鲜于成宇费力地跨过到他膝盖处的门槛,皱着眉走到鲜于容音面前,“阿姐,阿宇有事相求。”
鲜于容音放下毛笔,她对这个弟弟还是不讨厌的,“怎么了?”
鲜于成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手钏,“我想在这上面刻母后的名字,但我怕刻不好,阿姐可以帮我吗?”
容音接过一看,拿着手钏走到一旁的小案几前,拿出自己的刻刀细心地帮他刻起来。
鲜于成宇小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容音刻字。
容音自己也还是个孩子,一笔一划刻的尤其费力,但也特别认真。
如果不是鲜于成宇相求,她是绝对不会刻祝婉的名字的。
一开始鲜于成宇还饶有兴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趴在小案几上睡着了。
鲜于容音刻好后,伸手推醒鲜于成宇,“喏,刻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和我一起用膳?”
“好啊!”鲜于成宇小心翼翼地把手钏放进袖子里,“阿宇许久没和阿姐一起用膳了。”
鲜于容音吩咐御膳房做的菜都是鲜于成宇爱吃的,姐弟俩遵循着皇家礼制,安静用膳。
晚膳过后,鲜于成宇拉着鲜于容音往外走。
鲜于容音不解,问:“这么晚了,你要我同你去哪儿?”
“去母后宫里,我要把这个手钏送给她,给她一个惊喜。”鲜于成宇满脸兴奋地往外走。
鲜于容音抽回手,“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鲜于成宇过来抱着她的手臂,“阿姐,你就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有阿姐在我心里才放心,我自己不想去母后那里。”
也不知道为何,鲜于成宇很少和祝婉单独在一起。
鲜于容音无奈,只好陪着他一起去。
为了给祝婉惊喜,鲜于成宇让所有宫人在明月殿等待,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鲜于成宇也没走未央宫正门,而是带着鲜于容音东绕西绕找到一个极偏的小门推开进去。
鲜于容音皱眉,“你是如何发现这里的?”
“嘘!”鲜于成宇将食指竖在唇上,“无意间发现的,阿姐,我们偷偷潜入母后房间,此刻她定然在沐浴。”
鲜于容音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此时已经没有撤退的机会了,任由鲜于成宇拉着她躲进皇后寝宫床榻后的屏风。
两人等了一会儿,便看见祝婉披着薄纱出来。
鲜于成宇正要出去,一个男子走进祝婉寝宫。祝婉一点也不惊讶,当着男子的面脱去外面的薄纱。
周海的手在祝婉裸露的肌肤上游移,嘴里发出感叹:“陛下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娘娘这般好的身子和容貌。”
祝婉握住他的手腕,娇嗔:“这样好的时候,你提他做什么?”
周海笑起来,俯身吻住祝婉。
屏风后的鲜于容音捂住鲜于成宇的眼睛,用力扯着他悄悄退出寝宫。
鲜于成宇红着眼睛,气呼呼地问:“阿姐为何不让我出去?我要去好好教训那个奴才!”
鲜于容音瞪着他:“她是你母后,你就这般出去让她颜面何存?况且,仅仅是教训那个奴才有什么用?”
鲜于成宇捏起小拳头,“那你说该如何?”
“这件事你就当做没有看见,以后也不可在你母后面前露出端倪。这事儿交给阿姐,阿姐保证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鲜于容音摸着他的头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