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大半夜了，街市上很冷清，只能是见到一个瘦弱的男子，不时看着后背上冻得发抖，他依旧冲着她浅浅笑着女子。
这街市上，可能只有这两个活物了。
"唐宁，你冷吗?"这话好像也是费话，要不是有事，谁会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喝冷风，那不是有病么。
他回过头去，屠灵紧紧趴在他后背上，两只手冻得跟地里红萝卜似的，通红通红，连秀美的鼻梁上都有白色的雾气。
他放下屠灵，屠灵不解看着唐宁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出来的急，也穿的很单薄，几件薄衣裳那挡的住冷风偷袭。
他脱下外套披上屠灵肩上，虽然这一件衣服也很单薄，但披上了，更暖和那是真的。
“可是你，你也冷啊，你会冻出病来。"屠灵要拿下衣服。
”不冷，我一个大男人，这身板刚刚的。少穿一件，不碍事。"还做出一个很萌男人动作，展示了自己强健的胳膊。
屠冷眼里分明是湿润了。
“你这个傻子，你这个傻子。"不过，笑的很开心。
穿行过不少巷子，可是不少店铺都是大门紧闭，别说人了，就连一只狗叫也没有。
唐宁摇摇头，只好，冲着屠灵来了一个干脆的自嘲:”咱们的运气太好了，这些店铺都关门了，看来，咱们出门，没看黄历。这，只好到西巷子看，看那个老爷子在不在?
不在，也没有办法？只能等明天再说。"
屠灵细心给唐宁擦着脸上流出来的汗。这一背已经穿了好几巷子，少说也走了十几里路，何况
肩上还背有屠灵，至少也有七八十斤的重。
还走那么远。更就跟累了。
没想到西巷子的，老石药铺也关了门，不过，唐宁实在走不动了，叩响了老石药铺破旧的掉漆很严重的大门。
很久，里面才传出几声，老人费劲咳咳咳咳，咳嗽声，屋里灯光才亮了起来。
屠灵从唐宁肩上滑行了下来，高兴拍着手掌。
"唐哥，你看有人，这回有希望了。”
唐宁拍着又酸又痛的腰，仰起脸看着那个破旧的大门。
可是只见咳嗽声，就是没人开门。
唐宁恼火马上就上来了，又呯呯，呯，叩的不停。
这时，人的声音，才近了。"你们这帮贼了，欺负我这老头不是，前几天，你偷了我的不少钱，我老了，跑不过你们。
这次，怎么，上瘾了。又要来，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敢进来，我买了刀，就捅死你。"
可是唐宁一值敲得他心烦，才开了门。首先看的是唐宁的脸，很疑惑地问:"你这是要明抢啊，老子不怕你，大不了，跟你拼了。”
屠灵上前，对老人施了一个礼:"老伯，我们真不是坏人，我们是来看病的。
我最近老是头痛，而且头痛的厉害。”
老伯这才态度好了一点，半信半疑借着灯光打量外面站着的两个人。
少年倒不是像坏人，瘦弱的样子。
女孩人的挺秀美的，一双眼睛像月亮一样可爱。
半天才说，"好吧，进来。被贼偷怕了，才这样，莫怪，莫怪。”一边笨拙打开破旧大门。
两人进了门，才发觉这药铺不大，里面卖的药挺多。
老头在屠灵面容上瞧好一阵，又来回个踱了几步，才沉着脸，说:"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不像有病，但是头又痛的厉害，这就不对了。
依我行医的经验来看，这不像女子特有的病。所以，这不能随便开方子。"
唐宁是跟唐长风长老听到过一些医理，粗浅的东西，还是能懂一些。听到这话，心里就紧张了。
"那以你的经验来看，会是什么病症?”老头把唐宁拉近到一旁，用很小的声音，颇为神秘问唐宁
:“这事情你不知道么?"
唐宁明白过来，脸都红了。“没有。"
老头竟自走进了里面的房间，才冲着蹲在一旁的屠灵:”你进来一下?"
唐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屠灵出来时候，跟进去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甚至是心情是两样的。
老头在屠灵出来好久，才出来，不过他一出来，指着唐宁的脸，就臭吗?
"你还是个人吗?连自己老婆也下的去，这样狠手。
人家说，夫妻吵架，也不过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你倒好，要毒死人家?”
唐宁听到这里，哪里沉的住气。"大夫，你没有糊涂吧，我怎么会，毒死他?"
眼睛瞪得比脸还要大。
"少抵赖。想不到人性，竟坏到这种程度上，我行几十年医，不说医术精到那里去，这是什么毒，老夫还会眼瞎么。"
屠灵站在一旁，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看着。
她想起这些天，除了月下小筑，哪是趁唐宁不在，偷偷出的。
如果这毒，真是唐宁下的，那也太可怕了。
她眼睛看着唐宁。似乎在问很多话。
唐宁气得一时都快忘记自己为什么来的。”好，就算是我是这样的人，大夫你行行好，救救这位姑娘？"
老头摇了摇头。"可以，但是我怕你，又回下毒，所以，你走，我才救她，不然的话，什么都别想。"
唐宁摸着自己手中的剑。"要你是一个武者，我非劈了你不可。“
可是这一句话，他只放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他走到屠灵跟前，看着她苍白的脸。
“那我先走了，要是你找我，可以去四方斋找到我，或是司马府都行。"
屠灵是不肯相信，唐宁是对她投毒的人，可是这几天，除了他，哪又有与她在一起时间最长。
这事怎么解释。
“你走，也好。"
老头这才笑着脸。"姑娘，看人要看心。人骗不了人，人心却是看不透的。姑娘，进来，我给你开方子。”
屠灵运看着唐宁远去的背影，也许他真的生气了。
屠灵又跟老头进了那乌黑的房间。
"躺下，我开方子之前，必须替姑娘把毒控制住了，再开药，才十拿九稳。"
屠灵，分明感觉到自己晃的厉害，那老头狰狞笑着:"其实，你错了，姑娘，坏人有时长得更像好人。
这店铺早被我抢了，人也杀了。你这张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