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一个梦,这一梦也时间太长了。
他听到那个故事,如果是真的,他真的是,剑灵,剑灵,几世都在寻找的人么。
唐宁眼前,好似一眼就过了千年,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在眼前就如一明灯似的。
晃眼,就是一千年。
如果世间有来世,这一辈子,他前一辈子是什么呢?
唐宁这么一想,一泡尿憋醒了他,抬眼,身边的人个个嘲笑他。
书生笑的前仰后合,还嫌这个不够劲似的,站在大方台子上。
人站得高高的,拖着自己衣裳。"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吐一晚上口水,还说不想走。
一个大男人,骚成这样。"
灵姑居然像是一点事也没有,说说笑笑。
还头一回煮好了面,碗里堆的像山一样。
还冒着腾腾热气。
"唐宁,你再不醒来,书生就想把你埋了,随便挖了坑,土一埋了事。
正说着,你醒了。"
书生对着灵姑骂道:"前面还说一起挖坑,这一下就把我买了,女子就是靠不住。"
那长冥道长,这个冷面鬼,多说一句客气话也费力的人,竟然也坐在这里。
他没有笑唐宁。而是在看唐宁,没有心思,胡乱翻起一本道经。
"唐宁,没听他们瞎说,这么大人,还没个正形。
你终于醒了,我说的是唐行远长老的事……
”
原来,这些人都是被一个大人物救的,但是大人物,却抓走了唐行远长老。
"还说你一定会去的。"
唐宁泡了个美澡,又对自已美颜夸赞了一番,一问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五天。
他也睡了五天。
书生从后面走了过来,人未到,这叹气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悲凉。
"对,我们也不想成为你负担,但你不去。
灵姑,我,长冥,唐行远长老,都难以活着。"
他就知道,事情远不是表面的样子。看着书生慢慢走出去神情。
他知道,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以,却一定要去做。
也有的时候,一个人不愿意久任何人的人,不一定是冷漠。
更有可能,更怕孤独。
唐宁背上了三尺剑,走向了深林远处,林子外面
铺满小石子,看样子就像是经过河水冲刷得光光滑滑的。
踏上去,脚底就传来向上力道,冲刷着唐宁身体。
起初,唐宁还不敢全然接受,另一只脚趴在河道上。
可是半天,没有什么坏处。反而有点乐趣。
“想不到,手中持剑的人,对死亡也是跟普通人一样。有点失望。”
唐宁寻着声音,这音调每一个字,好像都是飘在空中的一样,从那里听,就是一个音。
"小子,你怕了,来都来了,不要让我失望。”
正当唐宁消受得,心里都要痒了起来。
河水暴裂撕成恐怖的水柱,炸的天崩地烈。
水花,飘的到处都是。
唐宁终于进到林子里,却有几只鸡,几只鸭在地上活蹦乱跳跑着。
一个老者跟在这群鸡鸭后面,"小东西,跑的这么快,我都追不上了。"
唐宁都被鸡鸭快要吵昏了头。
"要比剑,现在就比,不比,跟你这样的人比剑,赢了都不好意思。"
老者丢下米粒,鸡鸭疯涌而上。
他才丢下这些东西,认真看着唐宁。
就是跟看鸡看鸭不一样,这时候没有笑。
"说不定,你连我的鸡鸭,也打不过。"
唐宁不信,老者回头就这样笑着。
唐宁不说话,剑拔得,一个字快。两个字更快。
当那些鸡鸭只以为,吃了米粒就可以跑得更快。
唐宁的剑动了,但是这小小地方,竟也动了,而且一进入其中。
这那是小,简值是大。
唐宁追了一个上午,又是一个下午,又是一个晚上过去。
唐宁跑的都要快吐血了。
那鸡鸭还有精神,跑的更欢。
唐宁跑得小腿都要抽筋。
老人家,这时候才轻瞄淡写站在那里。
"你有一把好剑,世间难得。我也是好剑之人,但看你连这些小动物,都追不过。
配不上好剑。”
刚才还累得要死,听到这句话,唐宁像打了鸡血一样,
一追不知是多少时候。来时见的是绿叶,这已经下起了冬雪。
鸡鸭已经不是事了。
老者好像一点都不会老,人如同每天一个样子。
"你都累死了,这些鸡鸭。居然我一点也不会生气。
世间唯有坚持的人,世上没有一种力量,可以挡住他。"
唐宁这才发现,这个见面,竟用去了几千年头。
他不是疯子,也是疯子。
这个老者也是。
雪下了一地,满眼都白色。老者就站在雪中,很快乐堆着雪人,可是由于经验少。
雪人,不是脸大,就是不够有神。
连唐宁都看不下去。
走过去推倒了雪人,一点堆出新雪人来。
老者满脸的笑。"比我的好,可我要的不是堆得好看雪人,而是一种习惯。
或者说是对天地间感觉一种捕捉罢了。"
“这是很强的武功么?"唐宁问了出来,自己也有点可笑。
"不是。"老者笑的更高兴,脸上神色,就像水洗一样的亮。
唐宁看出来了,老者每堆一次雪人,周围的气息,就要得越强。
地上的雪花,竟一次比一次飘来的多。
不,是被老者的气息吸引过来的。
这不是武功,又是什么。
"没意思,小子,你看出来了,味道就没了。天下间的事,故意用力,反而不好。
有违天意。"
唐宁可感觉什么都听到了,又什么都没有。
老者才认真看着唐宁的脸。
“剑气倒是过了,剑意倒是能懂了。但事就坏在只一个熟练上,少了那种执念。
有此,方可出境。”
他取出唐宁的剑,看似随意动作,剑都没有动,唐宁就感到风暴,正在压炸自已头顶,
再多动一下,就会万劫不复。
这剑式,唐宁也用过,很普通。
这老者一用,简值是绝了。
唐宁接过剑,一练习下去,就看到绿叶绿了又黄又绿。
当初小树,已成了一株长满老根古树了。他已经抱不动了。
唐宁一晃镜子。
原来,这几年,都在一个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