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对这一段历史,从没有说起过。
妖妖事后听来,仍是心潮澎湃。她爹真是太难了。
如果自己是当初的邪神,要做出如此决绝的作法,那个心里的痛苦,肯定比东海之水还深。
但是天机子,为什么对北冥却只字不提。妖妖恨过这样无情女人,在她心里这个人,早就死去多年。
但是恨过之后,她更想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狠毒的女人,她的心是不是,没有一点人间的真情。
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心。
恨会让人丑化另一个真实的人。
天机子是故意停下来这么长时间,他得让妖妖好有时间消化这一段往事,因为接下来,才是他的主戏。
”妖妖,我也是看着你长大一的,按辈分,你都可以叫我一声叔的,所以我就不会藏着掖着,仙界不让说的,我都得说了。
做叔的,就不应该骗小辈。”
天机子腔调,变得悲情起来。
比起你爹的伟大来,北冥公主更是一个让人心痛女人。
其伟大之处,更会让人心中落泪。
妖妖听到此处,心中多年那个母亲印象,一下子变成更多问号。她也喜欢自己母亲,是把自己宠的要死的人。
北冥公主,只从神君掌控仙界,自己多年旧事又被翻出。
神君对她是又冷又嫌弃。
冷的是,一个别人用过的货,再好,也是烂货。
况且利用价值没了。
更何况生下的人,却是别人的种。
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承受不起。
神君不是为了顾忌名声,早就如此了。
并时常扬言:要让年幼的你消失。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如此。
北冥公主当然知道,下去你必会被无名处死。
于是答应了神君的要求。
与邪神见上了一面,这一面更是毒药。
徹底把北冥公主心里唯一亮光都扑灭了。
8她要强颜欢笑,陪着邪神又恶心过了一夜。
邪神误以为北冥公主,内心深处还有他。只是神君抢了她的女人。
现在又以他的女人,女儿来威胁他。
苦思一夜,最终还是自废了武道。
神君以为此计妖神献的妙计,其实此计是北冥公主故意,透露给妖神的。
为的是要保住你的命啊!
这么多年,她是用自己命,护着你。
只是不能让你知道。
但她现在非常想见你一面,只见偷偷见你一面。
神君正好出去了,我是同情北冥公主命运,才答应了下来。去不去由你。”
妖妖泪水早己是泣不成声,这些年她恨过,也怨过,但就是没想到事情真相的另一面,只想到自己,却没想到一个在如此情禁之下的女人,更难啊!
更为难熬啊!这日日夜夜都要受到双重的折磨。自己却没有一丁点的理解。
”我娘还好吗?”天机子欲言又止,他是懂得适当时候,故意少言,更能激起妖妖心里更复杂的情感,
神色拿捏的到位,脸上悲情之处,如同苦酒一般。”一个连日行三顿,都卡在别人手里女子,能有什么好,不是吃别人不吃残羹剩破,就是活在别人冷言冷语的,这回好了,她要是能看到你,
心情多少就会好一点。
忘了跟你说,最近一次,神君酒后生闷气,打伤了北冥公主,听说是躺了五天。
连侍女都说看见北冥公主一个人流泪,后背上全是清晰的牙齿咬痕。
神君咬的。**,要不是你给我指上如此帽子,我这些年,怎么会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你喜欢上啊,就让你清晰记住那一天。
粗暴撕衫,居然不顾自己风度,一番发泄咬了下去,像刀子一样扎的北冥公主,忍着不觉悲苦。”
天机子御器飞行,妖妖后边紧跟,她还不知道危险性,就在九重天,另一重秘境之处,原本此处是关押罪天下间最危险的刑犯的,是神君下令,改建成了,如今风悲楼。
一个苦情的名字,真不是为了诗情画意。而是里面实在是冷清,要不是天机子找到残旧而又隐藏深处的入口。
妖妖还是以为,这就是穷苦人家简陋的住处。
从又脏又暗石阶而下,大白天的就看不清脚下石阶,不是天机子用一颗珠子照明,恐怕都会从石阶踏空摔下去。
里面的情景更让人触目惊心,堂堂一个北冥公主,身着寒酸的囚衣,连囚衣都散发着浓重恶臭,还披执上禁术,两脚一拐移行。
每移动一步,脸上就掉下几行泪水。
她还要劳作,面前摆满一大推子各色鲜艳,又漂亮的仙衣,两手肿的跟发胖的漫头一样,还是得不到休息,既使是这样,其独特气质还是盖不住。
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喏!她就是你娘了!乖孩子,我在外面守着,不让无关的人打扰你们,这种机会不多的。孩子该说什么,不用我教你吧!去吧!”
近在咫尺,妖妖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情感,在这一瞬间,都被击发了出来,她的步子都不稳了,那可是她日夜里想,还狠过的女人,还误会过的女子。
她的呼息也不均了,但是最后几步走的更快了。
她也不清楚,为何跑几步,走几步又费不了多长时间,但是还是跑了几步,从背后靠了上去。
紧紧抱住,紧紧抱住,心中万千语言,唯有此最能言情,北空公主不能动了,停下手里的劳作。
她也不一样了,心跳的比往常都历害。但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北冥的气息。
她没有挣扎。更没有推开。她慢慢转身,又很慢的回头,眼中所见到眼前之人,同样的那一份失常,也是瞬时间让脑中所有的空白想象,一下子都有了。
她没有发觉,眼前水桶,被她如此大的动作带翻,脏水泼散了出来,她一点也没有感觉。
她不自信抹了抹脸上脏了污水渍。从口袋里颤抖拿着一方古镜,擦去脸上脏迹。
才笑了起来。妖妖没有先叫出来,眼泪不争先流了出来。
她痛惜,用一手被脏水泡得满是泡白的手,在妖妖脸上轻轻擦着。
”娘!娘!娘娘!”不知道别人叫出这个词是怎样的感觉。妖妖只觉得心里一股暖流冲向四肢百骸。
天机子根本就没有在守着。其实他出去的时候,就把风悲楼,用极重手段封住了。
”邪神,你又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