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飞羽鞋厂。
王建国正坐在办公室处理着文件。
这是他担任新厂长以来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对于这个飞羽鞋厂，他做得已经足够多了，但就是没有丝毫起色。
要不是听闻腾跃想要石有志的消息传来。
此时的他早就放下了飞羽这个烂摊子。
在他看来，此时的飞羽，回天乏力。
但是如果争取到石有志这个知名设计师。
还是有一点点余地的。
王建国越想越起劲，仿佛有了石有志，飞羽鞋厂就能起死回生一般。
两只手批阅着文件，嘴角平和地对着秘书说道：“小王，石有志那边你多上上心，这人迟迟没有动静，咱们也该反省反省，是不是哪儿做得不够好了，实在不行，你再去拜访一次，要是还谈不下来，我亲自上。”
王建国头也没有抬，现在的他，忙于飞羽鞋厂的经营问题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找别人处理，只是现在的飞羽鞋厂，几乎成了众人躲避的对象。
要知道这可是80年代初，人们的宽容度很低，稍微做错点什么事情，报道出去基本就等着凉透。
不存在什么起死回生的可能。
这也造就了不少良心企业被抹黑然后破产的情况。
也有少数企业挺了过来，熬到了大家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只是这是极少数，而且飞羽鞋厂也不算冤枉。
所以无人问津是很正常的。
除非价格高于市场好几倍，才有人勉强愿意过来。
但是实力强又不计较飞羽鞋厂的毕竟是少数。
像石有志这种重视承诺的都要观察观察。
其他人更别说了。
王建国索性就自己做了。
所有工作一手抓，算得上是半个劳模了。
只可惜，选错了地方。
而同样焦虑的还有吴铭。
之后的几次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石有志。
但是石有志这人，迟迟不给出答案。
既没有选择飞羽鞋，也没有选择腾跃。
这让他为日渐萎靡的销售量开始发愁。
可以说，如果现在不继续推出爆火的下一款产品，那么现在的飞羽的惨状就是腾跃明日的结局。
虽然群众对飞羽十分的不待见。
但是在资本领域可截然相反。
能赚钱的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你有什么黑历史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能赚钱，那就是最好的。
所以，别看现在的飞羽和腾跃现状差距很大。
但保不准飞羽拿下石有志之后得到市场的谅解之后，就能逆转局面。
这也是王建国坚持最后一博的原因。
而吴铭这边，有了吴兴旺全国找回来的信息。
逐一筛查之后，也还有那么一两个能够顶得住。
但是吴铭想在等等，等石有志做出决定之后再去退而求其次。
尽管是不如石有志，但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设计师了。
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用户无产品可用吧。
吴铭也不是这么轴的一个人。
所以直接动身来到了石有志家。
这已经是他多次拜访了。
轻车熟路。
而另外一边，飞羽鞋厂小王也来到了石有志的住处。
和吴兴旺不一样，他运气极好，正好碰上院子里养神的石有志。
小王三步并作两步走，快步到了院门口。
毕恭毕敬道：“石老，我是飞羽鞋厂的小王，之前咱们见过的，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聊聊？”
和吴铭正好打了个照面。
小王还算机灵，赶忙发信息给王建国，并不动声色地开口道：“吴老板，您也在啊，那正好，咱们一块儿聊聊呗。”
要说小王，眼力见和口才都是非常不错的。
这也是王建国从原来的厂里调过来的。
跟着王建国，学习了不少的知识。
还算见过世面，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要是换个别人，现在场面将会异常尴尬。
指不定就开撕了。
但是小王的话，让现场气氛很轻松。
吴铭这边刚想和石有志洽谈的时候，小王打断了他。
看着小王，吴铭怔了怔，随后缓和道：“可以呀，这不是怕打扰石老吗，正好，咱们一块儿，今天一起聊聊。”
吴铭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飞羽鞋厂的。
而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王建国现在正在火速赶往现场。
王建国接到小王的信息之后，顾不得厂里的文件了。
直接让司机把他送了过来。
而司机也很给力，几个路口穿来穿去，愣是将原本30分钟的路程，缩短到了20分钟。
简单整理了下着装之后，下车推门进去了。
此时石有志家中。
小王说不过吴铭，败下阵来。
要知道吴铭可是设计过爆款鞋子的人。
虽然多少占据点天时地利人和。
但是里面的门道还是清楚的。
和吴铭一比，小王就捉襟见肘了些。
“石老，咱们腾跃确实需要您，还望考虑考虑。”
吴铭说了一大堆知识点之后，抛出了橄榄枝。
在他心里，石有志应该是吃这一套的。
对比那些不懂的老板，这些有着偏执的技术大神都会喜欢懂行的老板的。
可是石有志依旧不为所动，开口道：“吴老板，你这边我会考虑考虑，现在飞羽鞋厂在前面，你看这事闹的，我需要点时间。”
让吴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石有志依旧不为所动。
这让他犯了难。
随后，吴铭赶忙补充道：“可是……”
话音未落，突然被打断。
“可是什么呀，吴老板，你没看到石老对你不感兴趣吗，还死缠烂打起来了。”
王建国在门外听了几句话之后，直接找了个切入点插了进来。
吴铭愣了愣，他没有见过这人，但是能说这话的自然是和小王一起来的。
随后淡定道：“石老也没有答应你们飞羽呀，按你这话说的，岂不是我们都是死缠烂打了不成？”
不得不说，吴铭的话术能力很强。
刚刚王建国的话让他陷入了死缠烂打被拒绝的情况。
要是处理不好，那可真是成了被拒绝之后死缠烂打的局面了。
但可惜，遇上的是吴铭。
三言两语就将话题反抛了回去。
现在的他们，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