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爷,我想等一周之后,再回去,成吗?”白以桃用了商量的语气,缓缓说道。
薄应岑望了过来,凉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斯亨,你出去。”
薄应岑没有任何情绪,虽然是在看白以桃,但总给人一种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为什么不想出院?”
薄应岑知道她来这个医院的原因,就是避开他,明知他有私人医院,却偏偏不去那里。
一开始,她就选择了要将这件事情给隐瞒过去。
如果不是薄应岑派人留意白以桃,还很有可能,她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在医院住院的琐事。
她流产了,没有至亲好友,在身边关爱呵护,面对医院冰冷的安静环境,怎么可能会有利于她的身体好转。
再加上,白以桃避开他的眼线,私自去工作一事。
让薄应岑意识到了,他想要管住白以桃,就必须要让她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医生没有告诉你吗?”白以桃不想说,他就是在明知故问。
虽然薄应岑口头上给她自由,实际上,还不是要限制她的活动范围。
“说过,但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薄应岑坚决的语气,不容白以桃做出反对。
白以桃去翻开了抽屉,在里面找出了病历本,“你拿去看。”
薄应岑没有接过来,挥手打落了。
病历本掉在了白以桃的脚边,她弯下腰捡起来,嘴里有一丝苦味。
“你看不看都行,我不会跟你回去。”
白以桃也是固执得很,不想去就不会和薄应岑回去。
尤其,这件事,薄应岑一点都没有事先告诉她。
她哪怕是被薄应岑有一点点的尊重到了,也不至于这样和他僵持着。
去工作可比在家里要受罪得多了。
白以桃不会傻到不懂的。
比起在工作上受的累,她觉得在和薄应岑那个所谓的家里,更加让她心理和身体上受到百倍罪和累。
她像是被薄应岑金屋藏娇的女人。
一个不能光明正大带回薄家的女人。
她现在可是被很多很多狗仔在暗中跟踪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了。
虽然,她能在夏明熙和关桃的身份切换时,做到滴水不漏。
可是,她做不到在薄应岑全程的监控下,不能有私人空间。
她在脸部的易容细针,完全不能这么长时间的不取出来。
白以桃可不想被薄应岑发现她还有另一个身份。
能被薄应岑发现夏明熙的身份,已经是白以桃最大的限度了。
乔汐雅在对夏明熙的敌意上,白以桃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乔汐雅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白以桃不得不防。
“你想怎么样,才能跟我回去?”
薄应岑声音特别冷,他眉间紧拧着,在看她是作何反应。
白以桃放好了那本病历本,还翻了到主治医生写病情的那页出来,平展着。
“我没有想法要跟你一起回去。”
白以桃的潜台词就是要自己打理好自己。
薄应岑干预到她的生活,给她带来了太多了的苦恼。
本来,就是她住院修养一段时间,然后再去公司复工。
一切都被具妍青那些提前给她安排的活动给打乱了计划。
白以桃完全没有想到,合同条目里会暗藏这么大的坑。
她跳都跳了,反正也没有钱去赔偿违约金。
“我不想怎么样,薄爷,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我能好好跟你说话,就已经是最大的耐心了。”
“你要是再这么逼我,我要做出让你后悔的事,你也不要怪我狠了。”
白以桃一口气说了一通话。
“我在关心你。”
“我不需要了!谢谢!”白以桃冷静脸,心里平静得她仿佛都听不到心跳了。
薄应岑做了什么事,也不会让她觉得很受用。
只会让她觉得反感。
这个时候,薄应岑幡然醒悟得太晚了。
“你不愿意,也没办法。”
薄应岑眼眸里的亮光,一点点暗淡了下来。
白以桃咬了咬牙,她真是对薄应岑一点都没办法了。
她都说了一堆话,薄应岑愣是没有听进去。
没多久,斯亨就进来了,还带了几个佣人,他们在收拾白以桃的衣物。
白以桃坐在了病床边上,就这么冷眼看着薄家的佣人,在将她必要带回去的药品、无菌医用用具、还有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剧本……
她没有带什么来医院,其余很多东西都是薄应岑一厢情愿买的……
自然白以桃则无视之,也都没有用过一次,还都是全新包装的。
在别人眼里那都是对她的宠爱,才会这么真金白银给她买,多少钱都不是钱。
白以桃不信这种一定要用昂贵东西,才能证明是爱意的表达。
多贵重的礼物,多是一样的。
只要不是她喜欢的男人送给她的。
那就和路边摊上的高仿,没什么两样。
病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白以桃不肯起来。
薄应岑过来要抱她。
“别碰我!”
白以桃这一声吼,让在场的斯亨都震惊了。
没人敢对薄应岑大喊大叫的,也不会有人蠢到去惹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斯亨大开了眼界,赶紧也让佣人快速撤出去。
这种会丢薄应岑脸面的事,不能给佣人看了去。
斯亨多多少少也是知道夏明熙的脾气。
几次接触下来,虽然夏明熙比不上乔汐雅那么娇贵,又会折磨人,但是一样都有一种本能。
自命清高。
乔汐雅的是公主病的清高。
夏明熙是不许别人玷污她的清高,带着极具个性的孤高。
斯亨合上病房的门,里边一阵杂乱的呯呯碰碰的声音,是摔砸东西发出来的。
摸了头上的一把虚汗,斯亨转来对那几个佣人交代了,一字都不准对外说出去。
佣人们一致点点头,都唯唯诺诺。
等病房门打开的时候,白以桃被薄应岑扛在了肩头上,大步流星地往电梯那边走去。
斯亨吞了口唾沫,立马让佣人跟上一起回去。
“放我下来!混球!土匪!”白以桃一个拳头接着一个拳头,打在了薄应岑宽厚的背上。
薄应岑则什么话都不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