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应岑吃完早餐就继续去客厅里,与他的电脑奋战。
白以桃在厨房里清洗餐具,收拾着卫生。
客厅里的复古电话响起了。
白以桃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干手,就过去接听电话。
“喂,你好!”
许姨一听是白以桃的声音,焦急得说话都带喘:“小桃啊,少爷在家吗?”
“少爷在家还没去公司。”白以桃听着,能感受到许姨现在很着急的样子,询问着,“许姨是医院那边有什么事吗?”
“是啊!赶紧让少爷来一趟医院吧!医生好像没办法治好小少爷,都束手无策了。”
“好好好,许姨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让他去。”白以桃挂断电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光是Leo食物中毒就让她揪心万分,现在这消息简直就是给她致命一击。
“薄少爷,许姨来电话了说,医院没办法治Leo,我们可能需要将他带给钟叔看一看。”
“Leo的体质不同寻常的孩子,也许其他小朋友食物中毒很快就能治好,但他就十分难预料是否能被医好。”
薄应岑合上电脑,站起身来,略身经过白以桃,身体颀长显然比她高出两个头,长腿一迈往车库去了。
“我想跟你一起去。”
“要去就别磨蹭,赶紧。”
“好的!我马上就来。”
白以桃去玄关换了鞋子,忍着腰疼努力跟上薄应岑的步伐。
医院病房里,Leo处在半昏迷状态,他的小脸略显得苍白,平时粉嫩的嘴唇都有些显得发紫。
白以桃进了病房还以为会看到乔汐雅,结果人影都没有,只有许姨和护士在。
“小桃,少爷没有跟你一起来吗?”许姨问着。
“薄少爷去跟医生沟通去了,是要准备接Leo出院,然后去钟叔的药舍。”
许姨一听是要将小少爷送去那老中医的药舍,就很是不看好。
“西医都看不好的病,中医哪里懂得这些?”
“西医固有新意的治疗,但中医毕竟是几千年留下来的宝贵的经验。”
许姨也没话说了,能医治好Leo就行,其他管他什么中医西医的。
白以桃和钟叔通过电话说明了事情原因,就跟薄应岑带Leo去药舍。
Leo因为难受在车里又哭又闹,但太虚弱了,哭闹声没有平时响亮,带着几声咳嗽。
当Leo每咳嗽一声,白以桃心里就难受一分。
看着Leo好像都有些消瘦了,像只卧病的小雄狮子,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压在了薄应岑的身上。
“爸爸……我难受……哇呜……”Leo带着鼻音的声音,虽然奶声奶气,但听着让人很是心疼。
“很快就到钟爷爷的家了,他会医好Leo的。”
此刻,薄应岑也褪去了平时暴戾的锋芒,像个温和尔雅的父亲,耐心安抚着Leo。
“薄少爷,Leo的情况你没有和乔小姐说吗?”白以桃心头有疑惑,乔汐雅在薄家的地位,是看得出薄家是认乔汐雅这个准媳妇的。
“她在国外拍戏,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薄应岑的声音变得淡漠,像是习以为常了。
“可是,她是Leo的妈妈,多少也得让她知道孩子生病了要人陪,不是吗?”白以桃说这话时,已经明显看到了薄应岑脸上的变化。
是冷漠。
不容置喙的冷漠。
“她没有资格当Leo的妈妈,就因为Leo是她生的,薄家才会容着她。”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了薄应岑和乔汐雅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两个人,只是因为有了Leo,而不得已产生了交集。
原本以为乔汐雅和薄应岑真如同外界传的,夫妻恩爱,生活美满,但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
“你有想过除了乔小姐以外,再给Leo找一个妈妈吗?”
白以桃是脱口而出的,反应过来时,已经说出来了。
“爱一个人是责任,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句嫁给我。”
薄应岑回答得很干脆,没有敷衍了事,更没有掩饰他对另一半的想法。
“关桃,你是不是该掩饰急于求成的嘴脸?”
薄应岑阴鸷的话语里像是藏了刀剑,一刀刀无形中刺向白以桃的心脏。
“薄应岑你对自己就这么自信吗?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Leo被吵闹声惊醒了,“哇呜”一声开始哭起来。
白以桃抿了抿嘴唇,气都憋住了,没处发泄出来。
她只不过是想知道这三年来,以妈妈名义的乔汐雅是怎么对Leo的。
毕竟Leo不是乔汐雅的儿子,白以桃也很怕她虐待他,才导致他不亲近她。
没想到她会被薄应岑,误解为想取而代之的人。
到了药舍,斯亨下来开车门,薄应岑抱着睡沉的Leo进去。
白以桃本来腰已经没那么疼了,车里为了让Leo舒服些开了空调,她也就没说要关,就导致了冷气侵体,诱发了她的腰疼。
斯亨看到白以桃走着的姿势,有点不对劲:“车上坐着不舒服吗?”
白以桃摇了摇头,努力扯出笑容:“没事,你先进去吧。”
等到白以桃进来了,钟叔也将如何治疗这种食物中毒的情况跟薄应岑说了。
“薄少爷,就是这药材不好找,原是药馆里有备着些,现下一场大火烧了,什么都没了。”钟药农惋惜着,也是无奈。
“钟老,你将药材说给我听,我立刻派人去山里寻药。”
钟药农皲裂的手掌,结着厚厚的老茧,长年累月与药材打交道,而发黝黑的皮肤上有一道伤疤口子。
“看我这处伤便可以知道,采药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白以桃是有过几次跟钟老进山林采药的经验,那些名贵药材都是生长在绝险要的地方。
因为人迹罕至,一旦遇难,除非是对地形,有着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得以死里逃生。
“钟叔,让我去采药吧,我多少都知道一点,足以够用的。”白以桃自告奋勇,她不想眼睁睁看着Leo受罪。
“你更不行,给我老实在药舍待着!”钟叔平时都是温善的,只这次对白以桃厉声。
以身犯险的事情,钟药农不愿意让白以桃去做,她为了孩子是连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