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亨从Leo的房间走出来,合上门,就下楼去了。
这时候,一个躲在拐角处的小身影,敏捷地闪到门口,踮起脚尖,伸着小手去够门把手开门进去。
“不是出去了吗?”薄应岑冷冽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像锋利的箭飞向门处。
司七雨眨了眨亮泽的眼睛,没有被吓到,大着胆子走过去。
“叔叔!里恩病还没有好吗?”软糯糯的声音,带着稚气,但她的眼神很坚定,不是见生就会怯场的小孩子。
薄应岑望过去,见是白以桃的孩子,声音便温和下来,“就快好了。”
“钟爷爷说,叔叔把我妈妈接到家里去住,就是为了更方便给Leo治病。”
司七雨来到了床边,双手一撑,再一使劲儿就坐上床铺去,她看着还在睡觉的Leo。
“是这样的。”薄应岑微微一笑,眼前的小女孩也就三岁,说起话来却不是幼稚,而是略有小沉稳。
看不出来白以桃是初次当母亲,对孩子的教育,蛮有一套本领的。
薄应岑感叹之际,又听闻这小女孩在跟他说话了。
“可是,叔叔把我们妈妈都给Leo一个人了,对我们三个小朋友来说很不公平啊!”
司七雨仰着头,眼睛很漂亮像琉璃珠宝,绝世稀有,她说话时也是纯真无邪,让人听起来就很舒服。
“那你觉得叔叔应该怎么样做,对你们而言算才是公平的?”
薄应岑并不打算回答,而是想要看看这个机灵的小女孩,会如何解决这棘手的问题。
“嗯……”司七雨早就想好了,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不过他是个大人,不会这么轻易就中套路的。
“叔叔觉得自己是个能信守诺言,不反悔也不欺骗小孩子的人吗?”
司七雨依旧用着她带着奶声甜调的语气,制造着仿佛她什么都不懂的假象,好迷惑住薄应岑。
“就事论事,我是这样的人,不过,也会因时而变,那得看具体情况而定。”
薄应岑黑墨般眸子,深邃得像能吸住星辰的深渊,又亮着几分的狡黠。
他就像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轻易能被人抓住,神秘叵测。
“那叔叔觉得我妈妈怎么样?她的人好不好?”
“还行吧。”
司七雨一听到这个词就非常不悦了。
“什么叫还行啊?分明就是很好嘛。”司七雨继续说着,“哪个人会有我妈妈这样的耐心和勤劳,不仅仅医术超级好,还很会照顾人,体贴又温柔。”
司七雨夸得快没有词语来形容了,最后浓缩来概括,“总之,叔叔选择我妈妈是非常明智和正确的选择。”
“你遗漏了一点,她还很固执。”
薄应岑说时嘴角是在微微上扬的,显然他对白以桃的这个缺点,并不讨厌,甚至还可以接受得了。
“那你是觉得我妈妈可以咯!”
“你在打什么主意,就说吧。”薄应岑听得出小女孩在跟他兜圈子。
“我想让你娶我妈妈回家!这样呢,就可以光明正大让我妈妈来照顾Leo了!”
“这不行。”
“叔叔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可以娶我妈妈的,叔叔不能再单身了,不然就是老头子了,会没人要你的哦。”
司七雨说话的语气里有几分俏皮,让薄应岑听着就没那么反感。
薄应岑淡淡一笑,他不是不结婚,而是一直缺一个能让他有结婚想法的女人。
乔汐雅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也是个实至名归挡箭牌。
没了乔汐雅这个未婚妻,薄家还会继续给他找下一个替代品。
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薄应岑便这样过了三年。
“你放心,我不会一直让你们缺少母亲的陪伴的。”
“叔叔还没给我答复,要不要娶我妈妈当老婆呢。”
薄应岑的大手落在了司七雨的脑袋上,揉了一把,“不考虑。”
“叔叔你别后悔哦,我会再给我妈妈找一个老公的。”
白以桃看着门没关,前脚刚刚迈进来,就听到了三宝义正言辞的声音。
“薄少爷,小孩子口无遮拦,童言无忌,你见怪莫怪。”
白以桃过来把司七雨从床上一把抱下来,腰在这个时候,“咔嚓”响了一声,闪着腰了。
白以桃表情痛苦到了极点,司七雨心疼地要给妈妈揉揉。
“宝儿,妈妈没事,不用揉……真不用…”白以桃最怕她的腰伤的事,让孩子们知道,她总装作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
温热宽大的手掌已经先一步落在白以桃的腰背上,薄应岑力度适宜地给她揉着,“可以吗?需不需要再轻一点?”
“力度刚好,谢谢……”
司七雨嘟嘟囔囔着,“叔叔你心口不一,分明就是喜欢我妈妈,你对我妈妈有意思!”
“小雨,别乱说话,他是我老板,只是体贴员工,助人为乐而已。”
司七雨别开脸,她都看出来了。
刚才叔叔都着急了,动作比她还快,跟闪电一样。
白以桃害怕司七雨再语出惊人,赶紧下达命令,“小雨,下去跟大宝二宝玩吧,她们在拼接新的船舰。”
“好吧!妈妈,我下去啦!”司七雨麻溜溜就迈开小短腿,“蹭蹭蹭”出去了。
“薄少爷,你别当真,小雨说的……”
薄应岑忽然眯了眯眼,眸子像有道星河,视线也开始又冰冷,变得有些炽烫。
“寡妇也开始难耐了?”
嘲弄毒舌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没有丝毫留情。
“就算我要嫁人,寂寞了,也不会找你!我宁可孤寡过完一生!”
白以桃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在Leo面前,你最好一直都跟我保持距离,我不想你儿子误会我们的关系!”
不知道什么时候Leo就醒了,此刻,他懵懵懂懂的看过来,晶莹剔透的眼眸里漾着泪花。
“爸爸……你不可以欺负我的漂亮姐姐……”
白以桃心疼了,最看不得Leo掉眼泪,过来把他揽入怀里抱抱。
“没有啊,你爸爸跟我开玩笑呢,我们闹着玩的。”
薄应岑冷漠盯着白以桃很变脸一样,一下又装作温善可亲的女人,刚才可还硬气得很。
在不清楚白以桃的真实目的之前,薄应岑都是保持对她存有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