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薄应岑脸色阴沉,一双凌厉的眸子,冷淡锁着白以桃。
“你,别不识抬举。”薄应岑不容置喙的霸道口吻。
他全身上下都透着王者般威慑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我不识抬举,你能奈我何?”
白以桃扑闪了下黑翘的睫毛,水悠悠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睛,拢起气势与之抗衡。
薄应岑薄唇微启,冷声:“惹怒我对你而言,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们可是合作关系,我没有好日子过,你自然也得不到安宁。”
白以桃一片清冽的眼神里,没在畏惧他身上逼人的魄力。
越是和他接触多了,越能毫不畏惧地顶撞他说的每一句话,尤其在她不答应的前提下。
与虎谋皮,她不得不承认,她怕是怕薄应岑,但绝对不再同之前一般畏手畏脚。
“薄应岑,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别忘了,这是你说的。”白以桃重复了薄应岑对她说过的话。
薄应岑脸色愈加黑沉了,双眸佛若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盏,阴晴不定的心情,此时达到了一个峰值。
“你在讽刺我?”薄应岑松开了环抱住她的手,胸腔的一个心脏跳动得有些沉重。
白以桃的意思被他曲解了,她在提醒他,他们之间不存在不平等,有的仅仅是协议上的关系。
“薄总,如何认为,便是你自己的事了。”
她毫无眷恋地从他怀里起来,抽了两张湿巾擦着被他亲过的后脖颈。
薄应岑看在眼里,她小脸上那抹嫌恶,不加敛藏,像根细小的刺,扎进他的心。
他感觉和她在同一个空间里,连呼吸都越发困难了。
山道路旁,吕千珊站在树荫底下,太阳太晒了,出门前抹了防晒喷雾,但防晒的倍数没有那么高。
她眉头微微拧一块儿,手搭成个小凉棚在眉骨前,望着杂乱的草丛里翻找手机的宋叙赫。
“要不,你别找了。”吕千珊一开始说要下车,那都是气坏了,随口一说的。
压根就没想过宋叙赫会当真,她闹着玩说要去捡手机,他就抢冲锋下去找了。
一开始,吕千珊以为金贵如他,故意要戏弄他一下,想到他是不会坚持找的,才默不作声看他找。
眼看都要半个小时了,还没见到宋叙赫放弃,她在这里有些于心不安了。
“你手机不要了?”宋叙赫声音里夹杂着烦躁,他不耐烦地反问。
“你不是有的是钱吗?赔我一个新手机,不为过吧。”
“呵,你手机里的东西,都备份了?现在不找,指不定哪天你想起来手机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还得找我麻烦。”
宋叙赫边说,一边扒拉着野草,他也不想找,但他太懂吕千珊的秉性了。
嘴上说着一回,实际上又很会很在乎。
如果他没记错,她这部手机上存有一张全家的合照。
当时,他翻看她的手机,检查有没有其他男性的朋友,无意间就看到她相册里。
偷拍他的照片是一张都没有,反而是她自己臭美的自拍还挺多的。
他一张不落的都蓝牙传到他手机上了。
“我说了不要就不要!你爱继续找就找吧。”吕千珊回到了车上。
眼睛居然不由自主看出窗外,他那高大的身体,在绿色的草林间,阳光穿过树隙,洒落金色光辉,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竟然还有人俊得这般过分。
吕千珊收回视线,暗骂自己,怎么能图他的颜值,他有脸,没有心。
他做过的那些残酷的事情,她不能忘记,一件都不能忘!
同时吕千珊也隐隐害怕,会在他这般糖衣炮弹的轰炸下,不知不觉会被弱化了对他的仇恨!
车门被从外打开,宋叙赫扔了手机给吕千珊,语气不好,“拿好!!”
吕千珊拿了手机,检查了一下,屏幕没有被摔裂开的痕迹,开机看了,说道:“你这么做,我不会感激涕零的!”
“你觉得,我会需要你那句谢?”宋叙赫又狂又傲的反问。
他不会平白无故对谁拉下自己的底线,他也不会屈尊做这种事情。
可他还是做了。
就像当年,一听到她出车祸,失血过多陷入休克,毫无顾忌就去给她献血。
然而,在他做出了这一举动后,被家大业大的吕家认为是图那笔高昂的补偿金。
他一口否决要钱,只想见一面吕千珊。
吕家的人只当他这个穷小子是一个想攀高枝的人,还不忘告诫他,人要有知道自己的身份,勿要得寸进尺。
当时,他在医院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被吕千珊的母亲这么说,周围停下来看热闹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说他软饭男,不知廉耻,丢了男人的脸,门不当户不对,还要异想天开跟吕家小姐套近乎……
“我也没想过要对你说谢谢,你扔了我的手机,你不觉得错在你身上?”吕千珊无语,他强词夺理还这么理直气壮。
好似她手机是自己扔掉的,而不是被他抢走扔出去的。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听着语气却是不好,但这么个认错的人,真是他?
吕千珊瞠目结舌,欲言又止。
呵,男人的嘴巴,什么话都不忌口。
吕千珊看手机上,点进了微信,把冒着红色提示的信息都看了,竟然没有看到白以桃回复她。
“游艇上,还有其他人吗?”吕千珊在花月夜做过酒侍,她不怕生,但怕遇到令她尴尬的人。
“我的几个兄弟,还有一个你可能会想要见到的人。”
宋叙赫卖了一个关子,并没有直接说是怎么样的人。
吕千珊琢磨不透,她想见的人不外乎白以桃,她都已经好久不见她了。
可是,白以桃去不去游艇,他又怎么会知道?
再说了,夏明熙是白以桃仿妆后的样子,除了她知道,宋叙赫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吕千珊讨厌这种猜来猜去的事:“你就不能直接一点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在大学追求过你,或者,是你喜欢过的男人,席洲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