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应岑自始至终就坐在那里,未置一言,冷漠旁听,等着最终的审讯结果。
白以桃意识到是被人陷害了,她来薄宅没多久,怎么就树敌了。
“唐管家,我想害小少爷完全可以不动声色,根本没必要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让自己陷入危机,没办法全身而退。”
女佣里已经开始纷纷交头接耳,在低声嘀咕着。
“她做了糊涂事,竟然还想抵赖,不敢承认也就算了,是想害我们都跟她一起受罚吗?”
“要是连累我们跟她一起被推辞,我们误会的人多冤枉啊!”
管家听到这些声音,更是认定了白以桃就是下毒事件的嫌疑者。
“少爷,这女人嘴巴紧,是不会承认她做的错事,是不是用给她点教训?”管家侧身询问着薄应岑。
“很多疑点都指向你,关桃,你有什么证据,能自证清白?”薄应岑看似是给她机会了,但也断定了这事就是由她而起。
“清者自清!”白以桃起身走进了厨房,将她做药膳的食材全部都端出来。
“这是我给Leo煮的药膳所有食材,并无任何会导致食物中毒的食物,也没有变质的!”
“Leo食物中毒是具体因什么而起,医生怎么说?”
白以桃无惧无怕,她是被人陷害的,就不信那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医生说食物中毒原因还未清楚,还得进一步做观察。”
“唐管家,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白以桃也不指望能从唐管家那里获取到线索,自己凭借所学,分析着,“食物中毒分很多种,最常见是食物携带细菌,未煮熟而食用受感染,还有就是相克的食物同食产生的中毒现象。”
“小孩子身体抵抗弱,反应会更强烈,但并不代表着Leo就是食物中毒。”白以桃去翻了专门收纳医用垃圾的袋子,从里边找出给Leo使用过的针。
“或许,问题出现在这里。唐管家,你取去医院检查,看看是不是药品的副作用。”
唐管家请示薄应岑,得到他通知就立马带着医用器具去了。
目光不经意扫过仍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女佣们,白以桃很好奇,如果这件事,没有人告密,管家怎么会处处针对她,就把她当做制造食物中毒的始作俑者。
“关桃,跟我到书房来。”
薄应岑起身,没有带着一丝情绪,而是淡淡的口吻。
白以桃看着那些依旧没被允许可以站起来的女佣们,眉头紧锁,下意识跟薄应岑着去了书房。
“还没明白这件事情是冲你来的?”薄应岑这话出乎白以桃的预料。
她本以为会被薄应岑冤枉是因她,才致使她的儿子无辜中毒受罪。
“我只是一个药师,不知道会惹到什么人。”白以桃想要先装傻充愣,躲过薄应岑的追问。
她本就不打算放过,那个想利用Leo赶她出薄宅去的人,但不能让薄应岑知道。
“你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致使事情已经涉及到了我儿子的安危,现在我谁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薄应岑的眼神太过于阴鸷恐怖,腾腾地杀气,仿佛是一只手锁住了白以桃的喉咙,随时能将她掐紧而窒息。
“给Leo打针的时候,你把我支出来,也没有给他进行皮试。”
“你处心积虑,到底是带着什么目的来到薄宅!?”
薄应岑冷下脸,眼眸阴鸷万分,危险的气息瞬间将白以桃包围,她像孤立无援陷入僵局的困兽。
他想看看白以桃事到如今,该如何解释。
在银行初遇,在药馆再遇,紧接着一连串的事,绝非巧合。
她接近他的种种迹象都传递出一种信息,她来头不简单。
她也绝不可能仅是一个普通的药师。
“你怀疑我动机不纯,就拿着事实证明!”
白以桃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儿子动手,她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让乔汐雅洗脑了!?
“薄应岑,我这辈子都不会害Leo,更看不上你!”
“你别自恋地以为任何女人,都会对你有所企图!”
“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之所以会来薄宅,是因为Leo的病情,而不是借此机会接近你!”
白以桃说完这一串的话,转身就出去了。
书房里,吊灯的光打在薄应岑没任何表情的脸上,犹如王者般狠厉的眼神里,充斥着恐怖的光芒。
关、桃!
薄应岑抬脚一脚踹开了书桌,撞上书架,书簌簌砸落下来。
最好,祈祷别让我发现你的企图!
否则,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白以桃想去医院看望Leo,但没有得到薄应岑的准许,她是没有办法离开薄宅的。
刚跟薄应岑怒顶了一嘴,白以桃也拉不下脸来去找他。
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管家回来,不知道Leo的情况如何,只会让白以桃坐立难安。
看着厅里的女佣们都在跪着,白以桃心里更加没底,薄应岑就是冷血恶魔,把无辜的人都受到牵连。
要是她能揪出这个陷害她的人,说不定事情能得到转机,她也能去医院看Leo。
在管家回来之前,白以桃尽了最大努力潜进监控室,去看了监控,发现有权利进出Leo房间的不外乎薄应岑、许姨、医生,其他人都接近不了。
能在最短时间内,把医用器具给掉包又让人神不知鬼觉,医生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是,在唐管家几番盘问下,最后又变成了白以桃是嫌疑最大的,肯定有什么环节遗漏了。
白以桃一件件细琢磨,就连薄应岑什么时候来到监控室都没发现。
“唐管家已经回来了,检查结果却是针管并无异样。”
“不是打针的环节出了差错,那就很有可能是Leo在接触的过程中感染了。”
白以桃反复想着,她给Leo触碰过的东西,忽然想起来了。
“我给Leo擤鼻涕用的那盒纸巾!只有这个是接触到Leo口鼻的,也极其容易让他从呼吸道感染。”
“荒谬!”
白以桃的解释淹没在薄应岑那抹淡笑里,他嘲弄她的愚蠢,他讽刺她的无知。
“你信我!我不可能会害Leo!你不查出真正的那个人!才是最危险的!”
白以桃百口莫辩,被家仆抓住,带离了监控室,被关进了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