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烈进到了药舍,快速找到了视线的盲区,然后躲在暗处的花茶树里,等待着时机。
木质窗口看到里边有身影在走动,林浩烈暗着眼眸,偏着脑袋在看周边的环境,发现居然没有一个摄像头。
林浩烈蹲点摸清了药舍里的钟叔一家的作息时间,快速原路返回离开了。
白以桃到薄宅已经快十点半了,这个时间段薄应岑早就睡下了。
白以桃去了厨房煮了些汤药,钟叔那善意的话,在耳畔响起。
一再提醒她千万不要再做让腰累着的事,尤其不能受凉受冻,注意保暖……
熬药的锅然然响着,白以桃伸手去掀开锅,还没瞧,就被身后响起的低沉嗓音吓了一跳。
“还不睡?”
白以桃手一抖,盖子落在了大理石台上,还没转身,就感觉到了薄应岑的气息包围住了她。
“腰还有点疼,吃点药缓缓。”白以桃要去拿起盖子,却晚了一步。
一只宽厚的大手很快就伸了过来,拿起那个摔下来的药盖子,盖回去。
“一个盖子都拿不住,笨。”薄应岑低低的声音,夹杂一丝哑。
是感冒了吗?
白以桃想往后一站去看看薄应岑面色,结果一脑门撞倒了薄应岑的胸膛上。
“少爷不好意思……”白以桃抬手伸了过去,碰到了薄应岑热烫的身体,立马收回了手。
“薄少爷,你是不是发烧了?身体这么烫。”
“嗯。”薄应岑鼻音有些重了,可能是起夜受凉了。
“给家庭医生看了吗?有没有吃药?”白以桃一股脑地在问。
“你真啰嗦。”薄应岑去洗了手,然后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去开了冰箱找了一瓶水。
白以桃看到薄应岑正拧开了瓶盖,要直接喝下去,过去夺了来。
“你生病了,不能喝冰水,不但情况没得缓解,只会让你更加难受。”
薄应岑冷眸扫了白以桃紧张兮兮的脸,不管她固执,拿过了她手里握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半瓶冰水就这么被他喝没了。
白以桃倔不过薄应岑,就这么静静看着。
“你要是发烧严重了,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白以桃转过身去关了火,拿个湿布,包住了把手,把药倒进药碗里。
“扑通——”干脆地一声,水瓶准确地落入了垃圾桶。
这就是身强体壮的男人的倔强吧。
这么不把身体当回事。
白以桃嘀咕着。
一不小心把药都倒出了药碗外。
“笨手笨脚,怪不得给许姨盯着你,抓到你不认真干活,告到我这里几次了。”
薄应岑抽来几张厨房餐巾纸,过来吸附了大理石台上的药汁。
“我是身体原因,今天腰太疼了,干活没有力气。”
“明天杜厨师不会再来了。”薄应岑把吸附了药汁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白以桃疑惑看着薄应岑,壁灯下,他的脸庞精致又冷俊,有几丝禁了欲的清冷模样。
“为什么不来了?”
“被我开除了。”薄应岑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在丝丝沙哑的状态下,格外撩人心弦。
宛如夜里的大提琴,音质无暇,深沉绕耳,很好听。
“开除?我不在薄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杜厨师是犯什么事情了?”
白以桃不是很喜欢杜厨师这人,但是没有杜厨师,必定许姨又要抓她去帮忙。
“在薄宅,我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佣人做坑陷他人的事。”
见薄应岑要抬脚要出厨房了,白以桃急忙叫住了。
“薄少爷,杜厨师被开了,你明天的早餐怎么办?”
薄应岑高大而宽实的身板一顿,脱口而出,“明天你继续给我做早餐。”
“啊?”
白以桃错愕。
她只是Leo小朋友的药师,什么时候连带成了一个大朋友的营养师?
药碗上热气腾腾,白色的热气,在厨灯下,出现了袅娜的姿态。
放凉了,白以桃捧起来,闭气,张口要喝。
咽下去的时候,浓烈的药味,苦又辛味,充斥着口腔,差点没有给反胃吐出来。
喝药磨蹭了好久,白以桃去找了橱柜里的蜜枣,吃了两颗。
剩余的放好回去,这是她偷偷给Leo藏的,他没点甜甜的蜜枣,就不大肯吃完药。
白以桃去了Leo房间,他睡得乖乖的,这次没有踹被子。
出来路过了薄应岑的房间,白以桃走在走廊上,想进去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严重了,又怕吵醒了他,会被他吼出来。
下了楼梯,白以桃又返了回去,手拧了门把手,门就开了。
薄应岑没有反锁门?
白以桃按了门边的灯,一室内亮堂起来,又按了一下,换了亮度低一些的柔光。
卧室内没开小夜灯,暗暗的。
白以桃轻脚来到了床边,手落在薄应岑的头上,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好烫!
去取药箱的时候,薄应岑抓住了白以桃的手腕,用力一拉,她跌入了他的怀里。
隔着一层薄被,她杂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持续加速着。
“放开我……”白以桃动了动,身子越发被薄应岑禁锢住了。
她力气太小了,完全没办法脱身。
后悔自己硬是进来看薄应岑。
他就活该发烧!
薄应岑热乎乎的气息,喷薄在白以桃的脖颈上。
白以桃下意识双手撑在了薄应岑的胸膛上,尽量拉开一定距离。
没想到,薄应岑一个翻身,把白以桃压在身板下。
白以桃的小脸,一瞬间涨红了,都可以滴出血般。
“滚开…唔!”
一个吻,很快落下来,堵住了白以桃的嘴巴。
“阿蔡!我知道你不会不爱我了,别装了!好不好?”
薄应岑低哑的声音,藏着不尽的柔情,深深地能把人溺毙在幽潭之中。
白以桃抬眸,对视上他的眼眸。
心口一骤,莫名顿疼起来。
薄应岑血丝布满的眼睛,猩红,宛如夜色浓雾鲜红的曼珠沙华。
致命的迷人,不动声色间蛊惑人心。
这副样子的深情,是薄应岑对蔡知婉的情感。
而此刻,白以桃觉得自己很犯贱,她一个替身,又什么心痛如绞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