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这轻松又简单的一场比试便让他如此轻易地便笼络了人心。
士兵心里想得简单，谁能打得过他们他们就佩服谁，他们所想的不过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加官进爵罢了。
只是一战便认可了黎玉。
当然旁边的顾寒寻对此可谓是功不可没。
两个人如今正走在军营之中，演武场的事情很快传来，士兵见到他们便会主动打招呼：
“顾将军，黎将军。”
顾寒寻站在他的身边道：“看来他们认可你是他们的将军了。”
黎玉脚步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人道：“顾将军功不可没。”
如果不是他带他去演武场的话，收回人心的速度不会那么快。
“是你武功高，不然也不会如此容易赢下厉山。”
在顾寒寻眼里他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在这么短的几日内便轻松俘获人心。
顾寒寻望了一眼面前幽山的方向忽然想到可什么：“对了，你一连两日赶路，方才也比武了，想来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顾寒寻看着他温柔地道：“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黎玉一怔：“什么地方？”
顾寒寻不动声色地对着面前的人说道：“幽山温泉。”
黎玉忽然想起自己的确许久没有沐浴，军营之中又的确没有可以沐浴的地方，便跟顾寒寻的身后随他来了这里。
他们驻扎的地方背靠环境清幽的幽山，一路翠林山路周围如果仔细听倒是的确可以听到溪水的声音，这里地理偏僻因此少有人至，外面有零散的几个士兵把守，见到他们走了过来一眼便认了出来：
“顾将军，黎将军。”
顾寒寻看了他们一眼：“守在外面，不要让别人再进来了。”
其实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黎玉跟在顾寒寻身后走了进来，天然的围栏之内里面有几处温泉，每处都似一个小池子一般容纳地下许多人，不过温泉水热周围又天气微凉，雾气缭绕看不真切。
黎玉在温泉池便俯身测了测水温，温度适宜，的确是沐浴的好地方。
顾寒寻看着他，想起来这两日见他似乎身上都是这一身白色的衣服没有换过，便道：“我去给你拿换的衣裳。”
黎玉点了点头，站在岸边等了一会儿才见他回来，衣裳用托盘放在一旁岸上，黎玉便解开身上的衣带，走进了温泉之中，现在明明已是入秋时节，他们又是在山里，本应该天气阴凉，奈何周边有温泉所以倒是周身暖和。
许久未放松下来的身体泡在温泉之中，黎玉周身都微微泛起了红色，那红色顺着他的胸膛蔓延到了侧脸，他背靠着身后天然形成的大石头，有些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难得还不忘闭着眼睛调侃一句一旁的顾寒寻：
“难得顾将军百忙之中还不忘抽出时间来找了这么个地方。”
顾寒寻在一旁看了他一眼，微颤的睫毛沾了温泉的水，面前的人尚且不知道微笑，闭着眼对他根本就毫无防备，顾寒寻心道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落在别人眼里有危险。
顾寒寻没有搭话，看着面前脸色微红的人，下意识便想起了他们之前有的那个夜晚，顾寒寻不喜欢风花雪月，对于其他人也提不起兴趣，可是唯独对于面前这个人，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想要拥有的执念。
也许是这里温泉的水有些太热，他难得放松下来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防备，丝毫没有意识到周边的危险。
还有心情额外调侃道： “顾将军怎么不说话了？”
黎玉再一睁开眼。
他口中的顾将军离他近在咫尺。
黎玉一愣，竟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蒸腾的雾气忽然变得有些暧昧。
这么大的温泉水池，他非要挨得这么近，自然也是不怀好意，这一点黎玉看到了顾寒寻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望着自己的眼神。
黎玉看着面前的顾寒寻道：“顾将军这张俊朗的脸离我这么近，我很担心……”很担心自己有一些别的不大争气的想法。
话还没说完，黎玉一怔，顾寒寻手撑着他背后的石头低头凑近过来吻了他。
两个人唇齿相依，一切果然是江微雨意想之中的滋味。
火一样的温度不知道是周边温泉的水带给他们的还是因为彼此的原因。
这突如其来的吻越来越缠绵，人在水中没有岸上的安全感，黎玉本能地依赖起江微雨，他的手搭在的他的肩上，自然而然地就伸手环住了面前近在咫尺地江微雨。
一个吻结束了之后两个人的距离却更加近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忽然变得有些顺理成章。
黎玉看着面前的人意有所指地再一次确认道： “顾将军确定要在这里？”
顾寒寻看着他的表情与刚才不同了，食髓知味，他本能得想要得到面前这个人，这个人也应该是属于他的，这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所以他现在就想，等不到他们回去了。
他俯身在他的耳边用他那有些该死的低沉的声音说道：“难道黎将军害怕吗？”
说话之间的这股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黎玉的耳边免不了一阵让人抗拒不了的暖意，他下意识想躲开，奈何江微雨却困住了他，根本就避无可避。
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有在温泉里过。
黎玉是有些害怕，因为这里的感觉与床榻上的确不同。
可是顾寒寻问了，他总不能回答他的确害怕，黎玉觉得回答这个太丢面子，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因为从前温宁则被各大门派围攻他们被困冰窖，后来雪山宗后山坍塌下来，他在冰湖里待了几个时辰导致后来都有些怕水。
他心想他堂堂黎玉，怎能怕水。
黎玉正在犹豫的时候，又听他身边的顾寒寻道：“白日里演武场上厉山的事，你不是很担心欠我人情？”
黎玉被这这句话说得清醒了不少，谁要用这种方式偿还欠他的人情？不过是多找一个能让一切顺理成章的理由罢了。
既然他想要他还人情的话，黎玉抬头主动迎合上去吻了吻江微雨在他耳边道：
“不过顾将军要是等一会儿能轻一些我就不害怕了。”
原本受几年前落水的影响，他的确怕水，可是面前的人是江微雨，他便不大担心了。
江微玉一手揽着他的腰，黎玉的背紧紧挨着身后的大石头，身后避无可避的时候，面前的人又离他近了许多。
好在有缠绵的吻作为安抚，黎玉沉沦在这个吻里，恍惚之间便也不觉得那事痛苦了，身上的疼也立刻减轻了许多。
黎玉有些难受不自觉地低声道： “唔……”
两个人周围温泉上水面的波纹一圈跟着一圈。
水花的声音盖过了黎玉闷哼的声音，那声音在江微雨这里听起来却再有吸引力不过，他的身体总是让人上瘾和着迷，他们上一次在一起地时候黎玉替他喝下了带药的酒意识不大清醒，而今与他一起沉沦，黎玉却是彻彻底底地清醒着，这是他的黎玉。
外人眼里一身轻功出神入化，一身白衣可退江湖众人，这样的人如今在和自己做这种事，只有他能看道黎玉如今这副神情。
黎玉原来也会有被这般欺负得有些狼狈的时候，头发上都或多或少淋了水，明明有些困倦和疲惫，有些想休息却因为在水里乖了很多，还愿意在他怀里继续下去。
被过分为难的时候，黎玉也会皱起眉头来表达不满，但是在水里黎玉却是也忘记了拒绝，于是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不知道他们在温泉水池之中究竟是闹了多久，直到顾寒寻揽住了他的腰，不让他们身边的温泉水没过他整个人，黎玉其实已经很没有力气了，有气无力地整个人搭在江微雨的身上，头也埋在他的颈间，甚至连句像刚开始一样抱怨他的话都没有心思说出口了，他垂下眼帘，忽然有些困意，一会儿却还要穿上衣裳，还不能在这里睡着。
黎玉有的时候真无奈江微雨的体力为什么会比他好这么多。
而江微雨有的时候看着他，他真的觉得他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里一定有过黎玉，不然怎么会每次一遇上他一切会失去控制，尤其这是这种事。
江微雨不自觉地吻了吻怀里这个人的额头，回过神来才知道心疼他，不管他记不记得，不管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眼下对于这个人的喜欢和着迷都是再真切不过的，他看得清楚自己的心意。
更何况是这个人先来纠缠上他的，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不管他想做什么，他这次远道而来来这个人军营之中来找他，便也说明了他的心意，江微雨从前明明给过黎玉走的机会，给过他与朝廷敌对的机会，可是黎玉还是不忍心他在重华宫之后会受责罚，是黎玉先千里迢迢地过来军营找他的，既然如此，而他喜欢黎玉，所以不会再放手，他再也不会放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