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这个东西几乎是谁吃谁上瘾,现代的吃法更是层出不穷,琳琅满目的食品基本达到了万物皆可涮。
一小锅一炭炉,涮出人间美味。
人啊,口腹之欲一单挑起来,都会念念不忘。何况在这里不是单一的火锅,自认见识过好东西的他们,在这里只能自愧目光短浅。
在第一次冰葡萄酿造成功之后,南山上的葡萄让安宁包圆了,领着一伙人把葡萄摘的一个不剩,拿回来全部酿酒。
启初跟安宁去的那些人都认为她是有钱烧的;年年烂在山上不要的东西她费力的拿回来,还用挺贵的糖去泡这个东西,简直是糟践的糖。
宋有根都有些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精明过头了,结果他尝了一杯之后,直说没有比这个再好喝了。
这些人有幸一人喝了一竹杯,不过是葡萄美酒不是夜光杯了。他们的赞许是琼浆玉液,可惜一人只给一杯的量,虽然不能尽兴却也没能强求,这大概就是身份的问题。不过葡萄酒成了他们此生难以忘却的心头好。
推杯换盏当中也没忘了他们来这干什么的,时不时的有人出去再回来。
安宁:年纪轻轻的肾都不好。
他们的借口都是统一的,不宣说于口就是那个意思。
安宁凑近秦玖,“有时间领他们去老大夫那看看吧,是不是天寒地冻的都做了毛病?”
秦玖正在吃着生蚝,一听这话没忍住,背过身去轻笑了两声,说:“怕是他们不肯去。”
安宁:“有病就得看大夫。你有儿有女了,不能看着兄弟都这样啊。”
秦玖看着那所谓的一儿一女,不知将来有没有这福气,也能凑个好字。
她看了安宁一眼,莫名想起偶然听到的一句话,那就是屁股大好生养。
秦玖想到这耳垂有点发红。
安宁眼尖,想着他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夫妻之时,莫不是他也力不从心。
秦玖觉察到安宁的目光,那欲言又止的话里绝对是涵盖着他。
于是安宁上了好多黑木耳,派发式的每人都有一份。
秦玖心心念念的竹笔,终于一天天的做成了。
两个人在屋里小庆祝,一来是秦玖手上的竹笔,另一个是装葡萄酒的夜光杯,没有这个东西装就,安宁觉得有所辜负。
此时两个人都有成就感,喝一口葡萄酒,一个看笔一个看杯;然后再相互交换着看,在彼此的眼中有着赞许,真的是满满的荣誉感。
他对安宁说:“这酒杯好看能再烧制吗?”
安宁:“还在试验阶段。”
安宁要烧制的东西其实一直是玻璃,奈何她对这个就是冷门;一天天的研究着这个问题,一天天守在独特的炉灶前,脸被火烤的有些发红。
秦玖用手轻轻的点了点,“疼不。”
安宁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现在不疼了,当时没太注意。”
秦玖很难理解眼前的女子,明明土生土长在这块地方,却像一个老学究对知识的执着;她想要弄会的东西,总要想办法弄会。
“我的三百两欠银不用等烟花的钱了,这回这些笔就能解决了。”秦玖感觉她可能压力大,毕竟三百两银子对安宁来说真不是小数。
安宁有些发红的脸被酒这么侵染后是一脸的酡红,杏花眼底也是被葡萄酒半醺微赤。微微后仰散落青丝,红唇一点让人想要浅尝。
秦玖看着不语不动但敢想。
安宁不察觉,只思考着这个时代笔墨纸砚都很贵,但是普普通通的笔没贵的这么离谱,是二百文一支笔了,平民百姓也买不起。
秦玖如今卖笔就差不多二两银子一支笔了,既不镶金又不嵌玉,是不是差的太离谱了?可是想想有钱人放烟花都能花个二三百两,笔在有钱人那还是个事儿吗?
安宁释怀与他对视:“谁是冤大头?”
秦玖和她碰了一下杯,清脆悦耳的声和着他的笑,“干嘛这么说?”
安宁给他算了这笔账,这笔就不是一般的贵。
安宁唇上渲染着酒,有着醤红的颜色,“说,你是不是坑了谁?”
秦玖微微舔了自己的唇一下,“别冤枉我,贪赃枉法的事我从来不干。”
秦玖说的不假,他从来不做贪赃枉法的事儿。就是这些笔的确是趁机敲了竹杠。
不过那十几个人愿意让他敲竹杠;要知道竹笔是这些二世祖亲手制作的,一个个都要拿回家族耀武扬威。
那他岂能错过这个大好的挣钱机会,毕竟他们也说了钱太少都送不出手,不宰羊不下手更待何时。
安宁哪里知道他们那些事,道:“这是你说的,你记住了。”
秦玖:怎么感觉她用这话要套住自己,可他也不是那贪赃枉法的人呢,所以答应的实诚,“记得牢牢的。”
安宁宽心:“对,记得牢牢的,咱们穷死不下道。何况我们可以乘风破浪会有时。”
安宁志气满满举着自己的小拳头,很有气魄。
秦玖晃着手里的酒杯,“我感觉你怕我学坏。”
安宁想心直口快说:当然了,你一个人学坏连累全家。一宝和莹宝会有一个有污点的爹爹,她安宁也接受不了一个做偷的丈夫。
结果这话没说呢,她发现对方说的坏不是她理解的坏。对方是稳稳的坐在对面,可眼里有着潋滟之光,好像火焰一般对她而来。
安宁:青天白日的也不是个时候。
她这随时都有人来人往,主要也是一天的事太多;还有就是楚竹猗,对新做的杯子格外感兴趣,一直和莹宝的灯笼做着对比。
所以孩子还在这里,当爹的能不能有点样?这真是酒在瓶里安稳,进了某些人肚子就不安稳了。
秦玖实际上就是看她,没有任何龌龊的心思。只是看着看着看入了眼看入了心,看的只会盯着她看了。
“三娘,秦相公,你们在屋吗?”平时有人来找他们,但是没有这么急的。
安宁起身,看着来报信儿的是青柳,没有任何不悦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里长和外村的人打起来了。”青柳急慌慌的说,“就是青山里沟的人,我小姑子嫁给的那个地方的人。”
安宁不理会是什么人,只是想着那么个干巴瘦的小老头,他去打架了会不会受伤?
秦玖在听青柳说事时已经放下手里的杯,问,“现在他们人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