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不知道安宁是不是报复他,把小七画的很好看,把他一个清俊的人居然给画丑了,还是满脸坑的那一种。他其实是看不到自己什么样子,但是看着他们笑得隐忍的样子,绝对是成功的转移了他的这个人。
安宁也满意的点点头:“嗯,这样的相公绝对舍得丢。”她拍拍手又喊着开工,轻松的好像指挥着大家做鱼丸,而不是到这里冒险救人。
大家也清楚不是来玩儿的,于是他们一边进山一边吵,吵的有人来了发现了他们。这本是迎亲的一伙人,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新娘子哭哭啼啼,还在和新郎吵着嘴。
来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山侧,用手拢着耳朵去听。他听来听去都是新郎说新娘子在骗人,他们抬去了聘礼可是女方家没有抬来嫁妆,没有嫁妆还用石头填坑,多亏路途不好翻车发现了,所以新郎很生气。
新娘似乎也是不服气,说着他家的聘礼以次充好,根本就没有诚意娶人,所以他们在这里闹得不可开交,怨声载道,直达云霄。
来人偷偷听清楚了怎么回事,就急急忙忙回去告诉当家人。
这清风岭的大当家的这几日喜上眉梢,做了几个无本的买卖都很顺利,顺利到白捡一个人,还是个有钱的主。
他坐在虎皮交椅上,和兄弟们推杯换盏,好不快活。正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派出去打听财神爷的人回来了,他还以为有陆川那赎人的消息,结果小喽啰上来笑嘻嘻的说,“这年头真是不好混,取亲的都开始行骗了。”
大当家的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也不是有钱的事,你笑个屁。”
小喽啰看着大当家的还是有点怂的,主要是他大当家的长得凶,行事更是狠。看着一脸络腮胡却不是莽撞的,一双精明的眼睛泛着狠厉。但是此时透着迷蒙,这人已经有几分醉了。
他座下的二当家道:“我都能猜想这小子在笑什么?”
“他笑人家娶不了媳妇,在这幸灾乐祸。”大当家的也知道,他摸了一下自己发热的脑袋,突然出人意料的说道:“既然新郎这么不中用,骗了人家姑娘,这姑娘肯定伤心,咱们接上山来哄哄吧。”
众人一听这话,哄堂大笑,一个个都说哄哄好,怎么能让美人落泪呢。
于是一帮人闹哄哄的下了山,这次不为劫财,而是为了劫色。
可是,当新郎新娘劫上山的时候,大当家只说了一句话,这对男女很般配。
喝着酒的他踢了一脚小喽啰,明显是不满他的眼光。
小喽啰也没想到新娘是个嘴歪眼斜的主,远远看着的时候挺好看的,怎么还是个走路都摇晃的主?于是又让人把他们撵下山。
安宁:好不容易摸上来的,还没救出人没得手呢怎么能轻易下去?
她一个匍匐到了大当家跟前儿,嘴歪眼斜的开始说自己的遭遇,还让大当家给他主持公道。
这个人一听乐了,“你当我是青天大老爷呢。”
他本是讽刺的说了这么一句,安宁流着口水点点头,“县太老爷是个屁,我这事他都管不了,只有你这英明神武的大当家能管。”
大当家的没想到一个嘴歪眼斜的主,还是一个会哄人的,几杯黄酒下肚他也有些晕,于是真的当起了青天大老爷,用手往桌上狠狠一拍,用的力道大了还真的手麻,可当着众兄弟面没有表现出来,就很有震慑性的问着秦玖,“你给姑娘家的聘礼为什么一次充好?”
秦玖被摁着歪在地下,他看着冲他挤眼的安宁,道:“我们家上媒人的时候可说是个好姑娘,年华好长得好,可分明是以次充好。大家看看就她这样子,我娶回家到底谁亏?”
这个大当家本身就是个男人,此事也站在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对着嘴歪眼斜的安宁说,“就你这样子能嫁一个健全的人,你还是别觉得委屈了。”
安宁一听这话嘴歪的更狠了,哭唧唧的就说道:“他这么丑当家的怎么没说呢?”
“丑也不是毛病啊。”大当家苦口婆心的道:可是你这嘴歪眼斜,走路又不正常就是毛病。”
安宁一听这话嚎啕大哭,“我看你这么英明神武,还想把你当英雄呢,结果你这么说我,我这样子是我愿意的吗?”
大当家看着这个人有点蛮不讲理,可是这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但是偏偏事有凑巧,曾经年幼的他有一个妹妹,得了病之后就是嘴歪眼斜,一直都嫁不出去。
直到整个村子得了一场瘟疫,除了整年往出跑的他得了活命,整个村子的人包括他妹妹都死在了瘟疫里。
这是多久的事情了,他几乎都忘了。看着下边那个哭哭啼啼的姑娘,久违的记忆上了头,突然就呵斥着秦玖,“你既然答应娶人家了,你怎么就不好好对待人家呢?你依次充好你有理么?”
秦玖被问的都有些懵,而后说道:“我以次充好还是拿了东西的,但是她们家的给我装了一箱子的石头做嫁妆,她们家是不是更加过分?”
“过分吗?你岳丈家这是希望你将来的日子过得硬硬实实。你怎么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安宁一听这话拍手鼓掌,“大当家的英明,我敬你一杯酒。”
于是她一歪一扭的推开拦着的人,歪歪洒洒的给大当家倒了一杯酒,还险些把口水淌进去,可这个大当家一点都没嫌弃,直接就喝了。
安宁再接再厉,直接给他倒了三杯酒,这个人也毫不含糊的喝了。
那个二当家看着不对,怎么感觉是这个女人在灌大当家的酒?
可是这个大当家的真的喝多了,一把拉住了安宁的手。
秦玖立马在坐不住,“那媳妇我还没说不要呢,你不能碰。”
大当家的哈哈一笑,“这是我的亲妹子,我当哥的拉拉手怎么了?”
安宁在他那迷茫的状态里看到他是喝醉了,于是顺坡下驴的道:“对,你别管,这是我亲哥。我给哥倒酒。”
二当家的一看这情形过来阻止,奈何喝醉的人看不清事情,更何况心里揣着一股思念,看着安宁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妹妹,喝着喝着酒就开始痛哭起来。
全寨的弟兄一看这清醒傻眼了,谁看过残暴的大当家这副样子,一个个惊得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