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接风宴,实际上便是向大众承认,沈家有了新妇。
这做法引来好多人热议,从没听说亲都没成礼成了。这是多么反骨的行为。有人就礼教传家的沈家把三媒六聘都给省了,是热议不断。这其中不赞成者云集。
毕竟府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家主会带着府上的小公子或者是小姐前来祝贺,就在这祝贺声过后都是私语。
而一人不同,卢瑶大声说着不守节礼的安宁,是墙上芦苇,不登大雅之堂。
卢瑶这话喊的人人皆知,她就是要来的世家女子为此不靠安宁眼前;她把这些故观望的人拉拢,让整个状态都鄙夷着安宁。结果不出意料,批判的口吻在她的推波助澜下也就多了一些;但是没人闹到秦玖面前,说白了事情经过他们清楚。沈移星为郡王舍身在农女身边,这就是高义的行为。
能赞不能贬,这里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有官身,所以大多数人对他抱以同情。这便有一种集中火力对安宁这了。
庭院楼阁,小园台榭远池波,鱼戏莲叶间。
安宁和莹宝来喂鱼,卢瑶和一些女子就来了。
“呦,心情不错么?”一道含着鄙夷的话炸开。
安宁看去是一群莺莺燕燕的姑娘,若是不含着鄙夷的目光看人,她可以拿选美一样的目光看着这些姑娘;但,美的表皮下藏了不太美丽的脓包,有点让人恶心。
安宁实在懒得理这个脓包,随口说了一句,“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就是……不知你身后这位位瑶台仙子至,更使我的好心情爆棚。”
安宁笑容冉冉,停顿的话转了一个弯。
安宁最初听到了姑娘那边的窃窃私语,看着有卢瑶在,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屁。可此时的她好比地头蛇,这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也没去招惹,毕竟她也不是爱惹事的人。可对方送到了面前,这就另当别论了。
卢瑶一听这话,那找茬的心思一下就转了个点,“啊,你是故意的。合着我身后的都是仙子,就我不是?”
安宁:“卢大小姐怎么会这么想?正所谓与君鸟高飞同是高飞雀,又怎能差了你一人。”
安宁刚才盘算着已经近九月了,子游家的水果也该成熟了。昨日她收到了信,一封是楚竹旖的另一封是陆川给的,说已经收到了信赶去收果子了,心想着一切顺利就能再开一个新路。
结果此时有人给她铺了一条荆棘的路,以她卢瑶为首的几个女子向她靠来,什么心思她在清楚不过。所以顺了别人的心思,不如扭转时局。
“这还差不多。”卢瑶说着就要高兴。
“真是燕雀不知鸿鹄之志,被评为家雀还这么高兴。”莹宝到底是个小孩子,不是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安宁就知道,她家小宝贝这话说恼了别人家的大宝贝。
卢瑶:“你个小丫头,你在说什么?真是有娘养无娘教?你娘没教你怎么说话吗?大人说话,小孩子插嘴。你真是一个讨人厌的小崽子。”
“那你就是个讨人厌的大崽子。活到快给人当娘的年纪,都接受不了一句有认知的话,看来肚里也不是能容忍之人。”安宁不悦的说道。结果莹宝来了这么狠厉的抨击一句,“对,你当不了娘了。”
卢瑶来找别人的麻烦,结果被安宁三言两语带歪不说,此时骂仗还骂不过一个小孩了。
她便要求助身后的人。可安宁一句瑶台仙子至,莫名的哄悦了好多姑娘。尤其是看这安宁和小姑娘的打扮,在这清丽的荷花间真的人比花清秀,透着赏心悦目,透着平易近人。可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农女,倒是有着浑然天成的气质,她们都有些说不好了,尤其是那眉宇间散发出的一股亲和力,是你多说一句侮辱的话,都是亵渎了这份美好。
但是美好有人欣赏,有人嫉妒。卢瑶完完全全属于后者。安宁今日穿的很素雅,但通身透着的都是贵气。哪怕如今的她是个农女,但妻凭夫贵是个不争的事实,锦袍加身是够格了。
卢瑶抨击不了她自身就拿出身说事,“你这么小的一个小娘子,就说出当娘不当娘的话,真是你泥腿子养出的孩子,你知不知羞?”卢瑶问出了这句话。
安宁很是平淡的一笑,“我这三岁的娃不知羞为何物?卢大小姐你知吗?”
安宁问完之后笑了。
卢瑶这个气,再次领会了她的牙尖嘴利。也再次转身找帮手,便发现同性之人倒戈了。尤其是那几个站队到她这边的沈家女,目光怎么都变了?
鄙夷呢,不屑一顾呢,都刮哪儿去了?
可气的是还有那么几个人看着粉雕玉琢的孩子笑,窃窃私语的说这孩子这么好看,真是一个稀罕人。
要不就跟安宁一样坐冷簟的凳上抓着鱼食,在投放鱼饵。
这,和自己想的不同啊!
卢瑶抓狂又无奈的目光看向了宁安,可是这个人隐在人群当中不言不语,保持着她的一贯高冷。
卢瑶:“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家缺这里的风景么?还是家里没这么个孩子?”
都是世家女,谁家没有小阁楼台的宜人景色。这说起小孩子更不缺了,谁家都有讨厌的弟弟妹妹。
“小家雀,还鸿鹄之志呢,你就是农女生的一个小泥腿子。”
莹宝看她如此的鄙夷自己,一张吹弹磕破的小脸儿气的粉红,肉嘟嘟的小胳膊一抱,“娘,家雀是不是看到红闪闪的东西眼睛就亮?”
安宁点头,以为小家伙去拿鱼石。这呕气事后的说说,眼下不想输人也不想输阵,就由着小孩子找自己的场面。
结果,三岁的莹宝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居然抱来了二三十斤的箱子来。
她这来去的速度还快的就跟一阵风,卢瑶阵营还没编好,就看到她眼里的小燕雀来了。
“呦,装的石头这么沉?”小孩子搬到近前咣的往地下一放,听着声音都沉重。
“看不起谁呢?”莹宝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小奶奶我的宝贝。”
“你这孩子跟谁学的?”卢瑶申饬了一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作为那个又朱又墨的人,此时无奈的看着自家宝贝。她不想在别人跟前露富,穷苦出身的她见过在金钱面前展露出人性本恶之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