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里除了踏实就是美滋滋,那溢于言表的笑容像灿烂的花一般,欢欢喜喜的去给开门。
楚竹猗摇头:“真是斩也斩不断的孽缘。”
安宁听这话回头看他,“一宝你说什么呢?我和你爹怎么可能是孽缘?还有你小孩子懂什么孽缘?”
安宁说着话打开了门,看着阳光下的秦玖,如同抖开晨雾的翠竹斜着雅人深致来,端看着如一副清新隽逸的画中走来风流倜傥的人物。
安宁看不够的看。今天的太阳也格外的赏光,红耀耀地散着万丈光芒,照的秦玖也温柔了几许。
安宁笑容满满的时候有两个小梨涡,每每如此都是她开心快乐时,“相公大清早的去哪儿了?有没有吃早饭?”
秦玖:“外边的饭菜没有家里的好吃,所以我空着肚子回来了。”
秦玖总说他的胃口让安宁给养刁了,每每出去都不爱吃外边的东西。
“今天我包了蟹肉小笼包,猪肉选的是七肥三瘦,是你爱吃的口味。”安宁自己吃包子的话,选瘦肉的时候比较多,所以拌馅的时候调成两份,包出来也是有包子有麦穗儿。
秦玖洗了手拿起一个麦穗的蟹黄包,吃上一口满脸都是幸福,可风姿却是不减半分,优雅从容让人看着都赏心悦目。
这一点上秦玖和楚竹猗俩很是相同。
安宁又给他盛了一碗瑶柱粥,“什么事这么着急呀?一会儿咱们还进城呢。”
秦玖搪塞了一句,“昨天晚上怎么都睡不着了?牵着马出去遛遛就走远了。”
安宁一听这话嘴角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却也没有深问,谁还没有个小秘密呢?
“今天的天气真好,真是早春时节,日阳太应节气了。”安宁说:“我抱着小美女上山走走,你慢慢吃。”
秦玖点头,耀如星石的眼微微有些躲闪,看着她抱着莹宝出去,也没有解释昨晚真正干什么去了。
安宁上山要烧些炭好做她的爆竹烟花,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她的心情。
秦玖看着小女人是没有什么不悦,可他却有些无奈,喝着瑶柱米粥都不香了。
“撒谎。”楚竹猗扔下了这句话,就快跑着去追安宁。
秦玖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他一手拿着包子一边吃一边想,他都为了谁呀?
秦玖昨夜就睡了三个时辰变精神了,夜半子时他醒的,实在是心里有事睡不着。
看着身旁没有楚竹猗的影子,就知道小家伙跑他娘那屋睡了,然后第二天早晨会早早醒来,上演父子一屋的戏码。
哎,秦玖摇摇头,
是啊,怎么能放心和他认定的杀手在一屋?
秦玖起来蹑手蹑脚出了家门,赶着马车去了衙门,天还没亮就来到了县衙的大门。
此时更夫还在巡逻,有时有节地敲着梆鼓。
秦玖悄无声息的绕过这些人直奔目的地。
这时知县没有单独的府邸,都是前面是府衙后面是府宅。秦玖知道仓留海在这是跑腿儿一个,就直接翻了高深的院墙谁也没影响的溜到了仓留海的房间。
彼时仓留海正睡着,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事情,睡梦中的他一个劲的喊着;这个时候也想不到会有人夜半来访,还访到了他的床前。
秦玖看着他张牙舞爪,最初还以为他警惕性挺高,自己翻窗进来他就要起来;哪成想进前一看这人是进入了梦魇,急忙拍着他的肩头把他叫醒。
仓留海睁开眼睛看见是他,还问,“抓到了吗?”
“抓谁呀!”秦玖好整以暇坐到了椅子上,拿着桌上的凉茶看了看又嫌弃的放下了。
仓留海这才意识到不对,“你夜闯府邸,有急事?”
秦玖嗯了一声,“起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仓留海快速的穿好衣服,一边穿还一边磨叽着,“都没有个年轻的丫鬟伺候我,你说我这不是活受罪吗?”
说到这里抬眼看秦玖,“你就不怕我房里有人,你还进来了?”
秦玖:“你舍得把人叫来吗?”
仓留海摇头,“你说的这是啥话?郡王待的地儿能是穷乡僻壤吗?”
秦玖看了他一眼,“你不提防隔墙有耳,怎么,现在府衙内外你都搞得定了。”
要知道县衙不光有知县,还有县丞县尉和主簿等等,虽然只有他一人住府衙,可还有其他人呢?
仓留海就笑,“你太谨慎小公子了。”
他最终还是改了话,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佯装起夜走出去看看,四下漆黑一片,出了更夫敲打的梆子声,没有任何的异样。
仓留海回屋在桌子对面坐定,“怎么,丢了几个小毛贼?夜不能寐了。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秦玖还点了下头,“小公子和我说了件事儿。杀他的人一直对他穷追不舍,甚至杀手出现的时候我也曾出现,所以让小公子误会我是杀手。”
“怎个意思?”仓留海听他说完这句话诧异,“我们还和杀手碰过头。那我的警惕性呢?不说我的说你的,我一向警惕性没有你好,居然和他们碰过面都没感觉到?”
他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
秦玖:“杀手脸上写字了?他们要是追杀俩孩子,肯定是收敛身上的戾气。”
仓留海摇头,“还是咱们当时太着急了。”
这件事情从被派出来接手,哪一个不着急。这都不是牵扯前途的问题,是牵着向上人头的问题。
秦玖:“如今杀手也察觉遗漏了俩孩子,我想他们正在四处找。且前两日我回村的时候,就有几个莫名的人跟着我的马车,最后被我甩掉了。”
仓留海:“难道他们摸到了蛛丝马迹?”
秦玖:“那就将计就计。”
仓留海摸索一下自己的下巴,“你那的人手不够多,以什么名义把人送过去护着小公子呢。”
秦玖:“这个好办。”
他把安宁制作竹笔的事儿说了,正好招一批隐秘的人进去做笔;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这个买卖不公开,便也能搪塞过去。
仓留海觉得这个办法好,兴奋的还站起来拍手,被秦玖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仓留海:“就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山里的丫头怎么知道拿竹子做笔呢?”
他说完这个问题好像突然又想起了啥,然后正色的看着秦玖,“对了,还有那个轰天的响雷,到底是你弄的还是她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