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不客气到底,“别在我眼前晃,小心我揍你。”
安宁加快脚步。
二狗不甘心的追上来,道:“昨天你和齐婶子说话我听见了。”
安宁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瞪他,“我们说的话多了,关你什么事。”
二狗愤愤不平漏出了本像,“那跟赵抬石有关么?你还跟他一路走一路有说有笑的。”
安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说有笑。”
那都是赵抬石好么。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安三娘,你还是注意点吧,赵抬石跟翠花都已经结婚了。”
安宁听得有些无语,这人好像在指责他插足了别人的家庭。
可是她有吗?
“你别无端揣测我,我对赵抬石没有你说的那种想法。”安宁很明确的告诉他,“现在没有,将来都不会有。”
二狗听着这话似乎很满意,他不安的搓了搓手,“三娘,那个……”
“那个。”一个冷冷且愤怒的声音响起来,“陈二狗,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告诉你娘。”
二狗:“赵抬石,你凭什么管这件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呸,你什么东西。”
赵抬石一看对方挺强硬,冰冷的脸渐渐缓解,走近了和他说:“二狗兄弟,我是过来人,真的为你好。”
二狗:“你可得了吧,你那点心思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就是哄傻子,可气傻子偏偏信你。”
赵抬石听这话笑了,“里长院里看着呢,是他让我出来招呼安三娘。”
赵抬石这几日来岳丈家十分的勤快,来了扫院子干活啥都干。
宋有根对媳妇说:“看来翠花是选对人了。”
宋婆子也高兴,打的麻绳劲都大了。
“哎呀老婆子你看着点,在打麻线折了。”
宋婆子笑:“要说咱们这女婿真好,孝心有礼对姑娘还好,人长的也好。”她边说边把麻绳揉了揉,让麻线松弛下垂了不在上劲。
宋有根也要说,就看到扫院子的赵抬石像院外望去,他也看去是二狗追着安三娘说什么呢。
宋婆子:“这安三娘怎么回事,又招惹二狗了。”
宋有根没说什么,出了屋对赵抬石说,“去叫安三娘来。”
赵抬石应了声就不紧不慢的放下扫帚,走出去了。
宋有根回屋宋婆子就说他,“咱女婿讨厌那人,你非得让他去。”
“她又不是毒蛇猛兽,怎么就去不得。”宋有根说着,“妇人之见。我看这孩子近来得体了不少呢。”
“就这是得体。”宋婆子笑,“在大街上和个男人拉拉扯扯,说出都能笑掉大牙。”
安宁进屋就听了这话,背地里说人的宋婆子也不尴尬,接着扭哒扭哒她那麻绳,好像没看见人。
提着东西的安宁:“里长叔好,婶子……好。”
她也不是真的能不见宋婆子的冷,所以叫人的时候故意停顿下,有顺带着叫了你的意思。
“三娘带了什么?”赵抬石不想她们闹起来,接过了安宁的篓。
“来就来了,你拿啥。”听说有东西送来了,宋婆子不在端着,可也稳坐不动的问。
“给叔和婶子带点在我娘那学来的吃食。”安宁和二丫娘待的多了,总能知道些她娘的事。
对,她的娘,如今她是原主了,那就该是她的娘。
宋有根,“你娘的……”
“咳咳……”宋婆子一阵咳嗽打断了宋有根的话,“打开我看看。”
她这是跟赵抬石说的。
赵抬石把东西打开了,里边是一个个雪白的球,不吃就这么光看着都很好。
可是……
“抬石你放在灶间吧。”宋婆子说道。
赵抬石出去了,宋有根说:“找你来是说地的事儿,今年你种地吗?”
安宁听着连连点头,有地就有粮食,人以食为天怎能不要?
宋婆子提醒她:“你会种地吗?你知道怎么种吗?”
一连两个问题把安宁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种地,她光知道种了地有粮食吃。
宋有根,“你问她这些干嘛,她不会种地不会学吗?难道一辈子不种地?”
宋婆子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宋有根:“你要不会可以问问旁人。”
宋婆子听这话嗤笑一声,明显是谁会告诉她。
这些日子她头疼不曾出屋,只知道安宁下山和别人吵架,还不知道安宁和二丫家已经好了。
宋有根听着自家婆子的话若有所思后……
“抬石,回头你教教三娘。”
宋婆子立马不干,“她爱问谁问谁去,干嘛要抬石教她。”
安宁对于原主的这个旧情人,可不是像接受她娘那样接受了,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
所以宋婆子不同意她也点头,“是啊叔,我就不麻烦抬石了。”
宋婆子这么叫她也跟着这么叫了,叫完之后觉得不妥,可是喊也喊了也不能收回来。
赵抬石: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这人听着两人都拒绝,也没有说什么。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宋有根叫他。
“你再待一会儿。”宋有根认为他这个女婿很有眼色,眼见事情不对就要跑。
赵抬石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了。
宋婆子不满自家老头子,有些怨怼地说,“你要干啥。”
宋有根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势,“我干啥还要跟你商量吗?去,给我做饭去。”
宋婆子悻悻的出了屋。
宋有根道:“你不会种地,地我不会给你。”
安宁实在想要这块地,看着赵抬石露出了灿烂的笑,“那要麻烦赵大哥了。”
赵抬石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岳父。
宋有根:“就这么说了。另外去年地你也不种,我看着荒废了可惜就种了,去了种子钱在抛出去我家的人工,这十五亩地还有二百斤稷,五十斤菽,抬石,你去粮囤子里给她撑了。”
赵抬石应声也出了门。
安宁不解,说好的麦子呢,她要跟着去看看却被叫住了。
安宁想到了这时期的男女有别,所以停住了脚步。至于宋有根,这是个年纪大的爹,应该不在有别之内。
要问麦子的事也没多嘴,以防多问多错。
宋有根点上了烟抽的烟雾缭绕,叭哒一口烟说,“你在你娘那学了不少东西,你娘有没有再跟你说别的。”
安宁没有原主的记忆,哪知道他话里问的是什么?
“叔,有件事挺不好的。”安宁说着低下了头,“我冬天在山上得了一场大病,把脑袋冻得失忆了,曾经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
宋有根:“不记得好。”
这话和赵抬石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