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把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他们之间没什么可置气的,日后都是形同陌路的人。
可那之秦夫人居然下了车,急吼吼的到她跟前,连往日的端庄步子都不走了。含气带悲的问安宁,“你说什么,我的儿子要和你和离?”
安宁淡笑,“夫人不用这般的不可置信。”
秦夫人美丽的眸子都有些狰狞,“我不可置信的是我的儿要和你合离,你那放浪的行为也配和离。”
安宁:“……那挺遗憾的。”
秦夫人:“你就这么一句遗憾,生生的毁了我儿,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乡下的女人。”
安宁心平气和的说,“秦夫人,你要是非要给自己找难受,那么请你不要带上我。”
对陌生人最起码的礼让三分她做到了,安宁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她后边生气的说了什么,吧嗒一下关了院门,把她晾在了外边。
此时正是八月份,艳阳正高照着。秦夫人气得拧着手里的帕子。她何时被人这么冷淡过,面目狰狞的样子吓的同行的奴婢都跪下。
“夫人息怒,万万不可因为这种人伤了身子。”丫鬟婆子都有四五个,跪在了有土的地上,一脸的憎恨。
这样的憎恨明显不是恨他们的主子,而是恼恨着安宁。
秦夫人看着一跪下就弄得灰头土脸的下人,有着嫌弃的说了句,“都起来了。再去看看,老太爷怎么还不出来?”
屋里的老沈头,正焦急着屋外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老仆人进来了。看到他的情形马上泪目了。
“老爷,您还活着,太好了。”
老沈头就说,“你去哪儿了?”
事发之后秦玖有找这个人,但是这个人不知哪去了。
原来当天发生爆炸,他便听说了这件事情。百姓们不知发生爆炸的是什么,只听有人刻意的说是天雷炸响,还收走了一院子人的命。
得到这个消息他马不停蹄的回去并告夫人,而秦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懊恼不已几次晕厥。
还是老夫人出面主持这事,本事让那些堂伯们出面把老沈头接回去。可秦夫人实在是内疚,主动请缨来接人。
老沈头一听拉着棺材来接他的,连忙跟老仆人说,“拉回去吧。别摆在丫头的门前,给丫头惹晦气。”
安宁不以为然,“我认为棺材棺材,还给我招来财运呢。就是……”
“就是什么?”老沈头问欲言又止的安宁。
安宁道:“秦夫人在院外。”
安宁这是个两进的小院子,这前院说话多少是能听到的,只是听得不太清楚。
老沈头忙道:“老候,你去和她说,我人挺好的,只是不方便行动,让她回去。”
老候犹豫了一下,知道夫人不待见眼前的这位“少夫人”,于是赶快出去传达老沈头的话。
可是,他话是带到的人也带到。
秦夫人进来,本来还鄙夷着一个城镇的住屋,肯定是跟猪窝一样。
可从院子里走进来,每走一步都闪了她的眼。
如果不是进门口的地方有个被填上的土坑,整个院子真的是悠然自得的好地方。
有花有草有植被,明显有践踏过的痕迹,但依旧在生长;无论是廊下还是照壁旁,或是有着一篮子花,或者是摆放着堆砌的植被,纷红骇绿花枝繁盛,与风共舞散一路清香。
而这还不能够吸引她的目光,作为身份尊贵的夫人什么样的稀罕花草她没见过?
只是,安宁这里不同。
不同在哪?她想是意境不同,她看到的花草没有这里的有深远意境。
怎么会如此,作为一个爱好插花的夫人,她很难忽略这一点。
在随着老候进屋,更是惊叹了一屋子的布局,居然都是上京流行的款式,典雅贵气的摆放在屋子里,宣说着主人的不同。
秦夫人突然泪目,“我的儿,你怎么能把这里当成家?”
秦夫人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安宁做的,她想这里所有的手笔都是他儿子所为。
自己的儿子有什么爱好?做母亲的能不清楚吗?这就是他喜欢的调调。
安宁还不知道,秦夫人是这般想的,毕竟从单单的一句话,她在脑洞大开也想不到如此。
老沈头现在做不起来,隔着门帘和她说道:“如筠,你过来。”
窦如筠听着公爹的话走来,一看老人伤成了这样,看安宁好像看着敌人。
“爹,你这是怎么了?”窦如筠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老人,很是着急的问着。
老沈头,“性命无忧,你不用着急。”
老沈头说这话看向了安宁。
这秦夫人马上意会到了,老爷子和她站在一个战线上,肯定是不同意和离。
窦如筠就说,“爹,你是因为他们和离的事,要和儿媳说说吧。”
老沈头不明所以,儿媳妇怎么刚来就知道了这事儿。
老沈头迟疑的这会儿,窦如筠说:“你是我儿曾经喜欢的女人,我的教养让我对你说不出太难听的话。可是,和离是绝对不可以的。”
老沈头知道她不愿意,就是不知道她不同意和离是怎个意思。
安宁就觉得她说不出什么好话。不过这么讨厌自己,或许在这所谓的婆婆这能走过捷径。
窦如筠继续说:“我儿只能给你写休书。”
老沈头一听她说出这话,急忙打断,“如筠,不可再多说。”
窦如筠道:“爹,我怎么不能说?一个乡下的女人,就仗着有那么两分的颜色;呵呵,给我儿做妾都不配,还妄想要着正妻不犯错才能拿到的和离,你凭什么配?”
“凭你儿不请自来。”安宁忍不可忍得到。
“我儿不请自来,你说的好大口气。”窦如筠道:“多少名门闺秀希望与我儿共结连理,你个乡下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你说这话谁信?你别试图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老沈头看儿媳妇越说越不像话,直的说道:“如筠,她讲的都是实话。”
“爹,你是不是让这丫头给你灌了迷魂汤?你怎么帮着她说话?”窦如筠:“爹你看清楚,这就是个无知的乡下丫头。”
安宁:“秦夫人,我是哪里的丫头和你的无关?我话已经说的明白,请你离开。”
秦夫人提着裙摆就坐在了椅凳上,“我走,这可是我儿子的家,要走也是你走。”
安宁闻言笑了,“秦夫人,时事且未达,就别在这厚颜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