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南山向阳,肯定长着很多北山没有的东西,而且北山的雪都在渐渐的落,南山那边应该能看到很多草木。”
草木北山也有,去南山就不是为了草木。
秦玖却没说什么爽快的应了。
安宁用花椒爆好了锅,接着把大鱼头煎了一下,她一边煎着鱼头一边想着那个埋在雪坑里的野猪头,拿出来吃的时候怎么和秦玖说?
安宁想着,手里迅速的干活,煎好的鱼里放了少许的辣椒,接着是酱油少许白糖和醋,莫聊丢了一样发白的粉末,加盐加水放上蒸帘,木头火咕嘟咕嘟的炖上。
安宁这功夫又切了一个笋,办了一个凉拌笋丝,接下来等着鱼出锅就行。
秦玖此时也劈好了竹子,一片一片的扣放着有一米宽两米长,用草绳系着竹绑起来,正好就着两个椅凳能稳稳的打着。
安宁看他做的挺好,想他拿两个凳子放床边,结果……那床搭在了角落边。
秦玖也看到了安宁的茫然。
他道:“我身上有伤,免得孩子蹬踹了。”
安宁莫名的松了口气。
看着床上醒来的莹宝,逗着小家伙是闻着味儿醒的。
秦玖这是第二次吃安宁做的饭,本以为腥味的鱼不能好吃,结果这鱼头他吃到嘴里怎是一个鲜字了得。
“你的菜做的挺不错。”
“那是,这可是我的手艺。”安宁笑着说完,就看到秦玖眼里的一丝探究。
哪儿又说错了,啊,手艺,这里没人把做饭当成手艺吧。
安宁笑了笑,“你就说我做的好不好吃。”
秦玖点头,看着已经掰开的首尾鱼,道:“真正的鱼已经看不到,没有形的反而有的形,你做饭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就该喝点,可惜没酒。”安宁一边吃着鱼一边做着打算,“我今年一定要种那地,有了粮食我好酿酒。”
秦玖笑了,“你会的还挺多。”
“对,我父亲懂的可多了,教会了我不少东西。”安宁这回有了说辞,甚至有些事情她都不想回避,毕竟她要探索的东西太多,身边人只能慢慢适应。
这吃过了饭安宁把锅刷出来,里边烧了水要喂兔子和鸡,秦玖就又弄回来不少的雪,暖烘烘的屋子烧着,多了不少的气息。
安宁感受着热气扑脸,舒适的坐在床上和莹宝玩。可是地下的两人就不那么融洽,楚竹猗总是有意的避着,这情形真的让人堪忧。
安宁看着锅里的热水突然灵机一动。
对楚竹猗说:“一宝,你都多长时间没洗澡了,正好爹爹回来了,让爹爹给你洗澡吧。”
说这话又对秦玖挤眉弄眼:“儿子大了不让我给他洗澡,这件事就交给一宝的爹吧。”
秦玖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给两人创造相处的机会,于是爽快的应了。
楚竹猗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道:“你洗么?”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真的把秦玖为难住了。他能洗吗?就这么大的一个屋子连个遮帘都没有。
安宁听到孩子的问没听到他爹的回答,就知道有人难为情了。
她站出来说道:“一会儿洗的时候,用氅衣挡一挡就好。”
楚竹猗这下没了折,某个想要拒绝的人也没了拒绝的理由。
已经晾凉了一桶水,半桶倒给兔子半桶倒给山鸡。
安宁给山鸡弄的水槽也格外的有意思。翠绿的竹筒管子绑在树上,连着有堵头的竹筒鸡槽,绑在树上的竹筒有个小孔连接着鸡槽,鸡槽里的水满竹筒不放水,这样山鸡就能喝到干净卫生的水。要是天冷冻有冰层,鸡也能轻易的叨开。
秦玖对于这个简单的物什一看就明白,反而是兔子的饮水装置更有意思。
于是他添了水看着竹子做的小人推磨一样的推着小转轮,然后小水桶一个个的走着。
怎么能这么有意思?秦玖填完了水就在这看着。
屋里,楚竹猗正在告状。
“娘,他在兔子洞里不上来,你看看他都赶上我们俩小孩儿了,多重的玩心。”
安宁:“一宝,我们能找到爹爹,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小家伙虽然不说,可安宁还是感觉到他怕这个爹。
楚竹猗:“我没有不开心。就是……好久不见了,我感觉陌生。”
安宁摸摸他的头,“父子之间的陌生是时间不到位,回头你和爹爹多接触,你就知道他的好了。”
楚竹猗听安宁这么说,很乖的点了点头。
安宁看着天都有些擦黑,这没有窗子的屋黑的早,况且她不单单是要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她还有一件不可告人的事。
“召唤你爹回来洗澡。”
安宁看着自己做的那个浴盆,真不知道秦玖做下去会怎么样,漾出水在她的想象当中,她现在想的是别把竹筒浴盆给坐裂了。
虽说以前有些渗水,但是好歹能用的,如果坐裂了可就不能用了。
秦玖磨磨蹭蹭的回来,屋里已经挂好了他那间大氅,整个氅衣角扯开得有两米,都是遮掩的严实。
安宁要了他的裹脚布,自提给他做个鞋套他就洗了没穿,怕对方给他缝的时候自己也尴尬。
安宁看着他鞋的大小时发现这是高底靴,用皮革缝制好像戏台上的重台履,鸦青的颜色绣有暗纹,多处是在鞋面成色。看着就质料考究制作精良。
安宁:这货在外面发财了。
秦玖发现闪电般的目光射来,这是偷窥么?他不自在的看过去,结果……
“你是要给我再做一双么,我这双可以穿的。”
安宁试探道:“我听过足下丝履五文章,相公的这双鞋履,煞是好看。”
秦玖被他的那一声相公给叫的心颤,想着好好的名字为什么不叫了。忽然想到了一纸婚书,看来是这个原因。
他呐呐的跟随了一句,“娘……子你是要问别的吧?”
秦玖心颤之后的一声娘子差点没断了,心之一慌哪里还能想到一个农女是没见过五彩华美的鞋。
安宁听着这一声娘子,虽然有些迟缓但也觉得挺有意思,就说:“是啊,某些人说报答我的,不会身份变了,东西……我是不是更该拥有。”
安宁直言不讳。
秦玖这以为她在鞋上看出了什么。这是他平时穿着最舒服的一双鞋,所以出来办事不曾换过。
“应该应该。”秦玖道出:“上次回来的匆忙,回头我去取来。不过我身上有些银子,你拿去就可。”
秦玖丢出荷包,里边的确是一些碎银。
安宁:是不是可以当咸鱼了。
她美美的呼出一口气,“莹宝,看,你爹地挣的钱哟。”
秦玖听着这声音只当他发嗲,不过听着她和孩子欢快的笑,竟是那么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