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摇头,示意他误会了,赶快把自己放下。
秦玖没放,用胳膊把人往上颠了颠,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是不疼了?”
这听着是一种责怪的语气,可是结合他那心疼的目光,便是说她人不舒服怎么还下地。
此时地里人多,他这一句说的比较隐晦。
安宁:妥妥的直男。
土著人心疼老婆会被嘲笑,可秦玖不管不顾不放人,这可笑坏了村里的人。
宋婆子就说,“三娘,你男人这是心疼着你呢?不过秦相公放心,以后只有三娘说的份,没有谁欺负她的理,放心吧!”
秦玖早知道安宁靠着自己的力量已经凝聚了这些人,可刚才实在是心急。
楚竹猗上山给老赵头送红粉虫,秦玖看到了问他娘起没起呢,结果孩子说安宁去种地了。
秦玖一听去种地了,那身体不舒服的人怎么能种地;问清楚是有人来找她才起床的,就更加心疼自己的媳妇了。
“回家吧,都回家吧,没种完的一会我来种。谢谢诸位了,辛苦你们。”秦玖这个人永远有气度,知道误会了便少了冷然的态度。
若以往可是找不来这些人干活,如今哪,这几句话也打发不走这些人。
二丫娘就说,“秦玖你回吧,我看三娘也不舒服。地里的活也不剩啥了,我们再组两拨人就完事了。”
“不好让婶子们受累,”秦玖还要说自己来,结果二狗娘说:“谁家地能种的这么轻松?当数这里了,受啥累。”
秦玖不解,目光随滚动的东西移动,那是什么?
他听安宁说过,春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就是又来翻地了,可瞧着怎么不对呢?
秦玖问她,“又是什么?”
安宁笑:“回家告诉你。”
二丫娘:“回去吧,机器婶子给你收着。”
无论是秦玖还是安宁,对二丫娘都是放心的。况且安宁真的不舒服,一张小脸很是惨白也就没要强留在这里。
宋婆子在一旁眼神寻觅着,看二丫娘对安宁这般的爱护;秦玖对妻子又是这般的疼惜,她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
“呦,这不是有三儿了吧?”宋婆子说着自己巴巴的数月份,还喜滋滋地说,“会生生在二八月,这不冷不热的时候坐月子可是不会遭罪。”
抱着安宁走的人听这话看安宁:“不会真的有了吧?”
安宁一直靠在他的怀里,闻言笑了,“青青草原一片绿,你这是要自己编顶绿帽带吗?”
秦玖:“不可能么!”
“当然不可能了。”安宁道:“你看过下地就发芽的种吗?”
“没有。”秦玖看她眼神温柔,嘴角不自觉上挑,漾出笑意,用下巴去蹭她的额头。
安宁抬头看着,蓝天白云下柔风和旭;有匪君子闲云信步的抱着她,满眼都是你的看着自己,是不是太幸福了。
安宁笑着忽略身体的不适,“你好看。”
尤其是她这个角度,更趁着他天人之资。
秦玖:“夸我也不行。”
安宁一听这话,怎么像她有所求了。
秦玖转而正经,说:“我早上陪着你就好,省着你起来胡闹。”
安宁有一学一,用不太正经的神态说着正经的话,“我怎么是胡闹呢?这是我干的最大的正事儿。且你不起来,让婶子把咱俩都堵被窝啊!那不笑死人了。”
秦玖:“谁会笑话你?”
现在的人有多巴结她,刚才真是领略了……
都说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五月是春耕种地的时候,的确是少有闲人。可青山村里情况不一样,他们早早的种完了地里的田,现在土地上是一片宁静。
然村和村之间的土地是相连的,一眼望去别村有个什么动静都能看到。
比如放荒时,邻村的人远远都能看到,红红的火光遮盖不住什么;所以当青山村的土地上出现了小麦播种机后,四村八邻也都知道了。
村里的人还想要遮掩,可安宁大大方方的说,“应该家家户户人手一台。”
又不是不挣银子,干嘛要遮掩呢?
青山县,可不是围着山的这五个村子;安宁就科普过,青山县城有一百多个村子。
褚仓领了安宁售卖小麦播种机的活计,一天就卖了五十多台,妥妥的一个销售小能手。安宁还鼓励他,可以把这个买卖做到各州各县去,顺道她还培养了销售骨干。
于是,播种机应季销售卖疯了。
没达到安宁说的家家户户人手一台,但是每个村子都得有五六十台。
宋家兄弟培养的徒弟全部上阵,那情形直接震撼了老大夫郝韵文,直说人多好干活;他就一个人采草药,唯一的徒弟还得留在药铺里。
关于认的女儿,还算孝顺。
这不,家里忙完事情急急忙忙上山,帮他这个爹来采药来了。
郝韵文问她,“家里忙完了。”
安宁道:“活是忙不完的,包出去坐等收钱,我还能抽空陪陪你。”
郝韵文就笑,不理会有些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陪在安宁身边来哄他这个老头子。
安宁看到他的转移的目光尬笑,她也不要他过来,可是这个人有点跟脚。自从徒弟能够单挑一面他痛快的撒手,不像二丫娘那么瞻前顾后。
然后把瞻前顾后提取了前后,总是不理她左右。这……老夫老妻的也不像新婚燕尔,是不是有点粘人?
安宁在这边吐槽着,听郝韵文说,“贤婿,不要动那棵树。”
安宁闻声看去,是秦玖看到一株树上开着很美的花,他有意摘下来送安宁。
安宁有插花的习惯。春天来了野花遍地芳草依依,她随手就这么一剪一插放在屋里的桌案上,屋子都跟提升了境界。
秦玖想送她这束花,结果被人制止了。
秦玖:“有什么问题吗?”
郝韵文道:“有些毒性,最好别碰。”
安宁听着有毒赶快过去,就看他的手上有汁叶,赶紧拿了自己那不成熟的纸给他去擦。
秦玖就随手一擦,觉得老大夫在那一惊一乍。
安宁不马虎还问郝韵文沾染一点没事吧?
郝韵文这还没有说什么呢?
秦玖让安宁看他手里的纸,竟然是白了一块?
两个人好不惊讶,难以解决的问题突然迎刃而解了。
郝韵文也说不清怎么回事,算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吧!
但是这样的意外之喜,真的开创了他们又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