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的妯娌说着话,时不时的看着安宁这边。
有人往这边看,隔着马车帘子安宁也感觉到了。她的第六感觉很好,也往这边张望。
沈氏道:“都是三房的孙媳妇,和你年岁相当,有时间可以说说话,喝喝茶。”
安宁:“听祖母的。”
沈氏突然凉凉道:“怕你没那个时间。”
府里丫鬟婆子不少,到安宁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她安排的,自然听说了安宁每天都忙到深夜。
她那个时候十分鄙夷,以为小夫妻之间没有节制,后来知道孙子深夜才归,才知道是安宁一个人忙到深夜。
两个人究竟忙什么她不知道,可随着宁家一次次把目光盯上了安宁,才想通了一切事情。
安宁婉儿一笑,“祖母,我哪有那么忙?是你孙儿没时间,我才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不管眼前的人怎么谦虚的说着,沈氏不信了。宁家想把她拉拢回去,岂是因为她血脉源于宁家,如果顾及这些那宁三小姐算什么?
沈氏思索了一会儿,“世家都有自己的上清童子道,沈家自然也不例外。可自从移星的父亲去了,沈家只剩了空壳。这些年里要不是移星的娘留下的嫁妆,我沈家也没落了。”
安宁一听这话可真是掏心掏肺,如此的掏心掏肺那是让她也出点血吧。
安宁:“祖母想我来帮助沈家?”
沈氏,“你是我沈家的媳妇,按理说你应该帮助家里。可移星是个什么性子我做祖母的晓的,难为了你,你掉头就走。我沈家约束不了你们。可今儿祖母把话说了,我的意思也明确,你能帮上一把就帮上一把,总归要比别人强上一些。”
安宁笑了,“祖母有这个意愿也行。不过我做事一向是鱼帮水水帮鱼,买卖我可以提供,提成我是半分不少的。我可以扶持家里把买卖做起来,但是买了方子不能来刨地。”
沈氏听着心头也是一皱,“咱们是本家,本家都掌握不了技术,谁掌握着呢?”
安宁道:“祖母,所有方子的掌舵人是我。我不告诉你们方子,免得一个两个都打主意。”
沈氏微微疑惑,“没有方子的买卖如何做?”
安宁:“这件事情我来安排。”
沈氏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也是想看看她怎么安排。已经做过生意的安宁,轻车熟路把这件事情就安排下去了。
沈家问了她还需要什么?
安宁道:“我需要一个大房子。”
于是,沈氏把她带到整齐鲜明的房子间,阳光照着飞檐琉瓦有着灿烂炫目;阔气宽大的房子还有新漆的木门,带着清香把人带入幽深的庭院,让人心里多了几分幽静。
可安宁道:“我不用如此好的房子,保暖就好。”
最后沈氏把她带到了庄子上,这里的房子满足了安宁的要求。
庄子上的人听说沈家少夫人来了,且出身和他们一样,好奇的都围了过来。
安宁十分的平易近人,庄子上的人几乎都喜欢上她的平和。
安宁随着他们找到了房子,这个房子大但有些昏暗和潮湿,只是保暖性能好一些,所以一直做储藏用。
安宁:“祖母,就这间房吧。再找个合适的人来负责账目就可。技术我会让人来教。”
沈氏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三房的苏月娥,让她跟青山来的人学习管理,那苏月娥笑得花枝乱颤不接。结果是李晴接过了这个买卖,仅仅是二十多天的功夫,那有些昏暗潮湿的房子里就长出了蘑菇。
此蘑菇一经问世颇受欢迎,且不用怎么销售就订单不断,把个李晴高兴的不行。
苏月娥后悔不已,巴结着安宁想要重新接手,可谁给她个机会呢?
机会留给的都是虚心接受的人。
不虚心的人,往往眼高于顶。
在沈家安宁忙于庄子上的事,而秦玖自那日之后,都是在找证据拿下府城里的两个毒瘤。
昏暗的房间里,宁远秋看着他哥哥的来信,整个人又跳跃了起来。
“沈家小子,既然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宁远夏来信说了,这件事情他会从中斡旋。一句话出了事有人顶着,宁远秋有什么可顾忌的?不过他放松的心头还是思绪了一会,脑海里想着哪一家店是他得来时手段用的比较残酷。
这些店他要盘横一下,家里还有什么人能翻江倒嗐,如果这样就得尽早的剔除去。
还有就是和卢郡守挂钩的产业,应该让对方明确的看到一年年的真金白银,这样好过千金的物品。
看得多了大概都有些麻木,所以还是把人叫来的好。让他看看那一间间房里那一柜柜的真金白银,是绝对属于他们的。
以什么名目呢?宁远秋想起来牢房里的儿子;且这功夫可不能背上人命的事情,不然累积的名声不好。
可现在他的名声不怎么好,整个府城都说他是最绿的那个,但是没有哪个人来同情他。也不知是谁把他做生意的窍门公布出去,现在他的生意都很惨淡。
不过眼下顾不了这些事情,递了请柬去卢府,他要用真金白银打动人,顺道放了他儿子。
现在的儿子他也没那么大的执着,主要也是因为对方的娘,实在是可恨。
这明天就要上堂了,虽然有自己的哥哥保驾护航,可是他的心里就不踏实。
有种夜半有鬼来敲门的感觉,第二天醒来都是浑浑噩噩的。
卢郡守醒来早饭还没吃完,鸣冤叫屈的鼓就咚咚咚的响起来来。
他嘟嘟囔囔的吃完早点,这才去了大堂。
一连几天都有人来喊冤,搞的都是宁家二老爷宁远秋,离不开的思想都是贪赃枉法,可是罪名就是没判决下来。
最有意思的是,宁二老爷的长子宁道,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监狱里,监狱里还死了他宁家的仆人。
而仆人是前些日子惹了祸的,如今主家一看就死了,怎么看都像是杀人灭口。
可卢大人怎么判这件事情?听起来都有几分可笑,随着宁远秋的案子,这件事情变得微不足道起来,直到后来人还放了。
如今宁道在大堂上,他给自己的父亲呼冤来了。
于敲了鸣冤鼓的人对持着。
卢郡守问了来人的情况后,重重地拍着惊堂木,“你要知道,诬告他人也是受刑罚的。所以想清楚你要说的事情,是受人威胁还是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