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稼成听着爱妻的夸奖,明白了几分。“可移星和她到底门第不同,两个人能说到一起吗?”
窦如筠道:“你可以把那个吗子去掉,两个人不但说得来,我瞧着两个人是意气相投。颇有我们年轻时的样子。”
秦稼成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你那时候是和我亲密无间吗?”
窦如筠道:“那就小时候被。谁知道你久久不来提亲是怎么个意思?家里给我定亲那也是长辈的意思,何况后来我找你,你去哪儿了?”
窦如筠说起这事一点都不心虚。
秦稼成,“听说你定亲我就走了,留下来怕我败坏你的名声。”
这个时代就是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窦如筠,“你感谢移星的父亲吧,你走后他可是对我照顾有加,不然,我想想那跑掉的狗心都疼。”
秦稼成伸手拉过她,“谢他,那就没有我在你身边了。”
这是一语双关的话,的确是谢了他,他不在她身边。一个是他人死了去谢他,另一个便是对方没死,他能亲自感他。可,又能有他什么事儿了?
窦如筠笑了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其实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开怀的笑过,也是因为有些人总在背后嚼她的舌根。这些人不敢明面上说什么,可是扑朔之间的眼神总能让她看到,那意味不明的状态就是在说着她二嫁。
秦稼成看着她开怀的笑,又主动提起曾经的过往,这是多么大的改变。
他能接受她,自然能接受她的过往。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夫人是他争来的,这人有给前夫立贞节牌坊的心。是他不甘心,毕竟两个人曾经好过,虽然那时候很小不懂得欢好,但确是最纯正最纯洁的心。
如今她不好,甚至活在失去丈夫的痛苦当中,他怎能看着自己心中的娇艳的花凋谢。
所以不顾及别人异样的眼光,求了圣旨就为了她。
秦稼成看着她打心眼里的笑,“你去了青山一趟,改变甚多呀。”
“自然。”窦如筠口口不离宁儿,她说,“宁儿说了,别人的话就是一个屁,把它放了就是了。”
“就这些。”秦稼成听着这有些粗俗的话,居然能让他的夫人就此释怀了。
窦如筠,“移星也和我说了,最初宁儿在哪个村子里最不受欢迎?也有人对她说三道四的,她愿意的时候就怼回去,不愿意的时候就拿别人的话当屁。之后不断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种你若盛开,蝴蝶自来的感觉。之后村里人就不骂她了,一个个的都求到跟前。”
“她那是有了本事。”秦稼成知道,要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能够改观,除非是这个人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窦如筠,“是的,移星说宁儿那时候救了他,他许诺了她青山为礼;可宁儿怕他是误入歧途得来的,拿的那叫忐忑不安。之后又发现他背负了债务,才奋发图强的。”
秦稼成听的不解,“这丫头是遇到移星才做的买卖?”
窦如筠:“看来你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你听我从头跟你说。”
窦如筠于是从山洞讲起,说着这个小丫头怎么救了自己的儿子?还说了她是个失忆的,跟自己那暂时失明的儿子说着生活中的苦恼。这些都是安宁和她讲的,那时候她自己也没想到,两个人的相遇就是冥冥中的自有天注定。
至于之后的药店相遇,窦如筠是听自己儿子说的,也说了他们那时候多惨,根本付不起药钱。
秦稼成沉思了好一会儿,“就你这么说,她和移星走到一起才做的买卖?”
窦如筠,“嗯,我也侧面问了宁儿,才知道这丫头鬼精着呢。她说自己任意一个买卖拿出来都是生财的,平她自己一个人的本事未必护得住。”
“庭前生瑞草,好事不如无。”秦稼成说了这么一句,“这丫头倒是心细如发,就是,她这一身本事哪来的?”
窦如筠眼神闪烁了一下,之后嘴角轻轻一撇,道:“你怀疑这孩子来路不正?”
秦稼成,“你不怀疑?”
窦如筠,“你怀疑她是个妖精吗?”
秦稼成,“我不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窦如筠察觉他话里的意思是说自己,“我幼稚怎么了?你看我是这么推断的。她的身边有两个孩子,那长得比谁家孩子都好。如果有这样的妖精给我孙子做母亲,我也是愿意的。”
秦稼成没有她这天真的想法,说,“灰线蛇踪,蜘丝马迹总会有的。”
窦如筠听他这么说,立马严肃的问道:“你不会真的怀疑了吧?”
秦稼成,“我怀疑不重要,而是你说的这个丫头的事迹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他如果活着的话,一定也是非凡的。不过……”
“不过什么?”窦如筠殷切的问道。
秦稼成有着几分回味,“做与不做的事。”
“那你怎么知道?”窦如筠问。
秦稼成,“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候真的是相谈甚欢。可我那时候一心要求娶到你,你又说了不允许我再入青城,不然我一定会寻到他。”
窦如筠低头,“不许你去怕你被笑话。只是你遇到的是谁?”
秦稼成道:“这人说来是上京人士,本是世家之子,为何流落在那我也是后来才得知,他的家族争斗的太厉害。母亲虽然是正式夫人却不受宠,最后是抑郁而终。他便也不喜大家族的生活,携着自己的夫人隐居在了乡村里。”
窦如筠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问秦稼成,“这个人叫什么名?你知道吗?”
秦稼成脱口而出,“安山越。对,就是这个名字。侯府安家大爷辈的;而老爷辈的安家当家主母,就是个妾室扶上来的夫人。”
窦如筠仔细的想了想,道:“不怎么样的一个人家,就爱背后嚼舌根。可宁儿的父亲确是叫这个名字,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秦稼成,“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安山越这个人的确是个人才。我和他把酒言欢时就看出他心里有着很大的抱负,可他隐藏在山村里不献身,我觉得可能是躲避着什么仇家。”
窦如筠,“如果你说他是侯府的儿子,那没有几个人能够动得了他,除非是他侯府?哎呀,真不希望宁儿和他们扯上关系,不过和你认可的人扯上关系倒是很好。”
秦稼成,“他们之间要有关系,那这个儿媳妇我倒是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