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伤心难过,同时也有着意难平。所有的不悦在她的心里,对秦玖的恼恨更是无法释怀。
在这场家庭主导中他是什么?拿自己当猴子耍吗?安宁心中的愤怒烧断了一切。
老沈头也不帮着孙子说话,时时开导着安宁,别为不值当的人郁结于心,那样对身体的损害。
老沈头的话是听郝大夫说的,他便记到了心上,看着安宁每天闷闷不乐,小老头把一辈子知道的竞彩事儿都说了。
安宁知道,小老头是真的怜惜她这晚辈。
老沈头,往死作的孙子这么干事,这孙媳妇他得帮他拢着;不然照他行事的这个方法,眼里不揉沙子的安宁他留不下。
可,也真的留不下,两个人只是没当他的面把话说了。在郝韵文给他把脉换药的时候,两个人来到了书肆,当面锣对面鼓的说起了事儿。
安宁:“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安宁受伤之后脸色不好,她本是瓷白的皮肤,如今是青虚的脸色,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太。
秦玖就盯着她的那张脸,紧攥着拳头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因所有的一切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不说,心里一直堵得慌。
“你问什么我都说。宁儿,你要保重自己。混蛋的是我,”
安宁抬手截断了他的话,“先说说你,为何出现在我身边。”
秦玖:“我本是刑部侍郎,某一日接到皇上密诏说楚王被害,但密报的人数少了楚王的一儿一女,便让我追查这件事情。”
安宁:“原来是大人呢,小女子幸会。”
秦玖把头低了低,“你别这样说。”
安宁:“那你查你的案,为何要冒充我丈夫?”
秦玖听她说起这个,毫不犹豫的卖了楚竹旖,“一见面他就喊我爹,我就……想起你跑的丈夫。”
安宁听着好气:“你就顺坡下驴,不做人了。如果我在山洞里说我跑了长子,你是不是也要认做他大哥呢?”
秦玖囧态:“他不会这么叫的。”
秦玖一边说一边看着安宁,为何听说了两孩子这般显贵的身份,没惊没喜这般的平淡。但眼前的安宁就跟临近发怒的狮子,他只做乖乖的回答问题就好,不能有任何的疑问。这大概就是心里有愧的原因。
安宁只晓了他是如何来到自己身边,又问他,“为什么当时不把事情说清楚?养孩子很好玩吗?还是你觉得不必付出任何情感?”
秦玖:“楚王被暗杀涉及了陛下立储的问题,天子把这件事情压下不宣,就想看看谁最先知道这件事情;在顺藤摸瓜扯出幕后的真凶,却不想狐狸尾巴不好纠,这三年来他看谁都有嫌疑,使得国公府坐不住了,才会冒失的派人来接人。”
安宁一听这话笑了,“敢情你们从上到下都是这么打算,那我算什么?”
秦玖:“宁儿,陛下不会亏待你,你且等着。”
安宁呵呵,“再给我一筐金子吗?再彻彻底底断了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是君我们是臣……”秦玖眼里闪着泪花,“宁儿,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安宁笑了,“侍郎大人,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们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你看我有孩子吗?”
秦玖正愣了一下,随后反映到了什么,他忙说:“没有也没问题,如果你喜欢孩子,我可以在宗族里过继一个,不喜欢,你还有我。”
安宁凄冷的一笑,“哪一关你都过不了。不如说说我们俩,也是有一纸婚约的,不知你认不认?”
秦玖不知所以,连忙点头,“从我跟你洞房的那天起,你就是我的娘子。”
安宁一听这话笑了,可是笑的比哭还惨。
想着把一宝所谓的爹领回来时,以为就迎来了春天呢。结果小伙子连手都不让她拉,更别提行夫妻之实。
那个时候的她有多气恼,一天天的想法勾引他,什么壮阳给他吃什么?结果却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你后悔。”秦玖在她的笑声里感觉到了她的心声。
安宁:“对,我后悔了,我们和离吧!”
秦玖立马站了起来,情急之下抻动了伤口,他扶了下自己受伤的前胸,道:“我哪里不好?除了这件事情我真的别无选择,就怕告诉了你走漏了风声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秦玖的这句话都是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引来的人的确差点把他们都报销了。
安宁道:“你认为的好,我不认为。”
秦玖:“宁儿,我提醒过你的。你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我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原谅我,你答应了的。”
安宁:“我答应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可如今儿子女儿不是我亲生的。”
“那你这个问题不该和我纠结。”秦玖委屈巴巴的道:“丈夫没有亲生的。”
安宁险些被他气笑了。
“不愧是侍郎大人,这话你也说得出。”
秦玖:“曾经的侍郎大人,如今我什么也不是了。”
安宁:“这和我有关系吗?”
秦玖:“我想和你一起做泥腿子。”
秦玖这话安宁怎么会信?
“我记得三年前家里来了一伙强盗,我清楚记得你是这么说的。”安宁看他,“那是杀了一宝父母的人吧!如此你是得了大功的,怎么会不升反降?”
秦玖就想说安宁,一个事情里她能举一反三,不用抽丝剥茧,一件事情明了全明了。
秦玖道:“被陛下革职了。”
安宁无心听这个,“去衙门办和离吗?”
秦玖:“宁儿,”
安宁:“别这么叫。”
被这么打断了,秦玖也有些无可奈何。他知道彼此之间需要时间,但是和离他是真的不想。
但事情由不得他。
“走吧!”安宁站起身来,由于头皮还有伤,她出来戴着帷帽。
秦玖就说,“祖父会伤心的。”
安宁:“放心,不会影响我和老沈头的忘年交。”
秦玖没有了托词,就说:“你如今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能始乱终弃。”
“这个不用你管,因为你没真过。”安宁道。
秦玖:“说起整件事情我有错,我可以给你赔礼道歉,但咱俩之间怎么能和离?”
安宁:“非要我把话明说吗?我无法面对你。只要看到我就会想到那俩孩子,想到朝夕相伴的日子。想到你侮辱性的欺骗,偏偏你自己还觉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