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杜如晦怕事,或者说害怕与高士廉为敌,而是高士廉一向有儒家大儒风范,为大唐也是鞠躬尽瘁,是一位好官。
杜如晦考虑得很深远,他不想孟运在朝堂树敌太多,特别是高士廉这类举足轻重的高官,不然就算是陛下也很难办。
如今孟运能够以德报怨,几句话之间就解决矛盾还卖了高士廉一个天大的人情在杜如晦看来是做得再好不过了,已经适应了这个错综复杂勾心斗角的朝堂了。
杜如晦也开口说道:“老高啊!平时治学再辛苦,为国为民再用心也要多花点时间教育孩子啊!别让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大家可以把手言欢也算是一件美事。”
高士廉点头称是,“犬子愚笨,好在今日未酿成大错,还能够结交孟侯爷,也算是犬子的福气,今后有事,高某必定全力相助。”
一场“误会”解除,高士廉也没那么厚脸皮继续待下去,就告罪一声带着儿子高履行回府。
看热闹的客人们也都重新坐回位置继续用餐,倒是夸赞起来孟侯爷和高家,说孟侯爷学究天人,为人更是仁德,高家不愧是书香门第,高士廉家风严厉。
后院内。
杜如晦问道:“孟侯爷,这新犁我就不客气了,饭我也不吃了,我得赶紧去宫中复命了,不知这新犁该怎么……”
孟运瞬间明白,笑着说道:“杜大人啊!我都无偿拿出这新犁了,难不成会不教你怎么制作?”
陈师傅也赶紧说道:“我愿意和杜如晦去宫中教会皇室木匠如何制作这新犁。”
“好,好好!”杜如晦就等这句话了。
倒不是陈师傅真的那么清高,真是他自由惯了,以前才不愿去皇宫做事,如今不同了,是为天下百姓做事,去皇宫指导一下又有何妨。
孟运抱拳,“那就拜托陈师傅了。”
陈师傅笑着摆手,“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当仁不让。”
两人说完倒是真就不客气走了,孟运感叹,真是实干家啊!
今日,李世民这位天子高兴坏了,正在后花园喝酒赏景。
“观音婢啊!今日大喜,该多饮几杯,哈哈!”
李世民的笑声笑得很放纵,很久没有如此大笑过了。
长孙皇后掩嘴一笑,“陛下慢点喝,小心别呛着。”
杜如晦有些疑惑,今日陛下怎么去了后花园,居然不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不像印象中一刻都不放松的陛下了啊!
“老臣参加陛下,参加皇后娘娘。”杜如晦已经到了后花园。
“杜卿来了啊!可是已经去见过孟小子了?”李世民问道。
“回禀陛下,臣已经去过了,还收获不小,中途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不过都已经被孟侯爷轻易解决了。”杜如晦如实回答道。
“收获不小?还发生了意外?这倒是不常见,孟小子也会发生什么意外?你给朕仔细说说是什么事。”李世民来了兴趣。
杜如晦长话短说,很快就把今日之事说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
李世民倒没有太多愤怒,“高士廉倒是挺会做人,不过他这个儿子气量太小了,为人也过于愚笨,阅历还是太浅。”
几句话李世民就已经通过这件事看出了几人品行和头脑,杜如晦都不得不佩服陛下的见微知著,善查人心。
杜如晦放下心来,陛下没有要纠缠这件事的意思。
“陛下,这新犁方法孟侯爷已经让陈师傅亲自指导皇室木匠。”杜如晦提醒道。
李世民惊讶一声,“陈师傅?该不会是朕之前派人请的那位吧!”
杜如晦有些尴尬,这毕竟关系到陛下的面子,“这……的确是那位陈师傅。”
长孙皇后轻笑一声,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当时陛下还为此苦恼,她还安慰了好几天。
李世民脸色有些难堪,“罢了,罢了,孟小子神通广大,陈师傅都愿意听他的,朕服气还不行嘛!”
“不过这也算是大唐子民的幸事,朕很欣慰,你要好好安排此事。”
杜如晦点头称是,又问道:“陛下,臣观陛下今日很是高兴,不知有何喜事?”
李世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都被孟小子的事搞忘了。
“杜卿啊!朕今日还真有一件大喜事,还没来得及通知下去,今日前线来报,说是吐蕃与我大唐一战大败,李将军信中说此事很是奇怪,吐蕃本来兵强马壮,又据险而守,不应该那么容易大败,可我军每次与其交战,吐蕃大军都好像分了两派,各自为战又各自提防,所以根本就是没有全力以赴,被我方大军轻易打败。”
杜如晦沉思良久,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事,“陛下,这其中是否会有诈?是不是吐蕃人的奸计?”
李世民想了想,很快摇摇头否定道:“应该不是,战场不是儿戏,士兵的命更是金贵,吐蕃人本来就有一战之力根本无需使诈,更何况他们是实打实的大败,兵力折损严重,没有哪个国家敢这么儿戏打仗,更何况是狡猾可恨的吐蕃人呢?”
杜如晦听李世民解释后更想不通了,这吐蕃人这么打仗要么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还是脑子有问题。
“不管吐蕃人到底打什么主意,我大唐大胜不假就是,如此老臣就要恭喜陛下了。”杜如晦恭敬一拜。
李世民笑着点头,让杜如晦不必多礼。
“杜卿,你说孟小子会不会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日那孟小子很是胸有成竹,可是说打就打,眉头都不皱一下,搞得我自己都怀疑到底谁更了解我大唐兵力强弱了,孟小子难道能掐会算,已经未卜先知了我大唐会轻易大胜?”
杜如晦经过李世民这么一提醒倒是反应过来,孟侯爷当日在朝堂上还真是这样,好像根本就不把什么吐蕃之类外族放在眼里,就像随手可灭一般,说打就打。
“臣也反应过来了,孟侯爷当时还真是这样的,老臣当时也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