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颉利可汗口中的‘好侄儿’就很有意思了,他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个可以拿出来当故事讲的。
首先他的身份很特别,是上一任东突厥可汗的亲儿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下一任可汗,可就奇怪在这里了。
他的亲生母亲居然认为自己的儿子没有能力继承大位,在其父死后联合自己小舅子夺了大位,而按照突厥传统更是改嫁给小舅子。
改嫁什么社尔根本不在意,本来就是草原传统,他最痛恨的是自己的母亲居然帮着别人夺自己大位。
这位悲惨的社尔迫于实力有限只能忍气吞声,暗中一直积累实力,而他的大伯颉利可汗好像很是放心,根本是任由其发展。
而这次侵犯大唐社尔本以为自己机会来了,只等自己积累大功,在军中声望高后自己马上造反,绝对有把握夺回大位。
人算不如天算,突厥大军失败了,颉利可汗更是跪地求饶,社尔是心急如焚,于是就带兵跑去和烂兄烂弟的梁师都汇合了,不然等真正议和谈妥后万事皆空,自己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所以孟运看得透彻,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意料之中,“颉利可汗何必动怒,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居然急成这样,还要把事情怪罪在我大唐吗?”
而这时颉利可汗才注意到孟运,本以为是什么军中文官,一副富家子弟打扮,还以为是什么官家子弟来军中积累军功,却没想到还敢插嘴说话,难不成有什么来头吗?
“小娃娃,你是什么身份,我与你家将军说话你也敢开口?”颉利可汗斜眼看孟运。
这一说气得尉迟将军大怒,猛得一拍桌子,“颉利,你怎么敢这么和他说话,你可知他是谁?”
“嗯?他是?”颉利漫不经心问。
气得尉迟咬牙切齿,“他就是我皇亲自任命的使官,就是你一直想见之人,孟大人更是……”
后面的话尉迟就没说了,突然止住口,发现差点多说了不该说的话。
而颉利可汗心思敏感,却发现了尉迟将军口中的异常,“原来你就是使官,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大的架子,早早到了居然不做正事,难不成这就是你为官之道吗?你可知你坏了多大的事,‘社尔与梁师都是要造反了,你负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
尉迟将军一听的确感到有些慌乱,毕竟是自己让不要那么快议和的,却没想到发生这么大的事,一时间都有心虚了。
而孟运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拍起手来。
几个人看得是各有所想,尉迟和陈将军还以为孟大人是气急而笑,怪罪自己等人有负皇恩,而颉利可汗则认为这个年轻人该不会是直接吓傻了吧!这李世民眼光这么差吗?任命的使官这么不经吓?
“小子,你笑什么?”颉利只好询问。
却见孟运边笑边说,“我笑你这可汗当得是真窝囊,再笑你居然认为这是坏事?笑你脑袋不灵光,看不清局势。”
尉迟将军等人没想到孟大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这么嘲笑颉利,再怎么说颉利也是一代枭雄,多年来让大唐是焦头烂额,不过也没事,终究是我大唐势大。
而颉利气急而笑,“你这孟大人真是胆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嘲笑我,你要是不解释清楚你口中的好事是什么,我就算拼着身死也要让你付出代价,王者不可辱。”
尉迟将军等人瞬间戒备起来,更是将颉利包围了起来,“颉利,现在可是在我军大营中,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颉利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王者不可辱,你们如果杀了我,我身后儿郎自会为我报仇,那么议和之事也就作罢!”
尉迟将军左右为难,好在孟运站了出来。
“尉迟将军,你们多虑了,本爵不是信口开河之辈,自然是要与你这可汗好生说道说道。”
这是孟运第一次自称自己县男的身份,更是为了说明自己的话有多大的分量,一个如此年轻的男爵,可见自己在李世民心中如何重要。
颉利可汗瞬间认真起来,他可是明白一个如此年轻的唐朝男爵是有多大的分量,唐朝初期就是各地藩王侯爵据地而战,李世民对此是十分顾忌,一般是根本不可能封爵位的。
“孟爵爷请说?希望你能说服我。”颉利可汗称呼改变,开始对这个年轻人认真起来。
孟运让尉迟将军等人不必如此戒备,上前让大家坐下聊聊。
等到众人重新入座后,孟运缓缓解释起来,“可汗,你认为你的侄儿名望比得过你吗?”
“当然比不过。”颉利可汗毫不犹豫说道。
这本来也是事实,不然当可汗的就不是他了,而是他侄儿了。
孟运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首先你不用担心他夺你大位了。”
“然后你们觉得梁师都如何?能不能给我们造成麻烦?”
尉迟将军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那梁师都多次侵犯我大唐,却屡战屡败,要不是一时间腾不出手来早就灭了他。”
颉利又突然说道:“这些我们都明白,可现在麻烦的是他们两个汇合了,这错综复杂起来就不是之前那么简单了。”
孟运却摇摇头,“所以我说你不灵光,看情况不透彻,你都说了他们两个汇合了,情况错综复杂了,那么反而事情简单了。”
“怎么个简单法?孟爵爷请仔细讲一讲。”
尉迟将军等人也是一头雾水,就等孟运如何说了。
孟运却拿出了有关于不同民族问题开始说,“他社尔是突厥人,梁师都是汉人,先不说这两人是否各怀鬼胎,首先他们各自的部下各种矛盾问题是想避免都不可能的,没有长时间磨合他们可以比肩作战吗?”
“其实还有个更好的办法能让他们不攻自破,我们只需要派人去散播谣言去搞破坏就行了,具体怎么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孟运直接掏出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