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丹的民风是出了名的开放,可今晚玉娇容并没有再选择柔丹暴露大胆的舞衣,而是早早准备的祁隆这边宽袖舞衫,本该是飘逸的裙摆给他几剪刀下去,撕成了几缕碎条,穿在他身上却是有了异样的风情。
旋转舞动之间,纤细白皙的腿在破碎布条中闪现,手指捏成兰花状轻轻拂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媚眼如丝的眼角有意无意的扫过斜靠坐着的庆安王。
甚至在旋转靠近他那边的时候,水袖向上一甩,缓缓落下之间遮掩住了他的脸,唯有他正前方的庆安王能瞧见他,只见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红唇,这是个挑衅的行为。
引的庆安王只想一把将人拉入怀里,疯狂扯掉那些碍事的布条,心头的火热更甚,此刻坐在着继续看着他妖娆的身姿只觉得焦熬无比,自己到底还是对他太过于放纵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挑逗于他。
庆安王低头抿着杯中烈酒,垂下的眼眸掩盖住了他眼中炙热的光芒,快了,很快所有的东西都将会是他的,皇位,还有美人……
尽管白胤风知道眼前人并不是心上人,但终究还是顶了那个名头,这样放肆的在大殿群臣面前卖弄风骚,让他的脸着实黑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眼角余光淡淡瞥了庆安王一眼,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权当是在看宫中舞姬表演了。
一舞终了,玉娇容端了一杯酒走到白胤风面前盈盈跪下,大殿中亮如白昼的烛光照映在他白皙如雪的脸上,因为刚刚跳舞舞,而微微喘息着,脸颊一抹红晕,看着甚是妩媚至极。
锦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还真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放荡,偏偏陛下就吃他这么一套。
“陛下~~”
玉娇容只娇柔的唤了他一句,便把手中的酒杯递上去了几分,仰头看着白胤风的眼神仿佛能掐出水来,让庆安王的手更是捏紧了几分,待网收了回来,他必定要把人抓回王府里头狠狠的教训一顿才是。
白胤风就这样静静的瞧了他许久,玉娇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依然落落大方的举着酒杯,唇边含着笑意。
半晌,白胤风还是接过了他杯中的酒,并没有让吉福用银针湿毒,只是在入口之前微微停顿了一下,便仰头一眼而尽,把酒杯放到了一边,亲自扶起了他。
“辛苦了。”
甚至还捏了一下他的手,这隐晦的小动作恰好落在了庆安王的眼中,让他气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玉娇容把手缩了回来,对他轻轻一笑退了出去准备换衣裳,大殿中的热闹继续在持续,在玉娇容前脚踏出去的时候,休德后脚就跟着起来了,也端着一杯酒怯怯的走向了白胤风跟前。
“给陛下请安,休德也想敬陛下一杯,祝陛下龙体安康。“
神情怯怯的站在那里,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勾起了白胤风的兴趣,这应该便是承欢放在心里疼的弟弟,不惜三番四次的冒险让人带进宫里来只为见一面。
他们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其实每一次身后都跟了暗卫,只是以梅花和玉娇容的功夫感应不出来罢了,他向休德招了招手,把人叫到了跟前来,仔细的打量着。
除了那双圆圆的眼睛里头隐含着不安,像极了刚进宫时的李承欢之外,貌似五官之处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倒是穿少了这身锦衣华服整个人显得贵气了许多。
不过想到他以前就是和承欢一起长大的,白胤风的心突然柔软了一些,即使如此仍然没有喝他敬的酒,而是拿过他捧着的酒杯放到了一边,打算解下身上带的竹节缠兰花玉佩赏赐给他。
“朕瞧着玉郎君十分的喜爱于你,便特许你进宫常住,替朕陪陪他。”
然而在白胤风低头的那一瞬间,休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从怀里头掏出了一把匕首飞快的刺向他,守在白胤风身后的侍卫迅速反应了过来,上前飞起一脚踹了过去,休德小小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上头摔到了地上,鲜血从口中流了下来。
大殿上的人瞬间炸开了锅似的,纷纷尖叫出声,刚和玉娇容换了衣服的李承欢自个走了回来,玉娇容的妆不太好卸,便留在了偏殿之中继续整理。
休德被踹飞的那一瞬间,刚好被跨进门的李承欢看见了,他愣在了那里,看着休德瘦小的身体卷缩在大殿中间,本来在跳舞的舞姬也散开到了一边,显的他是那么的弱小可怜。
白胤风还维持着低头准备取玉佩的姿势,他刚刚给过了机会,许诺了承欢的弟弟可以进宫住下,可偏偏人家就是不领情。
他缓缓抬起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惨白着小脸的李承欢,隔的那么远,他仍然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颤抖着。
“休德!”
凄厉的一声大喊过后,李承欢飞奔了过去,看着嘴里不停在溢出血液的休德,他颤抖着想去抱起他,又感觉但无从下手,生怕弄疼了他。
眼眶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现在心跳快的要呼吸不过来,耳边似耳鸣一般嗡嗡的响着,李承欢听不清大殿上旁人的议论纷纷,也听不清休德断断续续的对他说了一句。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真的做你的弟弟。”
御前侍卫这一脚用力之猛,把休德的胸腔肋骨都踢断了,伤极了五脏六腑,他这句话说的很是力不从心,声音小的仿佛说给自己听的一般,他想抬手为李承欢擦一下泪水,使劲的挣扎着把手抬了起来。
在李承欢抱着他大哭起来的那一瞬间,那只沾满血液的手缓缓的落了下来。
“休德你撑住,哥哥带你去找太医,你要撑住啊。”
李承欢泪眼朦胧的想给休德擦干净嘴角的血液,却是怎么擦都擦不完,他茫然无措的模样让白胤风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只想把人拥进怀里抹掉他的泪水。
可是此刻他不能,他必须要作出一副冷漠失望的模样,大殿上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着这玉郎君是不是同犯,庆安王也仰头闭上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承欢,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来人,把他拖下去,打入冷宫中容后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