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前半段李承欢睡的极为不舒服,后半段的时候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让他下意识的紧紧凑过去靠在白胤风的臂弯里。
清醒过来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被窝里好暖,李承欢又往被子里缩了一点,手在摸到旁边那个位置也是暖呼呼的。
这让他愣了一下,伸长了手臂在摸了几下,是暖的!整个被窝都暖的不得了,他知道自己畏寒,不可能把被窝躺那么热乎乎的,难道是……
不可能,他摇了摇头,陛下昨夜陪在了锦嫔娘娘的身边,难不成还会半夜过来找他不成?这锦嫔娘娘估计也不会同意吧,他想起了那日杏树下的嚣张跋扈的锦嫔。
起身拿过一旁放的整整齐齐的衣裳,一件件的穿好,轻手轻脚的,每日里起床他总是不习惯一堆人围着服侍穿衣,便自个慢悠悠的穿好了才让人端水进来。
穿好最后一件外衣,走到镜子前再瞧瞧有没有出错的地方,却意外的让他发现了脖子间的印子。
李承欢侍寝内摆放的这面雕花框架的镜子,听映月说这镜面也是从西洋过来的,不同于这边的铜镜模糊不清,西洋的镜子能清晰的把人倒映出来,甚至连睫毛上的根数都清晰可见。
他凑近了一些,把刚刚穿整齐的衣裳领口扯开,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个红色的印子,在透明似雪的肌肤上极为的显眼。
李承欢连忙把领口拉好,还往上提了提,转过身去柜子里翻找着白胤风前几日差人送过来的红狐毛围脖。
就摆在了柜子里中间,他拿出来搁手上瞧着,围脖做的十分精致柔软,毛色干净漂亮,他当时还嫌弃这颜色太过于艳丽,今日倒是不得不用上了。
围脖两端有扣子,李承欢很容易就把它给戴上了,尺寸倒是刚刚好,这种极艳的颜色给他素白的小脸添了几分生气。
待完全遮住了纤细的脖子,他才松了一口气开门去唤人进来。
洗漱完毕后,映月带着人端着早膳过来了,看清今日李承欢的装束时,倒是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艳,月牙白的服侍,袖口和衣裳下摆都绣了朵朵红梅,配上这个红狐围脖更是精致动人了。
用完早膳,一如既往的跟着映月识字,只是奇怪的是接下来的两天,陛下都没有在来看他。
锦嫔那日在床上幽幽的醒过来,浑身乏力腰支酸痛,尽管床的另一边已经是空荡荡的,但她仍然是十分满足,披了件衣裳下了床由侍女们服侍她梳洗。
一个嬷嬷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了进来,锦嫔的眸光闪现,走到了桌前坐下,展颜一笑。
“搁着吧,等凉了本宫在喝。”
那嬷嬷一张皱巴巴的脸上没有太多神情,用冷淡的声音回答她,“娘娘,这药凉了效果就不大了,请莫要让奴婢为难,奴婢还需要去陛下跟前复命呢。”
锦嫔气结,又无可奈何,挥了挥手手让其他小宫女出去了,只留下那嬷嬷用着一双阴深深的眼睛望着他,锦嫔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端起了青瓷碗把药一饮而尽,用力的搁在了桌上,冷哼了一声。
那嬷嬷端起碗朝她福了一福便退了出去。
锦嫔连忙走到一旁把嘴里含着的药吐了出来,还有一小半吞了下去,用手指抠喉咙刺激着也吐的差不多了。
自己过去倒了水连着喝了好几倍,又催吐了一次才罢休,松了一口气后坐回到了椅子上,双手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
一定会怀上的,昨晚陛下那么凶猛,要了她多次,她肯定能怀上龙嗣的,一定会!
直到回到锦绣殿的锦嫔打算好好歇息几日缓缓精神,在傍晚时分吉福竟然又上了门来,告诉她陛下又翻了她的牌子。
这一次的讶异比之昨日还要震惊,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以为吉福过来是送陛下的赏赐呢。
狂喜过后认真收拾了一番前往了太极殿,锦嫔一连三日去侍寝,这让后宫中等人又沸腾了起来,一颗心蠢蠢欲动。
在锦嫔侍寝的第三日半夜,阿三过去偏殿找阿七,明明寝室内传出来的声音是如此的诱人,阿七这木头竟能面无表情的站那一直守着。
阿三揉了揉鼻子,轻咳了一声走过去,揽过了他的肩膀。
“阿七,难为你了总要干这种事情。”
阿七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没有说话。
“那个哈哈,阿七你说,这熏香竟如此神奇哈,竟然让人无比的沉醉其中,瞧着锦嫔娘娘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喊了大半宿。”
“议论主子的下场你清楚。”阿七冷冷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三讪讪的笑了一下,左右看了几眼,“陛下这不是过去了玉郎君那边嘛,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阿七一副懒的搭理他的模样,继续抱着剑目视着前方。
阿三走到廊下木栏杆处坐了下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啧啧,这家伙身材怎么就那么好,明明比自己小了五六岁,个头愣是比自己高了一截,还有那个臀部,看起来肌肉就十分扎实。
还是小时候的阿七好玩,又乖又萌的,怎么长大后就变了性子呢?多怀念以前他窝在自己怀里撒着娇喊三哥哥的时光。
想着想着就合上眼睡了过去,阿七察觉出他的呼吸逐渐平稳,终于扭过头望了过来。
眼神中冰冷散去,多了一抹柔情,想了想后,把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轻轻披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