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思那么轻易的被看透了,这会文歆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望着李承欢有心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承欢轻笑了一声,“我不知晓昨日你穿的那套衣裳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会逼问你,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是置办不起那么好的料子才是,当时就想到会不会是宫里哪位主子想拉拢了你为她办事。”
文歆吃惊的看着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李承欢又道,“谁曾想啊今日一早我宫里一个太监给我说,你昨日穿的那套服饰和在冷宫里过世的那一位极为的相似,他曾经深的陛下宠爱,却是落的个凄惨的下场,这些奴才们都认的出来,你觉得陛下会认不出来?会不迁怒于你?”
“我……”文歆只觉得那衣裳很好看,款式颜色素净淡雅也很适合他的气质,却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原由,此时是感觉到后怕不已,德妃派来的人是如何的许诺自己美好前程,原来却是要害了他。
冷不丁的背后就冒了一身的冷汗,家里人还等着他飞上枝头有了银钱送回家去接济弟妹,他差点就要命丧他人手中,这会他对李承欢也是内疚不已,停住了脚步拉着他的手歉意的说。
“都是我不好,是我想岔了,阿欢你罚我好了。”
“说什么呢,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心地又善良,出手照顾你一二也无碍,没事了,别往心里去。”
文歆能想开他自然高兴,只要他别陷在这些所谓的富贵里,他便愿意帮助他一把。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前往怀元殿,从一处花丛里拐出来一个身影,身边还牵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朵花,笑的天真烂漫。
正是兰少使和大皇子白慎,他若有所思的盯着两人里去的方向,方才瞧见两人执手的那一幕仍旧未从他脑海里散去呢,真是有趣,微微撇头问身旁的太监。
“方才那两人是谁?”
“回兰少使的话,穿天青色衣裳的是陛下今日一早封的贵人欢郎君,另外一个瞧着服饰应该是花椒殿的人,都是今年入选的一批。”
才进宫就敢在宫里头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看了真是污了眼睛。
那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少使,这两人如此大胆,咱们应该去陛下跟前告发他们。”
兰少使撇了撇嘴,尽管心里嫌弃不已,却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如今德妃在宫里如日中天,本来还愁没人去对付她,好不容易今年进了新人,那么快就被打败了这多可惜。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身后太监恭敬的道了声是,兰少使牵着白慎往自个宫里走去,突然间小声的问道。
“可给锦才人送了东西过去?”白慎的生母锦妃三年前被降锦嫔禁足在一处荒凉宫殿里,虽然那不叫冷宫,过的日子却是凄惨,后来陛下也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她,竟然又给降为了答应。
本来从小生母就没在身边的大皇子,这会生母的位份一降再降的,大皇子的处境也越发尴尬了起来,跟着兰少使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所幸的是德妃倒也没为难他们。
“送了,按您的吩咐可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兰少使惆帐的叹息了一声,没在说什么,摸了摸白慎的小脑袋继续往前走。
怀元殿那边,李承欢给文歆安排住进了偏殿,还拨了两个小太监和宫女伺候,还拿了银子给他,派人送回了全良镇给家里人。
“阿欢,这份恩情,我……”
“你在说就见外了,好好的住下吧,我给你拿了很多书,闲时可以看看打发时间。”
初住进来几天时,文歆本来还期待着,能遇见陛下,结果不曾想陛下只召见程欢过去太极殿,而他每日早上都是一副被折磨到不行的模样回来,让他看了好生羞红了脸,渐渐的也就歇了心思,倒是对书架上的书痴迷了起来。
某日风轻云淡的清晨,李承欢从太极殿回来,不停打着哈欠,揉捏着自己的手臂,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模样,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白胤风。
这个坏蛋,夜夜把自己召进太极殿给他按摩,偏偏还得陛下没睡着他就不能停,这几个晚上下来他手酸的吃饭都拿不稳筷子了,只能改用勺子。
可是在外人看来,这完全就是和陛下一夜缠绵的模样啊,瞧瞧这位新晋郎君,一连好几夜都去侍寝,这份恩宠宫里有几个人能够的着。
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李承欢揉着迷蒙双眼准备往自个寝殿走时,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让他立刻顿住了脚步。
“欢郎君。”
僵硬着身子转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待他看清那人时,十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心里却是在寻思着,现在跑还来得及吗?或者说他又能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