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柱香的时间都还没到,里头的门就打开了,师爷连忙走进去,陈文担心的看着他。
“你没事吧?你和大人说什么了?”
“呵呵,怎么会有事呢,放心吧陈文小兄弟,师爷你拿二十两银子给他,让侍卫护送他安全到家。”
田大人笑容满面的坐那吩咐着师爷,师爷一脸蒙蔽,本以为会让人把这二人带下去,怎么的还放走一个不说,还得自掏腰包?
师爷这傻样看的田老爷顿时就老气了,一巴掌拍了过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让人好生照顾着陈家知道没有,要是让我知晓你没办好这事,就拿你是问。”
“是是是,属下这就让人去账房支钱。”
师爷打发了一个小厮出去,陪着笑脸试探性的问道,“老爷,这陈文是不用上京待选了?”
“真是榆木脑袋,本官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傻师爷?”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尽管师爷脑壳很疼也只能陪着笑脸讪笑着。
“有劳师爷了。”李承欢向师爷微微点了点头,沉着大方的坐在那,师爷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下,挨了两巴掌后脑子倒是清醒了些,这个少年能在老爷跟前坐下,表哥竟然还能够全身而退,看来是不简单啊,莫不是老爷把宝都压他身上了?
这么一想通,在仔细的偷偷瞧着那张绝美的脸,越想越心惊,这容貌想不被陛下选上都难,倒是岂不是他也能跟着老爷进京去?看来要派人好生照顾着陈家,落个好印象才是。
次日一早淮山他们醒来,差点没奔溃到晕过去,李承欢竟然不见了,揪住个店小二问了,恰好这店小二又不是昨晚值班那个,怎么会知道李承欢去了哪里,诚惶诚恐的回答说没看见。
纤纤知晓淮山和李承欢感情要好,在她看来两人就跟亲兄弟一样,这会人不见了,以李承欢这容貌难保还真不会出点什么事情来,淮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该从何寻起。
那几个跟着他们的侍卫建议去寻求官府的帮助,淮山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我知道他去哪了。”然后撒腿就跑。
纤纤和那几个侍卫连忙跟了上去,一路上七绕八拐的终于来到了陈文家里,推开了那小破门走进院子后就听见了陈家婶子嘤嘤嘤的哭声。
淮山顿住了脚步,纤纤不明就里的看着他,“淮山,我们来这里是干什……”
她突然间也明白过来了,惊讶的说道,“难不成阿欢哥哥真的来陈家小哥对换了去?”
她也不等淮山开口,径直的就去推开了陈家的门,正想开口控诉,就瞧见了坐在床边抹着眼泪的陈家婶子,这会正惊讶的看着他们。
淮山皱眉上前问道,“陈家婶子,我的哥哥可有来过你们家?”
陈家婶子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你为何哭的这般伤心?”纤纤打量着这个不算宽阔的屋子。
“我那儿子今日就要上京去了,这叫我如何不难过。”说罢又捂住了脸。
“打扰了。”
既然陈家儿子都走了,哥哥如果去换了的话,这个陈文不可能不在家的,抱歉的和陈家婶子说了一句就出了屋子。
那几个侍卫跟着淮山没有找到人,也不等他多想了,暗自嘀咕了几句后和淮山说道。
“我们去官府报案吧,再拖下去我怕欢少爷有危险了。”
淮山点头同意了,跟着他们又匆匆前往了官府,待下人禀报了田大人的时候,他正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喝茶看戏呢。
“这程欢的朋友还真找上门来了?师爷你去应付他们吧,别再来打扰本官。”
为了不出什么意外,天将朦朦亮就差人安排了待选的人出发上京了,这会都日上三竿了都怕是都走远了吧,既然外头的人要找,便陪着他们演演戏呗。
此时坐在上京马车里的李承欢,正暗自紧张的双手紧握在大腿上,生怕淮山他们察觉到然后追了上来,还有在柔丹忙碌着的阿容,这几年他过的很好,可他知道那一日日看似充实的日子里,他的心里有个角落是缺了一块的,夜深人静半夜醒过来的时分,他才知道自己过的并不开心。
目光坚定的看着前路,在车马劳顿颠簸中一步步的接近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瑶华殿的回廊下,身着华服的德妃正拿了一根银杆子逗着那笼子里的鸟儿,三年来养尊处优的日子让她过的甚是舒心,后宫中唯她地位最是尊贵,浑身隐隐散发着逼人的傲气,丝毫不见三年前那个谦虚和善的模样。
“你说,今年进京待选的人数要比往年多几倍?”
一个恭敬守候在旁边的太监回话,“回德妃娘娘,今年各位大臣联名上奏陛下要广充后宫,陛下好不容易松了口,这不,那些送过来待选的呀就跟雨后的草儿似的,一茬又一茬。”
“噗嗤,你这奴才,竟然敢把陛下未来的宠妃郎君们比喻成草根,怕是脑袋不想要了。”
德妃闲闲的瞥了他一眼,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那轻松欢快的语调倒是显得她的心情还不错,那太监嘿嘿笑了两声,语气更是诚恳恭敬了。
“有德妃娘娘这位冠绝六宫的主在,奴才可不怕,再说了那待选的人来的再多,不过都是些小人物罢了,和娘娘相比较下,便是云泥之别,说他们是草根那是压根不夸张。”
“你这张嘴哦,真是比本宫这鹦鹉还要玲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