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是他走过我身前时推了我一把,才导致我摔倒撞到了后面的人。”
兰少使跪在了地上,仰着头望着白胤风,双眸含泪好不凄凉,他咬紧了是李承欢推了他,这祸及了身后一大群妃嫔贵人,怎么会那么轻易饶过他?
“陛下,玉郎君仗着陛下对他的宠爱,竟然如此嚣张跋扈,如不严惩难以福众啊。”
锦嫔也上前了两步,望着李承欢挑着眉怒骂着,相对于兰少使这个已经差不多失宠的人来说,还是先把李承欢拉下来最重要。
对于他们的指控,他们的谩骂李承欢没有理会,而是怔怔的看着白胤风,眼底里的渴望泄露出了他的心事,他希望白胤风相信他。
梅花在后头看着他的表现,心里头真是恨铁不成钢,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跪下开口说道。
“陛下,兰少使指控玉郎君推了他,可有证据?奴婢跟在玉郎君后头,当时距离兰少使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他们就发生了意外向后倒去,兰少使说这话就有点不合理了。”
“大胆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兰少使回头瞪了她一眼。
梅花跪着深深的趴了下去,“请陛下明鉴。”
白胤风背着手冷淡的眼神一一扫过这群人,“朕不喜有人对着朕撒谎,还有谁瞧见了李承欢推了兰儿,可站出来作证。”
这些嫔妃郎君们顿时面面相觑着,他们还真没有瞧见李承欢推了兰少使,可这也的确是扳倒他的好机会。
李承欢独宠太久了,有这个一个尤物在太极殿住着,陛下怎么还会想起他们来,这个心思在各人的心里千转百转的最终还是有大部分人站了出来指控。
扶着德妃的婢女自家主子瞧着一脸犹豫,轻声问了句,“娘娘?”
“罢了,咱们不趟这趟浑水。”
德妃轻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恨这个霸占了陛下的心的李承欢,可她能在这后宫中占据一席之地,虽不似这些娇艳欲滴的人儿那般常得圣宠,可陛下也给了几分面子她。
目前宫中没有皇后,嫔妃中她的等级最高,她不能冒着险就为了拉李承欢下位,这太危险了。
站在德妃身旁的还有一个枫郎君,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了站出来,兰少使瞧着他也站了出来,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枫郎君走出来后,跪在了地上开口就说道,“陛下,事发时凉枫虽然隔的远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可是据凉枫所知玉郎君平时为人和善,定不会做出故意伤害他人的事情来,或许……”
“或许这一切都是意外呢?可能玉郎君也不是故意的。”
兰少使气的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才好,这个平时在自个跟前讨巧卖乖的凉枫,竟然为李承欢说话?莫不是想着借机讨好人家吧?
“既然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出来说什么?是不是故意的你说了算?感情是没有伤这枫郎君你吧?”
锦嫔身后一个小才人阴阳怪气的怼了他一句。
“朕再问你们一句,当真看见了承欢动的手?”
白胤风看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冷意,让他们惶恐,但人自己站出来了,已经不能回头,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开口道了声是。
“你们在撒谎。”
突如其来的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旁边假山石上跳下来一个大学四五岁模样的孩童。
一身宝蓝色的衣袍,胸前佩戴着一个雕刻的玲珑剔透的玉锁,带了一顶镶了一圈毛的帽子,小脸蛋红扑扑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做工精良的弹弓。
一个跳跃从假山上跳了下来,小小的人儿但也身手利索,竟然没有摔倒在地,举着弹弓啪嗒啪嗒的跑到了白胤风跟前。
抱着他的腿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咧开嘴一笑露出了缺了个口的门牙。
“东阳给皇舅舅请安。”
瞧着这个小侄子,白胤风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东阳怎么在这?伺候的奴才去了哪?”
“嘻嘻,我这在边玩。”
白胤风抬头又望了一眼假山,发现那头起码有两个暗卫在守着,便没有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皇舅舅,刚刚我在假山上用弹弓打鸟儿玩,结果不小心打中了那个穿了绣兰花衣裳的哥哥,害的他们摔倒了,为什么他们要说是哪个白衣的哥哥推了他?”
白东阳继续仰着头问道,稚气的小眼神里满是不解,然而他说的话却像是往平静的湖里扔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
眼前这堆人愣是在大冷的天吓出了冷汗,唯有锦嫔敢大着胆子开口反驳。
“陛下,东阳殿下年纪还小,或许是他看错了。”
“可能也许是我看错了。”白东阳的小脑袋垂了下来,一脸纠结的想着。
这可真让他们大喜,突然跳出来的白东阳可真吓了他们一跳,白东阳的娘可是公主,早早就因病故去,这让白胤风对他也多了几分怜惜和纵容。
“你们几个木头人下来,我个头小看不真切,你们肯定看的清清楚楚的。”
白东阳朝假山上挥了挥手,便有两三个侍卫模样的跳了下来,兰少使和锦嫔他们的心咯噔了一下,暗道一声糟糕。
“嘻嘻,我刚刚让他们在上面玩木头人不许动,你们几个刚刚看到啥了?都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