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瞧着那阿欢看起来好的差不多了，万一他们打算走了怎么办？我的人皮面具你什么时候给我弄呢？”
纤纤又开始使出了老招数，在那摇晃着妙心医圣的胳膊，外面夜色浓重，这个时辰本该是大家伙都睡下的时候，然而妙心医圣的药房里却是灯火通明。
他正埋头趴在桌子上研究着一块皮，这是几十里外天香楼花魁的脸，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给剜了下来送到他这里制作，他一向只拿钱做事，从不问对方名头。
这张脸皮上的血迹已经被弄干净了，此时就被平摊在桌子上，纤纤好奇的想伸手去摸，被妙心医圣一把给打开了。
“粗手粗脚的，万一弄坏了我怎么跟别人交代。”
“哼，臭爷爷。”
纤纤气呼呼的朝他努了努嘴，鼓起了腮帮子抱着手瞪着他。
“不碰就不碰，长的又不咋地，竟然花了一千金来做面具，真是个傻子。”
“行行行，她丑行了吧，等过几天我找个机会把他们都弄晕，然后把脸皮剜下来给你做面具，现在先去睡觉好吧？别在烦爷爷了，我还得赶紧把这个做完呢。”
祁隆的人皮面具一般都是贴到耳根处，很容易被识破，但柔丹那边的人皮面具手艺却是很不错，接合处在后脑勺那里，而且皮质也能做的比祁隆这边的要薄上几分，服帖的不得了，哪怕出汗淋雨都不会露出破绽。
这也多亏了他年轻的时候乔装到柔丹那边玩，把这门手艺给学到了，现在也能给纤纤多攒点嫁妆。
然而这一番话也被起夜的玉娇容给听见了，他却是没想到这妙心医圣那么狠的心，竟然想要剜了他和承欢的脸皮，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控制着心里头的怒气，看来这计划必须要提前了。
然而在他转身的时候，哮天犬竟然龇牙咧嘴的站在他的身后，他的眉间皱了起来，这狼狗要是一出声，妙心医圣不就得知道他在外面了。
在他犹豫间，哮天犬竟然还真的吼了两声，然而药房窗户下面的阴影处跑出来一个人，借着微弱灯光一看，竟然是哑巴，他着急的冲着玉娇容指了指他们的房间。
玉娇容一看便懂了，快速的回了自己房间，留下了哑巴，而他前脚刚进去，妙心医圣和纤纤后脚就出来了，看见院子里的哑巴和狼狗，疑惑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哑巴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他先是指了指净房又指了指院子外面。
“你起夜的时候瞧见了院子外来人了？”纤纤走过去拉着他的手问。
哑巴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的妙心医圣翻了好几个白眼，很是嫌弃，这孩子记性还不错，也肯用心，就是不会说话，人又太木讷，要不是自己的孙女长成这样，还真轮不到这个臭小子当他徒弟呢。
然而纤纤却是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继续问他，“你是说听见了外面有动静，却没看见人是吧？”
这会哑巴却是很快就点头了，然而妙心医圣却是神色复杂的看拉一样玉娇容和李承欢住的那间屋子，他弯下了眼小声的问他。
“有没有听见那个屋子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哑巴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妙心医圣叹了一口气。
“算了，有哮天犬看家了，不怕，你们快去睡吧。”
“嗯嗯，哑巴你也快回去睡觉，不怕的，我让哮天犬进去陪着你。”
哑巴伸手摸了摸哮天犬的脑袋，后者对着他猛摇尾巴，讨好的裂了裂嘴。
独自回到房间里的哑巴，把门锁紧之后爬上了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其实他比玉娇容出来的还早，因为之前纤纤就跟他提过几次，很快他们就能拥有一个漂亮的脸蛋了，那时候他并没有在意，直到今晚听到了药房里的谈话。
只感觉一阵心凉，他都听见了什么？妙心医圣竟然要拿他哥哥的脸做人皮面具？其实他跟妙心医圣学了那么久，看了那么多的医书，妙心医圣虽然没有跟他明说，但他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脸差不多就是被剜去做了面具。
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那一块块凹凸不平的疤痕，还有昔日他所承受的痛苦都一一浮上了心头。
次日一早，玉娇容看着哑巴提了木桶往河边走，他也拿了两件衣服放进木盆里端着跟了过去，纤纤坐在门口处正玩着他给的小玩意，玩的不亦乐乎呢。
哑巴一到了河边，把桶往那一搁，又开始了如常抛石子，可这次并不是一颗颗来，而是像是情绪发泄一般，捡起石子就往水里扔，毫无章法乱扔一通。
怎么办？他要怎么去阻止妙心医圣爷孙女两的行为，以他对他们的了解，他这个要求估计会被无视，突然间他眼睛亮了起来。
他可以告诉哥哥，说妙心医圣要对他们不利，让他们赶紧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