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秋不说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狂暴的力量继续朝着他席卷而去。
而脚下的傀儡，也被虞少秋控制了一部分，和宫桀控制的开始了混战。
突如其来的内讧，一瞬间动摇了宫桀设置的阵法，阵法摇晃的空档，一道紫金色光芒冲天而起！
“铮——”
一声脆响，阵法破裂了！
与此同时，阵法下面数十万傀儡全都分裂成了两个阵营，开始混战。
圣山那边，围攻卫绮萝的，只剩下从暝山带过来的那些人，但是因为没有了阵法的保护和加持，这些的实力以前。
而卫绮萝身上的力量却在暴涨。
他们被恐怖的能量波挣开，陷入了下方混战的傀儡军团当中，瞬间被双方疯狂攻击。
好不容易撤开战场，愕然看向正在互砍的虞少秋和宫桀，怔住，“虞公子，你怎么和少主打起来了？”
“虞少秋，你要造反？”
宫桀也惊呆了。
可无论他说什么，虞少秋都好像没听见，一波接着一波攻击呼在了他脸上！
而且，他发现虞少秋的内力，好像比之前强大了好多倍，他现在带着旧伤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招架。
“撤！”
宫桀咬牙，不甘地看了眼圣山上的卫绮萝，恨不能把虞少秋大卸八块。
但是当他想要撤退的时候，虞少秋还不依不饶，不仅自己动手，还指挥着他控制的那些僵尸，在不断地攻击他。
宫桀简直快要气死了。
打死他也没想到，自己带来的最强大的帮手，此时此刻却变成了最大的阻碍。
“该死！”
宫桀低咒一声，只能边撤边打。
这边，曲红菱和景炎等人，都看懵了。
“这没想到啊，那个虞少秋，现在是被圣祖大人控制了吗？他怎么反倒和宫桀打起来了？”
曲红菱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本以为星轨保不住了，结果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不光星轨被留了下来，还有人帮卫绮萝破了阵法。
景炎看着那边虞少秋彪悍的战斗力，骇然，“他吸了那么多毒药，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百毒不侵了吗？”
他手上那个药量，注意毒死一群人了。
景炎下意识的，看了眼刚刚虞少秋中毒的地方，那边已经死了一群人。
虞少秋走后，他们没有变成僵尸。
都在地上躺着。
曲红菱心有余悸道，“你阴差阳错让他喝了那个血，或许是一件好事情。”
景炎：“……”
他当时，可没想那么多。
现在这结局，可真是够戏剧化的。
他开心道，“这样，谷主那边应该是没太大压力了。”
其余人闻言，都看向了圣山那边。
深山祭坛上，紫金色光芒蓬勃，直冲云霄。
等紫光散去，露出了卫绮萝的身影。
她凌空而立，抬手一道掌风，冲着宫桀所在的方向劈了下去！
“遁！”
宫桀大惊失色，突然一道刀光滑过手臂！
血光溅起，化作一道血雾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走了！”
景炎这边，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向四周的尸骨，心中一阵后怕。
卫绮萝扫了眼四周。
山下全是尸骨，有新填上去的，也有许多年前的尸骨。
记忆中，这些尸体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
但是，至今没有腐烂变质，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而就在她有些迷茫地看向这一切的时候，虞少秋朝着她走了过来，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很是乖巧的叫了一声，“主子。”
“……”
卫绮萝看向这个陌生的男人，有些迷惑。
她暂时没理会他。
她转身，看了眼祭台四周，眼眶逐渐发红，心头发紧。
晚烨没有了。
他连身体都没有留下。
地面上，只有他的衣服，像是被蛇蜕了的皮一样，无所依附。
卫绮萝跪了下来，默默把那身衣服收了起来。
他死了。
为了她死了。
即便还有一线生机被她强行保留了下来，但他这个人，还是真真切切的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一次次喊着让她不要离开，让她留下来的人。
那个，和她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
许久之后，她才站起来，摸了摸他留下的那颗种子，和那块木卡牌。
谁也没有理会，她拿了一个花盆出来。
挖了祭台边上的土，将那颗种子种了进去，浇透了水，这才抱着花盆起来。
晚烨，种下这颗种子，你还会回来，对吗？
她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跪在背后的那个黑袍男人，嗓音有些沙哑，“你是暝山的人？”
“是。”
男人应声，规规矩矩地跪着。
她问一句，他回答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虞少秋。”
“你和宫桀什么关系？”
“他是暝山的主子，我是虞家的少主，虞家听命于他。”
“那你怎么背叛了他？”
卫绮萝看着他，感觉有些迷惑。
冥冥之中，她感觉这个人和她有着一种牵引，那种牵引，居然和与萧无妄、凌翊等人一样。
怪事儿。
他回答说，“因为你才是我的主子。”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
卫绮萝无语，没再问什么，举步往圣殿这边来。
虞少秋自己起身，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像个尾巴一样，看上去像是被卫绮萝控制了。
但是卫绮萝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四周陌生的景致，也让她感到诧异。
山上的草木，都比她过来之前茂盛了好几倍，现在密密麻麻，原本泛黄的叶片居然返绿，看上去一片葳蕤。
但是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
她在路过的时候，采集了一些尸体的组织，丢进培养皿去化验。
太奇怪了。
为什么这些人的尸体可以存在这么多年？
按照宫桀的说法，这些尸体至少死了两千年……又不是木乃伊。
卫绮萝百思不得其解，她想去问问曲红菱。
而曲红菱和景炎等人看她过来，纷纷迎了上去，圣殿没死的人跪了一地，“拜见圣祖！恭喜圣祖涅槃！”
“主子，你回来了真好！”
景炎喜极而泣。
今晚，当虞少秋走向他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边怎么回事？”
卫绮萝扫了眼四周损坏的建筑物和地上的尸体，微微蹙眉。
“暝山和九玄山的人……”
曲红菱扫了眼被毁得七七八八的建筑物，道，“事情有些复杂，您先拿了星轨吧。”
对了，星轨。
卫绮萝看向了圣殿废墟里面那一抹星光。
记忆把她再次带回了最初的那个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