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就是王者。
三言两语，就能轻易获得百姓的支持，但是厉王和南楚帝却太傲慢了。
百姓还在喧嚣。
“是啊，当着大家的面吧，毕竟前线死了那么多人，总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不是？”
“可不是，云州军建立也有些年头了，之前逍王带兵的时候，云州军可从未这样过。”
“怎么到了厉王这样，一下子就死了那么多人！既然谣言说是因为卫妃，那卫妃都愿意当场对质了，厉王没道理不应吧？”
“……”
你一言我一句，已经把南楚帝逼到了死角。
现在，他要是再说私下里解决这件事情，无论结论是什么，恐怕也都没人相信了。
不能藏着掖着，那就只能当场对质。
他看向厉王，道，“那就对质吧。”
厉王不由心慌。
卫绮萝的冷静淡定，加深了他的不自信。
而已经有人问道，“卫妃，《乾坤图》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珍宝阁发卖《乾坤图》的人，是你吗？”
卫绮萝闻言，嘴角一勾。
看向厉王，“王爷先说吧，免得没机会。”
厉王脸色一黑，道，“《乾坤图》是你娘留下来的东西，除了你没有人有那东西，珍宝阁的人，就是你！”
他咬牙切齿，盯着眼睛就想咬死卫绮萝。
但卫绮萝却笑了。
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裙子，这才道，“王爷也说了，《乾坤图》是我娘的东西。这既然是天下至宝，那就是只此一份。”
“如若不然，大梁帝也不会为了这个东西，和卫靖勾结杀了我娘吧？”
说到这里，戏谑的看向厉王。
那眼神，就跟看傻子没有区别，“凝贵妃进宫，是带了一半的《乾坤图》进去的。另一半，在将军府杜氏手上。”
“如此，《乾坤图》分为上下两部分。”
“且，只有这一本。”
她语速很慢，倪倪而谈。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厉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只听她道，“既然只有一本，还不在本谷主手上，本谷主哪来的六本一模一样的去拍卖？”
厉王闻言瞪眼，“那时候，《乾坤图》早就被你抢走了！你不要胡搅蛮缠。”
卫绮萝又笑了。
“第一，那东西不在我手上。你没有任何证据。”
“第二，”她红唇一扬，哼笑了一声，“敌国的地盘上，敌国的拍卖行。你觉得，有人会把这种天下帝王趋之若鹜的东西拿出来拍卖吗？”
“不止如此，还一次出现了六本。”
“敬凌先生只留下一本。”
“那么，这其余的五本，要么，是手抄的。要么，拓印的。”
“若是手抄，必有不同。”
“若是拓印，墨迹轻重也不一样。”
“且，拍卖会上，拍卖师首先会对比真伪……”她盯着他，眼神跟看小丑一样，“当初，厉王殿下花钱的时候，没好好对比过真假吗？”
“不知真假，却要下手。”
“敢问，你是不是其实脑子没发育好，所以智商不太好？”
“……”
众人直接无语。
百姓中也有疑惑，“是啊，花了那么多钱买东西，不知道真假吗？”
厉王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是大梁帝先出手的！大梁帝手上有真迹，他对比过的！”
一下子，入了卫绮萝的套。
卫绮萝笑了，“所以，厉王为什么要相信大梁帝呢？”
“你是南楚的王爷，南楚和大梁是死敌。你们本该是仇人，你就没想过那只是个圈套吗？”
“再说，你也说了，他手上有真迹，证明拍卖的东西是真的，而你却造谣是假的。”
“厉王，到底是真的还是的假的？”
“你有没有脑子？”
“……”
厉王眉头狠狠皱了皱。
越谈越觉得棘手。
他把自己绕进去了！
憋了半天，脸红脖子粗，“你和大梁帝，是一伙儿的！”
“哈哈——”
卫绮萝当场笑出声来。
笑够了，这才看向他，“我和他是一伙儿，我把他从皇位上拽了下来……”
“我和他是一伙儿的，他杀了我亲娘，我却拿着我亲娘的宝物和他合伙给你下套？”
“你不去说书，真的屈才了。”
“……”
南楚帝听得有些头疼。
厉王明显有些紧张了，他紧握双拳，强词夺理，“那谁知道你和萧无妄是不是狼狈为奸，你们两一起设计的！”
“啪啪啪！”
卫绮萝给他鼓了个掌。
“你不是刚刚说，你之所以下手，是信了大梁帝么？萧无妄是大梁先帝第五子，身上有先帝遗诏，他是名副其实的皇位继承人。”
“而大梁帝，只是太后和旁人偷情的产物。”
“他们两人，是死敌吧？”
厉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又怎样？”
结果话音刚落，卫绮萝笑了，“这就奇怪了，你既然相信的是大梁帝，而大梁帝见过真的《乾坤图》，自然也就确定图没问题。”
“而你又说，我和萧无妄沆瀣一气。”
“那这么说来，我不仅和萧无妄沆瀣一气，我们还和大梁帝一起设下了这个局对吗？”
“毕竟，假设我和萧无妄卖的是假的《乾坤图》，那大梁帝一眼就能识破。他恨不得我们两个立即死，为什么要配合我们？”
“不仅如此，还不惜掏空了国库，成了大梁的罪人呢？”
“他这到底是在帮谁啊？”
“你看得懂吗？”
“啊？厉王殿下？”
盈盈目光落在厉王脸上，她戏谑的表情越发浓郁，有种猫逗耗子的感觉。
厉王冷汗都冒了出来。
百姓已经沸腾了。
“厉王，你解释清楚！”
“我觉得你就是在乱咬人，明明自己战败了，还不敢承认，到处给人泼脏水！”
“可不是，大梁帝是见过《乾坤图》的，他掏空了国库，肯定就是想要全买下来。”
“既然《乾坤图》是真的，那你战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找借口！”
“……”
“不是的，那《乾坤图》真的是假的！”
厉王有些慌了，着急解释。
可谁信呢？
卫绮萝哼笑了一声，“假设《乾坤图》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要相信大梁帝呢？”
话锋一转，直击要害！
“哦，对了。”
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道，“厉王殿下来大梁，可是没有呈递国书的。一个没有呈递国书的敌国王爷，三番四次出现在大梁皇宫，在京城招摇过市，大梁帝都没追究……”
她看向他，认真发问，“厉王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