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芝扭头，看向元启。
元启还未说话，他边上另一个眉目柔顺的女子看向他，一副很小心翼翼的样子，低低道，“我也觉得，灵芝这样有点考虑不周了。”
景炎见状，低低道，“我去，这调调，怎么跟几个月前的二小姐一模一样啊！”
说的是卫雪柔。
但卫雪柔本性并不是那样的，如今她已经变了个人。
至于眼前这位嘤嘤嘤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卫绮萝饶有兴味地看向那边。
元启听了那女子的话，扭头看向顾灵芝，埋怨道，“灵芝，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九玄山的入门测试，可是要组团的。”
“他们若是拖了后腿，咱们可就都没有机会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这一次，燕燕说得对。”
“听话，你告诉他们，分开走。”
柳燕燕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低头将眼底得意悄然掩藏。
“有意思。”
卫绮萝轻哼了一声，眯眼盯着那边。
顾灵芝明显有些尴尬，但还是道，“他们只是试试而已，实在不行退下来嘛！又不是说，中间不能有人下场。”
“就算是他们实在不行下来了，咱们自己组队，人也是够的。”
她说着，往这边看了眼，“我只是担心黄麻子又找上他们……”
将元启脸色不太好看，她也有些生气了。
“那这样，到时候进了山，他们几个跟着我行吧？不用你们插手！”
索性，不理会元启了。
刚刚过来的时候，元启明显好好地，结果柳燕燕一说话，就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顾灵芝这股怒火，就那样窜了起来。
元启凝眉。
盯着她半晌，这才道，“那就先跟着吧，外面无所谓，但要是到了考场上，也难免顾不上。”
这时，柳燕燕又柔柔地道，“灵芝，表哥他带着我们大家，本就已经很难了……”
顾灵芝直接打断了她，“我说要带着的人，我自己会照顾。”
柳燕燕闭上了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低头默默吃饭。
元启扭头安慰她，“燕燕，灵芝就这个性子，你不要往心里去……”
两人靠得那么近。
顾灵芝直接翻了个白眼。
桌上气氛不太好。
月隐见状，道，“看来，咱们要被当成拖后腿的了。”说着，笑道，“我可真的，丁点儿武功也没有。”
卫绮萝睨了眼那边，低低地笑，“你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自然是我罩着。”
月隐失笑。
景炎见顾灵芝那边有点难堪，不由道，“要不，咱们过去解释一下？”
景炎看过卫绮萝之前被卫雪柔欺负，现在看到顾灵芝、元启和柳燕燕之间的关系，自然就有些同情顾灵芝。
卫绮萝却摇了摇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经历过一些事情，看清楚一些人，也是好的。”
她敢打包票，顾灵芝和元启之间，肯定要被柳燕燕搅黄。
她们的出现，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
虞少秋也道，“既然是通过考核进去，那就尽量保持低调，从明转暗，能不暴露身份，便不要暴露身份。”
说着，看向卫绮萝，“主人，奴……现在开始叫虞烬。”
卫绮萝看向他。
许久，才道，“你以虞少秋的身份出现，九玄山的人很容易认出来吗？”
就这样看着那人眉眼，她真的无法想象他居然已经七八十高龄了。
而且，心智也不像啊！
虞少秋沉默了一小下，道，“九玄山有些人和暝山有合作，容家少主容睿在暝山已经两年多了，他很容易认出我来。”
“……”
这话的，倒是让在场众人都惊了一下。
“他去暝山干什么？”
景炎蹙眉。
“拜师学医。”
虞少秋睨了他一眼，道，“暝山那边，奇人异士众多，各家都有古老的传承，外面的人只要有门路，还是很乐意进去的。”
“……”卫绮萝倒是有些失神，“是宫桀的弟子？”
虞少秋摇头，“不是。”
“但也是宫桀的亲信了。”
卫绮萝和卫子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凝重之色。
卫绮萝道，“这么看来，九玄山容家，多半已经被宫桀收买了。”
虞少秋闻言没说话，但是眼神很沉。
卫绮萝想到他和容家的恩怨，已经可以预见一场大战近在眼前。
两方博弈，容家的九玄宫选择了宫桀，虞少秋的凌仙阁选择了她。
接下来的事情，她是主角，也是配角。
这中间情况复杂，各方利益意图都很复杂，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而几人还没吃饱，外面已经响起了三道悠长的钟声，紧接着屋里的大部分食客都站了起来。
顾灵芝转身，招呼卫绮萝，“考核开始了，走啦！”
卫绮萝和卫子卿对视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其余人跟上。
“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啊？介绍一下？”顾灵芝倒是热情又真诚，只可惜她身边其他人脸色都很冷，一脸的疏离抗拒。
卫绮萝当然也不在乎其余人的脸色。
“我叫云凰。”
说着，又挨个儿道，“他们是卫子卿、景炎、月隐、虞烬。”
“我叫顾灵芝，出去之后，我罩着你们，黄麻子肯定不敢来了。”
顾林芝脸上，洋溢着明灿的笑。
“那就多谢顾姐姐了。”
卫绮萝拱手。
一行人出去，外面街道上已经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简直比京城还热闹。
卫绮萝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难免有些惊讶。
顾灵芝见状，笑着道，“你别看现在人这么多，第一关之后，能留下来十分之一就不错了。剩下还有好几关，到最后，能符合条件的，也就几十个人。”
“这么残酷吗？”
卫绮萝问。
“可不是。”顾灵芝笑着道，“你们今天第一关下来之后，便听我话，赶紧回家。现在青运城人多眼杂，你们这样太危险了。”
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千叮咛万嘱咐的邻家大姐姐。
卫绮萝朝着她笑，“那这第一关，考什么？”
“测资质啊。”
顾灵芝说着，叹了口气，“只有上品以上的资质，才有机会进入最终考核，被就大家族的强者挑选做弟子，”
她显然对自己有些担忧。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来到了城外山下一处宽阔的广场上。
景炎扫了眼四周，低声道，“多亏易容了。”
卫绮萝点头。
因为，来的势力太多了，而且有些人，是他们曾经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