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
果然,白玉染总是有办法一句话将南琛激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琛直接将她从床上拖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所以,你需要吗?”
白玉染还是成功的把南琛气走了。
听到门被摔上的那一刻,白玉染就知道她赢了。
但如果是以前的南琛,或许,真的会需要吧。
她躺在床上,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她听说,今天已经是十五了。
其实她很想知道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圖,它身边的星星是不是很亮。
她想着便起身,磕磕绊绊地下床,摸索着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打开。
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嗉。
“你看看你,天冷怎么也不知道给自己加衣服?”
“三哥哥?”
耳畔的声音响起,白玉染忍不住回身去摸,却只扑了个空。
“三哥哥?是你吗?”
白玉染又唤了一声,却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原来,是她幻听了。
自从上次她坐在窗台上被南琛发现之后,她这间病房的窗户外面,便装上了加厚加密的防盗栏。
她伸手出去,只能摸到密实的网格。
她知道这东西。
之前她眼瞎,被南琛关在南山别墅的时候,每个房间的窗户上都被安上过。
这是南琛找人专门定制的。
“滴答,滴答,滴答……”
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虽然白玉染看不见,虽然这网足够细密,可还是有水珠透过网格打在了她的脸上。
冰冰凉凉的。
下雨了。
雨声慢慢从“滴答滴答”变成“晔啦晔啦。”
雨点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响。
这雨来的很急,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她的头发。
可是她却躲也不躲。
以前,她最不喜欢雨了。
因为她的三哥哥就是在一个下雨天被人带走的。
后来,她又爱上了雨。
因为她的南琛就是在一个下雨天出现的。
可现在,她却只想站在雨里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
南琛的变化她不是感觉不到。
只是她已经不敢再让自己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有些伤,一辈子经历过一次,其实就够了。
再有一次,是会要命的。
“玉染,李婶来送饭了……”
南琛开门进来的时候,白玉染还站在窗前。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南琛进来说话她都没有察觉。
“啪”的一声,窗户被关上,雨声突然小了不少。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下雨了怎么还站在这里?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南琛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边说一边披在白玉染的身上。
又快步离开。
白玉染愣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头上又被盖上了一条毛巾。
南琛轻轻地帮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白玉染抬头,拼命地想要看清楚此时南琛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只是徒劳。“玉染,答应我,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南琛强忍着低头吻上她的冲动,沙哑着声音开口。
声音里带着几分辛酸和无奈。
“啪嗒”。
白玉染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自己的手上。
滚烫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将手背到身后去。
她知道,那是南琛的眼泪。
傅念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色。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侧过头便看到了挂在头顶上的药水瓶。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把手上的针头拔下去,还好艾伯特刚好从外面走进来。
“你干什么?”
“我要去见玉染。”
“你连命都要没有了!你还见什么白玉染!”
艾伯特气的真想再给他一拳。
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有人喝咖啡喝到胃穿孔。
还好他和安子月及时赶到,送到医院也比较及时。
连医生都不敢相信,他胃穿孔的原因竟然是喝咖啡过量。
“傅念我看你是疯了!”
艾伯特生气的想要爆粗口,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行,南琛说过,只要我喝了那些咖啡,他就让我去见玉染的,他不能言而无信。
“他没有言而无信,你没有喝完那些咖啡,是事实。”
“傅念,你闹够了没有?”
安子月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傅念的样子,开口说着。
语气淡定,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子月。”
虽然艾伯特也很生气,但是看到安子月的情绪,他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角,却被她甩开“你以为你还是三岁的孩子吗?你知不知道艾伯特因为你,家里的公司已经扔了多久没去管理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已经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难道你的世界里,就只有白玉染一个人吗?”
“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就算没有了白玉染,外面的太阳还是挂的老高,星星和月亮还是不会调换位置,这个世界还是按部就班地在向前走着,为什么只有你不肯放过你自己?”
“子月,你别说了,念他才刚刚醒过来。”
“刚刚醒过来怎么了?他刚刚醒过来,可是我们已经一夜没有睡觉了。”
“我知道放弃一个喜欢的人很难,可是你的世界不是就只有她一个人啊?她瞎了,为什么连你都跟着盲了?”
“每天喝酒能解决问题吗?要死不活能解决问题吗?你是想让玉染姐眼睛治好了再跟你遇见的时候,看到的是你的墓碑吗?”
“你能不能振作一点?既然南琛已经还给你那么多了,为什么你不能振作起来东山再起?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们啊,我和艾伯特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安子月一口气说完,傅念却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艾伯特觉得气氛太尴尬,开口说了声:“对!”
安子月看了他一眼,艾伯特立马乖乖闭上了嘴巴。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傅念抬起头,看着安子月。
“你说。”
“帮我预约一下视网膜配型中心。”
“你想干什么?”
虽然安子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想的是错的。
直到傅念开口。
“我想把我的眼角膜,给她。”
“不行!”
这次不等安子月反对,艾伯特就开了口。
“这世界上这么多人,总有一个眼角膜是合适她的。”
“可这是我想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白玉染失明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而全力帮忙寻找眼角膜的也不止有南琛和傅念两个。
还有一直惦记着白玉染的沈家大少爷一一沈然。
沈家这几年在x市的实力不容小觑,几乎是一夜之间,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一举成为仅次于南氏集团的“黑马”。
但这其实并不是沈家的最终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