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犹豫了一会儿,又看到安子月正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他。
直接投降。
“好,我晚点发给你。”
“谢谢你艾伯特,改天我请你吃饭。”
安子月笑了笑,扬了扬手机。
“别忘了发给我。”
“放心,你要去哪吗?我送你?”
“不用了,我……”
她想说她下午请假了,但又怕艾伯特热情的要陪着她。
所以最后她迟疑了一下。
“我一会还有事,很忙。”
说着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不好意思,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然后……”
“放心,我知道,一会儿我回公司整理一下就发给你。”
“好的,谢谢你。”
“有事?”
白玉染看着南琛推着门的手,收回了自己的手。
“玉染,你以前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
南琛看着她放开手,便推开了房门。
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伸手想要搂她进怀,却看到白玉染向后退了一步。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手,迈步向前,走进房间,回手关上了房门。
白玉染见他一步步向着自己靠近,她只能步步后退,直到最后靠在墙上。
可面前的南琛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玉染突然伸手,抵住了还在往前走的南琛。
南琛看了看抵在自己胸前的手,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怎么?”
“南琛,你……”
“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白玉染看着他如墨一般的眼睛愣住,以前?
她一直叫他阿琛。
从他不喜欢,到他接受,一直都是那么叫。
阿琛,阿琛。
她觉得很亲切啊。
“阿”字的首写字母是“A”。
阿琛,是她通讯录里面置顶的第一个人,也是微信界面置顶的第一个人。
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第一的。
只是,他在清空她手机通讯录的时候,连带着他自己也都清掉了……“还是您觉得,南总更好一些?”
白玉染仰着头,满眼倔强。
“你打算一直跟我这样说话?”
“或许我可以选择您喜欢的方式,毕竟,我住在您这里,现在还没有工作,连支付住宿费的钱都没有。”
白玉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南琛已经生气了。
果然,听到白玉染的话,南琛瞬间后退一步。
浓墨一般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
他渐渐眯起眼睛,可白玉染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仰着头,看着他,不躲也不闪。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
良久,南琛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白玉染看着紧紧关上的门,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安子月晚上回来,连饭都没吃,直接就回了房间。
傅念以为她还在因为下午的事情生气。
想去敲敲她的门,可走到门口又放弃了。
最近几天事情太多,虽然他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没想到还是爆发了。而且还是在安子月的身上。
他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转身上了楼,把自己关进书房里。
打开电脑,却看到国内最新的消息。
先是南琛和苏岁安订婚仪式翻车,紧接着就是雨诺集团股票出了问题。
他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傅天成的电话。
可是等了很久,电话那边都没有人接起。
就在他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傅天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怎么了,小念。”
“哥,我刚刚才看到国内的资讯。”
两个人在一起工作十几年,有些话根本就不用说出来,默契都在。
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傅念也不着急。
“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那边的事情你记得办好就行了。”
对于傅天成来说,分公司就是他最后的退路。
哪怕雨诺集团真的不行了。
出了国,他还是傅董事长,还是能存活。
“我……”
“我很忙,没什么事就改天再说。”
不等傅念说完,傅天成“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傅念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自从“吞”掉南氏集团之后,雨诺集团发展的势头一直很猛。
即便这十几年他负责的重心一直都在海外这边,但是国内的消息他一直都在关注。毕竟,雨诺集团能有今天,绝对少不了他傅念的一份功劳。
可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一下子找上门来。
让他们两个人有些应接不暇。
傅念在这边头大,傅天成那边也不好做。
南琛下午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他不会配合傅天成参加任何记者发布会,他不愿意帮雨诺挽回损失。
对于南琛这样的态度,傅天成不疑有他。
这些年,他在雨诺集团忍气吞声,为的绝不是雨诺这区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手里的资产,或许多的连傅天成想都想不到。
白玉染在整个商界是出了名的。
而她在南琛的身边待了整整十一年。
她能为南琛做的,能为南琛争取的,绝对不是少数。
所以,南琛才能放出这样的话,对这几千万的股票不屑一顾。
“董事长,那记者发布会还开吗?”
助理站在一边,有些诺诺地开口。
“开。”
他就不信,这么多年了,这一个小小的风波,他傅天成还能过不去了不成!
南琛从白玉染的房间出来,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有点堵,有点疼,又有点发慌。
反正就是很复杂,说不清楚的那种。
他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迈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滴”的一声,打开棚顶。
只是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星星。
像他的心一样,举棋不定。
他下班回来,明明看到白玉染的那一瞬间是高兴的。
可他依旧面无表情地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
大概是习惯了吧。
习惯了她在他身边的日子。
习惯了她拉着他的衣角,诺诺地叫他阿琛。
习惯了她对他唯命是从的态度。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听她叫“南琛”的时候,他心里那么的不高兴?
为什么,看到她不断后退的时候,他会那么想要把她拉进怀里?
为什么?
他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半晌,他轻笑一声,似是带着自嘲。
“呵,南琛啊南琛,你大概是疯了吧。”
大概是疯了吧,才会觉得自己好像对白玉染有一点喜欢。
大概是疯了吧,才会觉得自己好像对白玉染有一点在意。
大概是疯了吧,才会觉得自己好像对白玉染有一点其他的情绪,在心里荡漾开他回神,看着棚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