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来见我?”
电话那边开口便是冷冰冰的语气,听得白玉染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傅念不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公司里耳目众多,而且多半都是傅天成的人,白玉染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人把柄。
因为这个时候她不能出一点问题。
“我给你十分钟,左岸见。”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白玉染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整理好桌子上的文件,便走了出去。
左岸是一家距离公司不算太远的咖啡店。
老板很有创意的把每一个桌位都打起了小小的隔断。
让人很有安全感。
只要是小声一点,就能保证坐在隔壁的人没办法听到他们的声音。
白玉染到的时候,南琛已经等在里面了。
她按照他告诉她的座位号,走了进去。
“来了?”
“嗯。”
白玉染在他的对面坐下,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美式,轻轻地眠了一口。
与往常一样,不加奶,不加糖。
从她第一次喝咖啡开始,便是这样。
南琛说,这才是咖啡本身的味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记住咖啡的味道。
“怎么?跟在傅念身边几天,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南琛伸手向前,一把将白玉染扯到自己的身边,桌椅碰撞的声音发出巨大的声响。还好,这里现在没有别人。
因为这里被南琛包场了。
“你,你弄疼我了。”
从来不喊疼的白玉染,第一次说她疼了。
刚刚他说什么?主人?
所以呢?所以这么多年,他真的就当自己是他的一条狗吗?
是不是这么多年,她从来不喊疼,他就以为她是真的不知道疼?
不知道从那一次见面开始,南琛说话的时候,她的心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你可知道,傅天成回来了。”
南琛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他的眼睛并没有看着白玉染,可是她知道,他此时的情绪有多么的激动。
见白玉染不说话,南琛便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知不知道,害我南家家破人亡的,就是你的三哥哥和他引以为傲的兄长,傅天成“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为了等待这一天我等了多久?我等着打垮他们等了多久?”
南琛的手还攥着白玉染的胳膊,他似是越发愤怒,连抓着她的力度都越发的大。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白玉染知道,以南琛的力度,怕是再抓着她一会儿,她的胳膊便是要青紫起来。
此时的她穿着一件五分袖的衬衫,并不能盖住南琛抓着的地方。
若是回去傅念看见,她便没法解释了。
“玉染,我要你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要你让傅念和傅天成之间产生隔阂,我想看他们两个人反目成仇的样子,我觉得那一定是一场非常好看的表演。”
南琛嘴角噙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白玉染觉得他的眼睛都变成了红色。
可此时的她却没有刚来时坚定。
她甚至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这件事,她真的要做吗?
白玉染回到公司的时候,傅念已经回来了,他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刚刚傅天成交给他的文件。
这个项目对雨诺来说是个很重要的转折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很可能会毁了雨诺。所以他不敢怠慢。
认真的连回来的时候白玉染不在,他都没发现。
“三哥哥……”
白玉染带着从左岸拿回来的咖啡,轻轻的放在傅念的桌子上。
这是她特意带回来的,如果傅念发现她不见了,便说去买咖啡了。
如果问她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买咖啡,她也可以说是因为味道不错,拿回来给他尝尝。
可没想到,傅念什么都没问,甚至连眼睛都没抬。
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了声音。
白玉染见他忙,便不再打扰他,拿过平板电脑开始搜索着最近的一些动态。
一直以来她都是南琛的诸葛亮,她的脑子里装着一般人都不知道的消息。
包括那些她曾经交给南琛的情报,如果现在问她,她还是能说得出来。
南琛曾夸奖她,说她的大脑就是电脑。
她便满心欢喜的帮着他编出更多的“程序”。
只要他要,她便给他。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南琛要的,她好像给不起了……傅念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下午五点钟,抬头看看歪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白玉染,他忍不住笑笑。
这个项目完成,他能拿到的分红大概有上亿。
到那时,他想送给眼前这个女人一份礼物,一份他想送给她十几年的礼物。
“小狐狸,醒醒,我们该回家了。”
“嗯?我睡着了吗?”
白玉染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她好像总是很累的样子。
脑袋昏沉沉的没有精神,连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是呀,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我……想去你家看一看。”
白玉染不是傻子,当初傅念的资料就是她调查的,但是和她一样,孤儿院的那段身世,全部都是空白。
她的背景在三年前,而傅念的则是在他和傅天成联手吞并南家开始的。
人人都称赞他是个天赋异稟的帝王。
可只有傅念自己知道,那份支撑自己不死的信念,是什么。
“你想去别墅那边?”
“可以嘛?”
“当然。”
其实傅念最近一直都想着要带她回去的。
只是这些天事情太多,他又怕回到那边会对她不好。
说完便打电话回去,让家里准备晚宴。
他今天晚上,要真正的为白玉染接风洗尘!
说是接风洗尘,其实诺大的餐桌前,也不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罢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傅念对白玉染的口味了解了不少,桌子上二十几道菜,都是她爱吃的味道。
“三哥哥,你……难道不怕我是南琛派过来的卧底吗?”
饭吃到一半,似乎是红酒的后劲显现上来,白玉染微红着脸问着。
她虽然游走在各种各样的宴会上,却极少喝酒。
她有点轻微的酒精过敏,所以喝了一点就会像现在这样,双颊微红。
“为什么要怕呢?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便是了。”
傅念的眉眼里满是笑意。
如他所说,她要什么,他便可以眼也不眨的送给她。
哪怕是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可白玉染却忍不住微微怔了一下,他可是雨诺的二把手,却说他什么都可以给他。
曾经南琛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会给她一个家。
家是给了,只不过他又收回了。
“你对我,真好。”
白玉染的纤纤玉指缠绕在红酒杯上,白晳的手指配上红色的酒,很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