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钟，空荡荡的练习室，肖战感觉自己要累晕过去。
王一博说饿了，出去吃夜宵，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又累又困又饿，一时间想暴揍他一顿的心思都有了。
现在想来，肖战才知道王一博来时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他也果然不得不被逼着熬夜练。白天的时候他看梁冉练不好歌还同情人家，却没料到应该被同情的是自己才对。
梁冉舞蹈基础很好，早早练完就回去了，剩下他独自一人面对王一博……
“报复，他这是恶意报复。”无力喘几口气，瘫在地板上的肖战对着手机狠狠吐槽。
手机无情提示：“主人，我没有听懂你的意思，请再重复一遍。”
肖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傻瓜，你也是傻瓜。”但凡有个人能和他交流一下遇到王一博以后的这些奇葩事情，他也不至于流落到在机器人这里找安慰。
偏偏，它也是傻的。
“肖老师，谁也是傻瓜？”这时候王一博提着袋子进来，递到肖战手上：“给你，剩了一个饭团吃不下了，你吃吧。奶茶买一送一，你可以选择喝，也可以选择不喝。”
某人心里想着我才不喝，手却已经控制不住挤开了吸管。然而吸管仿佛跟他作对一样，试了好几次都扎不破奶茶的塑料封口。
“笨蛋。”王一博伸手接过奶茶，轻轻松松就给捅破，然后又递回给肖战。
接过奶茶以后肖战喝得挺大口，但眼睛里却尽是不服气。
王一博并不在意，他一屁股坐到肖战的旁边，然后把袋子里的饭团帮忙拿过来开了包装，送到肖战嘴边。
酷酷地说一个字，“吃。”
瞅瞅那个三角饭团，肖战竟然有片刻欣慰，“小屁孩儿，算你良心发现。”
被喊了小屁孩儿，王一博斜睨旁边的人一眼，仿佛故意气他道：“其实早就跳差不多了，吃完就回吧。”
“王一博，你是人吗？那会儿司机打电话你不说，王菀过来问你也不说。现在好了，累个半死，还得自己找车回！找东西吃！”肖战瞬间身心崩溃，手里的饭团都不香了。
王一博依旧理直气壮，“还想吃什么？这不是给你买了吗？吃那么多你确定到中秋还能跳得动？”
“王一博，你是故意的吗？故意报复我是吗？”
“报复你？为了让你有个好的舞台表现，我兢兢业业陪您练习到现在，肖老师您竟然觉得我在报复你？”
“再说，我报复你什么？我们有什么愁有什么怨？”与肖战针锋相对，王一博气场一点不输。
肖战光顾着自己喊累，这才想到王一博帮梁冉练习完了又帮自己，还附带调整和编排动作，从下午到现在基本没怎么闲着，应该更累才对。而且，他记得那天看到王一博走路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他腿上的伤好没好。
于是他忍不住关心道：“你累不累？不好意思啊，我四肢可能不怎么协调……”
对方却一点不客气：“看出来了。”
看出来他故意跟自己作对，肖战也懒得去计较，他继续道：“你腿上的伤没事吧？我记得前天看你走路有点不太好。”
“等着您的关心，我的腿应该就废了。”非得呛别人一句，王一博才肯正经回答，“腿没事。”
可能是胃里有了东西心情好，也确实觉得王一博这副傲娇的样子挺搞笑，肖战愣了片刻，竟忽然笑了起来。
末了他感叹道：“真不明白你。”
王一博却悠悠回：“你明白，就是故意装。真不知道累不累。”
可能已经习惯了和王一博的相处模式，对方干脆直接的戳穿竟然没有触及肖战的尴尬点。他盯着王一博还略显稚气的侧脸，仔细思考该怎么去解释自己的“装”。
“王一博，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能也会这样说话。可到了现在，我反而觉得，所谓的装，还挺有必要的。就像在冰层走路一样，小心一点可能也会摔跤，但不至于一下子掉冰窟窿里去。”
对方却不屑地扯起嘴角，“肖老师你想太多，还不是看运气。该你掉的时候总会掉的，那时候没准你又后悔，心想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小心，快速跑过去就没事了。”
“你什么意思？”
“和你相反的意思。”
“肖老师，其实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但凡你狠得下心，一点幻想都不给我，我从这一秒就能和你做回陌生人。”
“你要和我做陌生人吗？肖战。”王一博认真看着肖战，安静等待一个决定他们未来关系走向的回答。
肖战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对抗，一个嚷嚷着，要！解除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一了百了，跟他耗下去没好处的。一个却小声反击，做普通朋友就好吧，干嘛做这么绝。两个小人争执不下，不一会儿，又出现一个调停者，这个调停者便是他自己。
调停者若无其事般站起来道：“既然已经练差不多了，那我先回啦。”
反正做不了决定，那不还如装傻。
看着肖战向门口走去，王一博的得意释出嘴角，他快速跟上去，“一起吧，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