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抽一组人出来，在原方案基础上，加价25%，八点钟之前，我要看到方案。”楚天舒亲自下场指挥，挑了一个新上位的经理挑大梁，把一个礼拜都没有好好休息的路之遥撵去睡觉了。
“原来的一组人，还由你们继续带着，做一个加价10%~15%的方案出来。”楚天舒对两个经理下达了新的命令。
“这个方案……”俩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有经验的人，瞬间反应过来，路之遥去做的方案应该是个幌子，他们俩负责的才是真正的方案。
楚天舒又嘱咐了几句，两人一一记下，出去做事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楚天舒和老黄。
老黄放下手机，抬头看向楚天舒：“大小姐，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老黄，从你的角度来说，最容易泄密的环节是哪个？”
“太多了。”老黄耸肩笑了笑，“司机，档案室，复印室，公证处，多的是下手的机会。要是我亲自动手，能把方案偷出来复印好了再送回去，可能都没人发现的了——比花钱收买人可靠多了。”
楚天舒挠挠头，按老黄这么说，岂不是查无可查？甚至可能只是秋实集团在某个环节动了手脚，根本就不是自己人的问题。
“不过，我还是建议查一下司机外出的登记记录，以及停车场的监控。”老黄从沙发上站起来，等待大小姐的指令。
“去吧。”想了想，楚天舒还是决定要查，哪怕求一个心安。
夜里十一点，两个方案都出来了，但楚天舒都不满意。提价25%的虽然是个幌子，但合理性太差，漏洞太多，这样的方案拿出去没人相信是真的。而15%的提价方案，加价项目十分不合理，如果按照这个价格，哪怕最后并购成功，开疆集团也无利可图。
“并购华天，不只是为了补全集团的产业链，重要的是扭转集团在多个领域的被动局面，最终目的是要盈利。”路之遥看过了方案，持否定态度。
“要不还是请董事长出来？”申经理是集团老人，他父亲当年跟着楚行云，他如今跟着楚天舒，算是集团里嫡系中的嫡系，这个时候，这种话，也只有他能劝，他能说。
楚天舒摇了摇头，这不是为了争口气，是当前这个局面，拼的是真金白银，楚行云来了也无济于事。
“阿姐，”风雅颂的电话打来，“钱总来了会所，说想跟你见一面，越快越好。”风雅颂的语气很是为难，心说钱胖子你这个时候添什么乱呢。
楚天舒眼前一亮。钱胖子他们家，当年也是凭实业在浦城站稳脚跟的。钱家产业初创，是楚老太爷给指的道，后来钱家转型去做影视，是楚行云给支的招，钱胖子一直对楚家就像对贵人一般推崇——要不然当时在会所，他们两公婆也不会因为楚天舒一句话就轻易放过了苏小——此前听说秋实集团曾经想要收购钱胖子的产业，被拒绝了之后就没了动静。如今，楚天舒正愁破局的关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合适不过了。
风雅颂亲自开车把钱胖子送到集团。
“大小姐就是经营有方，这都快十二点了，员工还搁这儿拼命呢。我家那臭小子将来要是有大小姐一半威武，老钱就是死也瞑目了。”
“钱老板正当壮年，说什么生生死死的。”楚天舒笑着回应他的话，一边路之遥亲自给钱胖子上了茶。
“现在是再好的茶也败不了我的心头火啊。”钱胖子感慨了一句，看了看房间里的几个人，“这几张脸老钱我都熟，都是大小姐能信任的人，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楚天舒点点头。
“老钱有个消息，关于华天的，想要卖给大小姐。”
“价格？”
“老钱手头的几家公司，大小姐的天一娱乐，要不要考虑合作？”
钱胖子笑眯眯的，像极了弥勒佛，可楚天舒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你是欠高利贷了还是偷税漏税了？需要卖公司？”楚天舒眯起了眼睛。
“不是卖，是入股。我带着我手底下的公司，入股天一娱乐，价格好商量，大小姐和朝阳少爷不会让老钱我吃亏。放心，我不套现，我还指望把家产传给儿子呢。”
“天一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大头是朝阳哥和宋子怜，钱老板不去找他们商量，反而来找我这个不做主的？”
“华天的消息，对他们没用啊，我不找大小姐，找谁呢？”
“行，我跟朝阳哥说，他来跟你谈，但谈的成谈不成，我不能打保票。”
“大小姐公道！”钱胖子拱了拱手。
“不妨实话实说，钱老板到底遇见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别提了，这个秋实集团，想要收购我们家公司的事情，大小姐是知道的。我拒绝了之后，他们就没了动静，我以为是死心了，也就没在意。”钱胖子拍了拍大腿，“去年，我请了个总经理，在好莱坞做过，很有经验，过来之后也把公司打理的不错。年初啊，这个总经理突然提出，想要帮公司上市，说是什么集中民间资本，可以做大戏，赚更多的钱。我也是太信任他了，就让他放手去做，结果，发行开始股价一路下跌，没几天，他辞职走人了。更可气的是，秋实集团还在大量收购，我这才明白，感情是个局中局。”
楚天舒皱了皱眉，这个秋实集团，手段不算高明，但对付钱胖子他们这种土资本，是真管用。
“所以呢，你想入股天一，拉高股价？”
“入股天一，拉高股价，然后天一反向注资，稀释股份。”钱胖子说的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