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各自安好
林伊森2025-10-16 10:333,097

自从有了和欧阳明那一夜的云雨,林鹏一直和他联系着,跟欧阳明的关系已经相当好了。

林鹏似乎就是从那天开始,退去了仅剩的爱玩爱闹的天性,冷漠寡情起来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成熟,但至少,他知道他对所有事的看法和态度都变了。

从今天起,他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感情上,这种痛苦,经历一次就够了。称戈,我爱你,但我爱不起了,如果我离开你,你会轻松很多吧,那么就这样,就这样吧,再见了。

在宿舍林鹏不再去302,甚至也不再去3楼,不再去他们俩喜欢去的食堂,所有称戈常去的地方,他都可以回避着。

因为陈晨打电话找他,说一高中校友来京大玩,让他到宿舍找他。林鹏心里想着见到称戈也没什么,况且还不一定碰得上呢,就假装自然地下了楼,或许他心底还是想见一见称戈的吧,只是那时候他刻意忽略了所有想见他的渴望。

林鹏没有看到称戈,他心里有些失望。和陈晨以及那位校友寒暄后,一起出去吃饭,下楼的时候,林鹏低头看到称戈正往上走,林鹏愣了愣,忘了躲开,称戈一抬头看到了林鹏。

曾经他们形影不离,现在已成陌路,呵,怎么可能呢,躲我都来不及吧。

称戈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林鹏紧张的心情在见到他慌乱的表情后一下子平复下来。算了,既然我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困扰,我不会再让你看见我的,这个结局,不是早就注定的么?

称戈低着头在那儿站着,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林鹏看着他纤瘦欣长的身影,轻声笑了笑,称戈,再见。心里默念了一声,林鹏转身慢慢地上楼,我想告诉他,我不会打扰他的,既然你不想说话,不想见我,我会配合你。

林鹏没有回头,他很想知道称戈的反应是什么,但又想,还是不知道的好吧。

那天之后,二人很少单独碰面,称戈偶然间碰到林鹏会马上绕道走,林鹏不敢看他的反应,不想揣测任何事情。也如林鹏所愿,他的生活回到了从前,没那么多犹豫,他终于摆脱了那个优柔寡断的自己,回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时候。

毕竟都在法学院,而且林鹏和于晶经常在院会照面,林鹏不可能不知晓称戈的动向,称戈和于晶自习的地方是四教。

林鹏和称戈曾经在四教呆过一段时间。老四教俨然是一个小社区,有一毛钱钱一面的打印店,八毛钱一个的素包子和卖各种零食杂项的小卖铺。还有一片荒地,天晴的时候他和称戈吃完饭就在这里躺着看会儿书,聊会儿天,或者什么也不做,但是看着天发呆。

四教有嘎吱作响的木地板,灯罩上积满灰的小灯,布满闲谈刻痕的桌子,神出鬼没的怪人,冬天里坐在老四教,手放在暖气片上,思绪就会奔到不知名的远方去。

现在的四教属于称戈和于晶了。

  后来在路上偶尔也能遇见称戈,称戈和于晶有说有笑,好几次他看见林鹏,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林鹏都低下头,装做没有看见。

  有一天在四教门口小卖部,林鹏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的身影,是称戈,称戈和女友在买包子,林鹏默默地看着他俩,称戈自顾自地和身边的于晶大笑着在说话,手舞足蹈。

  林鹏心中突然有些不平,他为什么这么开心!才不联系没多久,就把我忘的和没人一样。这样的开心,他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过。

称戈和于晶走远,林鹏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称戈有的时候好象脚底装了弹簧,虽然是走路,却让人感觉一跳一跳的;而有的时候又象是被地心引力给粘住了似的,在街上拖拖拉拉;他的眼神也总是闪烁不定,在道路安全比较好的街上常常处于放空的状态;最好玩的是他只要走得稍微快一点,身体的重心就会在两条腿上微微地来回交换——要是你看过跛子走路的话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当然称戈绝没有那么严重——林鹏常常跟在他后面欣赏这幅惹人怜爱的景象,恨不得过去抱着他走。

晚上,欧阳明来学生会找林鹏,说他和部长分手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林鹏淡淡地问。

“没意思就分呗。”欧阳明看着林鹏说。

“部长对你这么好,你岂不辜负了他!”林鹏没有看他。

  “如果我碰上一个能够驾驭我的男人,而我又爱他,我就做他的奴隶,在此之前,我要别人做我的奴隶。”

林鹏:“你的爱带着征服,这不是爱!”

“请把重点放到没前半句!你总是忽略我的那些有用的信息,什么时候你能不再忽略这些我真诚的东西?”

“真诚!”林鹏想起自己对称戈满腔真诚,是啊,他心甘情愿做他的俘虏。

“对于我爱的人,我心甘情愿把姿态放到最低,低到尘埃里。”欧阳明眼睛里放射着光茫。

这样的眼神林鹏是不愿接受的。

于雷和李明的交集就特别符合逆旅的心理期待,就像他所写的,其实这整件事情也不过如此。一夜云雨,各取所需,到了白天,照旧是哥们弟兄相称,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最多也就只有一两个眼神,证明他们之间存在过这种有异于一般朋友的肉体关系。

  天亮,于雷坐起身来,在李明的肩上拍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李明转了个身,抓住他的某个地方,眼睛还闭着。

  “靠,”于雷抓开了他的手,“起床,再不退房就得多交一天的钱了。”

  “那就再住一天呗,你看你弟都答应了。”李明又一把抓了过来,把他压在下面,轻轻地咬他的乳头。

  “我说你是傻呀,以后想办事还不是容易的么?我就呆宿舍里,又不去美国!”

  “Yeah!”李明比了个胜利的姿势,“你以后可别不认帐。”

  “有什么帐可不认的,玩么!”于雷冲他挤了挤眼睛。

  李明眯眼笑着,穿上了裤子,他这样的人是最清楚“玩家”二字的意思的。保持感情的中立,这是玩出界的不二法门;动辄就要谈爱呀恨的,那还是回家去作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少年,做妈妈的乖宝宝吧。因此,于雷用不着担心今后还能不能和他做朋友——他们的关系即使会因性而产生什么变化,也不过是让两个朋友更“了解”彼此,而已。

林鹏和欧阳明联系地很紧密,欧阳明和林鹏想法不一样,他的心里期待是要和林鹏做情侣。

这一时刻的欧阳明在逆旅的小说人物里承载了两个形象:一个成为逆旅笔下于雷的兄弟兼“玩家”的李明,一个是凌驾于万人之上,一旦真爱便与整个世界决绝的欧阳寒。

《未名湖畔的爱与罚》第48章,暑假,参加完高考的欧阳寒神采飞扬地出现在京大校园,他已经接到京大法学院录取通知书。他走在京大的路上,时常有擦身而过的男男女女扭头看他。他有些得意,心里想着,等着吧,等我进来了以后,再让你们全部匍匐在我的脚下!哈哈!

  (开学后)学生会招新的时候,于雷第一次见到了欧阳寒。

  当时,他正站在一群新生的里面,不高的身材几乎就要湮没在号称“百团大战”的招新大军里。然而,他却是那么难以被忽视——因为他的确就是那里面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发型,颜色,耳钉,手链……各种精致的装饰伴随着他天生的一脸俊俏,使他醒目地独立在这座与“时尚”不太结缘的学校里。

  于雷觉得他有些面善,肯定是在哪里见过,但究竟是在哪里,一时却也想不起来

  当他们第一次四目相接,于雷分明看见他冲着自己笑了,于是也回敬了一个友善的微笑。两分钟后,小孩挤到了于雷跟前。

  “学长,我想加入你的部。”他说。

  “你想入文艺部是么?”他递了一张申请表给他,问道。

  “不管是什么部。”小孩笑得很灿烂,象个可爱的洋娃娃。

  “照着上面填好了然后按时交到学生会就行了。” 于雷心里有些诧异,但脸上却浮动着微笑。

  小孩迅速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象日本漫画里的人物。

  好可爱的小破孩!于雷暗自赞叹道。

  小破孩走出去几米,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在人山人海中挤了回来,说:“我叫欧阳寒,学长您怎么称呼?”

  “别这么客气,叫我于雷就行了,鱼雷的雷。” 于雷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么“文艺腔”的名字,于是也拿着自己的尊号开了个玩笑。

  小破孩,哦,不,欧阳寒又灿烂的一笑,颠颠地离开了三角地。

  陈言早就告诉过他,文艺部一年到头也就是做一件事——十佳歌手。果然,这才刚招完新,文艺部就为了预赛的事上上下下地忙乎了起来。于雷笑说,这文艺部干脆就改成十佳歌手部得了。

在新招进来的部员里,惟那个小破孩是最有灵气的,不管交代他去办什么事,都能很快速很圆满地完成任务,再加上他和于雷法学院师兄师弟的关系,两人的感情同别人比起来自然就是不一般了。

继续阅读:第三十一章 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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