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媛嫣好像着魔一样,失神地喃喃道:“嫣妈,嫣妈”随后欣喜若狂地注视着天翔,若不是顾及月怜暄,早就大叫出声来表达心中的狂喜。随着眼角泛出的欣愉泪光,月媛嫣因不孕而迟迟未婚,一直以来总是羡幕着别人有子的欢喜满足,而自己只能暗暗垂泪至天明,随然滢月家有收容许多的孤儿,可是总觉得他们少了些什么,直到见到天翔才明白,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遗憾,原本有许多资质不错的孤儿,也因受到妥善的照顾使他们的潜力无法发挥到最大,果然不经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心病一除,月媛嫣原本姣好明丽的面容,增添些许慈爱的温柔,更显得丰姿绰约,艳丽动人。
天翔道:“嫣妈你先休息,我在这照顾怜暄就可以了。”
月媛嫣随手拿出手巾,温柔地在天翔的伤口上作了个简单的包扎,轻声道:“不了,我只想好好地看着我的乖儿子。”目光转也不转地注视着天翔。
天翔点点头,闭上眼缓缓地道:“嫣妈我要练功了。”随即禅坐入定。一时间一个专心练功,一个凝望着新认的爱子,一个则怀着美梦入眠,三人各有所思,一片温馨宁静充斥只属于他们三人的小天地里。
不知过了多久,天翔乍然睁开双眼,闪过一抹精气神皆完满的精光,吁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整个人更显神清气爽,风采飞扬。看到天翔练完功,月媛嫣高兴地道:“翔儿你会不会累?想不想吃东西?”
天翔摇摇头,突然道:“怜暄要醒来了。”只见月怜暄慵懒地用右手揉揉惺忪的双眼,发现嫣姨和昨晚的小男生正在瞧着自己,脸上不禁升起两片红云,赶忙将头一低,一见自己将人家的手紧紧地拥在怀中,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偷偷瞄着天翔,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想要努力振作地开口说话,可是一见他的眼神自己的心乱如麻,向嫣姨投以一个求助的眼光,可是嫣姨只是含笑地看着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要鼓起勇气,不能让嫣姨和他看笑话,猛然抬头,强装自然地道:“你你们早啊…”可惜结结巴巴的语气已经将月怜暄的害羞,表露无遗。
月媛嫣调笑地道:“怜暄你倒底还要将翔儿的手抱在怀中多久,该还给翔儿了吧?”
月怜暄啊的一声,迅速地将天翔的手放开,整个脸红通通地就像成熟多汁的苹果,嗫嚅地道:“嫣姨你就会欺负人家!”
月媛嫣微微一笑,学着月怜暄的音调,调侃月怜暄地道:“之前不知道是谁在梦呓中,直说着有哥哥保护我,暄暄就不会孤单了。”唯妙唯肖的模仿,让月怜暄害羞地再也吐不出一个字;转头向天翔问道:“翔儿你看怜暄的状况什么时候,可以帮她解金貅蛇毒?”
天翔道:“嫣妈让怜暄用过早餐略作休息就可以开始,不过需要好几天才能将于毒清尽。”
月怜暄小声地插嘴道:“嫣姨他怎么叫你嫣妈阿?”
月媛嫣好没气道:“翔儿是我刚收的乾儿子,你要叫他哥哥,不要他啊他啊地叫,没有礼貌。”
月怜暄吐了吐舌头,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了声:“天翔哥哥!”
天翔微点头,向月媛嫣说道:“嫣妈我去看看舒妈,顺便准备帮怜暄解毒的物品。”
月媛嫣点点头地道:“翔儿辛苦你了!”月怜暄原还想像天翔道谢,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天翔的眼神,心跳就会加速,话就会哽在喉中,蹦不出一个字。
看到月怜暄欲言又止的模样,天翔微抬手阻止她,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转身就离开帐蓬。痴痴地看着天翔离去的背影,月怜暄突然好怨恨自己,为什么简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勇敢,以往在梦中那个凌空而降救自己于苦难之中的王子,已经出现了可是自己却。不知不觉泪水沾满了衣矜和锦被,月媛嫣转头发现泪流满矜的怜暄,紧张地问道:“怜暄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叫翔儿来看看。”作势要高呼天翔,月怜暄赶紧拉拉月媛嫣的衣袖地道:“嫣姨人家没事啦!只是…只是”话还未说完,流满泪水的双颊上,又铺上酡红一片。
月媛嫣心有所悟,故意高声地道:“是不是跟你的天翔哥哥有关啊?”
月怜暄阻止不及,只好忧怨地低声道:“嫣姨啊!你小声一点,要是给翔哥哥听到就不好了。”说道翔哥哥三字时,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月媛嫣假装正经地问:“怜暄,你说不要给谁听到啊?”
月怜暄还以为嫣姨没有听清楚,害羞地道:“就是就是”在话要说出口之际忽然发现嫣姨脸上笑容无限地扩大,笑意满容,才晓得自己又被戏弄了。发出一声娇呼,以示抗议。
月媛嫣在笑容还未收敛时,故意说道:“翔哥哥是谁啊?我不是要你叫天翔哥哥吗?”
月怜暄没想到嫣姨如此耳尖,自己一时脱口而出的心中想法,竟被嫣姨听到,于是向嫣姨撒娇地道:“人家不来了,嫣姨你都笑人家,我只是在讨厌自己在翔哥哥面前都说不出话,才会觉得难过。”
月媛嫣笑嘻嘻地道:“怜暄你是喜欢翔儿罗!”
月怜暄原本还不好意思表示,看到嫣姨的微笑等待,不断地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旋即用力地点点头,坚定地开口道:“嫣姨我自从那晚听到翔哥哥的歌声时就被他吸引了,那是我寻找以久的心灵寄托;再加上他不顾生命安危,在金貅蛇的毒口下将我救出,他那坚持的语气和宽厚的肩膀,让我想永远地生活在他的羽翼下;最重要他那冷漠的脸庞下,带着热爱万物的温煦笑容,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那个笑,好像阳光一般,如此和煦,温暖普照着大地,连我都忘了我身上的病痛,只因为他的笑容。”带着迷惘又坚定的语气,月怜暄自我沉醉在与天翔相遇的那个夜晚,所经历过的一点一滴,当她娓娓道出时,似在告诉月媛嫣她是真的喜欢天翔;似在坚定自己那害羞不敢表达的心。
月媛嫣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自己的侄女对翔儿已经情根深种,原本还以为她是出于救命之恩和佩服天翔的医术的单纯喜欢,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简单。不禁在心中盘算,将怜暄交给翔儿,自己对翔儿有信心,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怜暄,只是感情的事并不能勉强,尤其是翔儿,以他现在的成就,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的桃花情劫。一边想凑合怜暄和翔儿,一边又担心怜暄以后会受苦,真是两难。何况还不知道天翔喜不喜欢怜暄呢?假如喜欢就罢,要是不喜欢那怜暄能承受这个打击吗?唉!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先开导怜暄,至于翔儿,就让他们自行去发展吧!想到此,月媛嫣正经地道:“怜暄嫣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听到嫣姨的话,月怜暄从甜蜜回忆中回过神,赶忙答到:“嫣姨你有什么问题?”
月媛嫣道:“怜暄你觉得翔儿怎样?”
月怜暄不解地道:“翔哥哥他很好阿。”
月媛嫣道:“假如以后有很多女孩子,像你一样喜欢翔儿,那你怎么办?”
月怜暄思忖,缓缓地道:“只要是翔哥哥喜欢的,不管是人、事、物,我都喜欢。”
月媛嫣微笑地道:“难得怜暄你会这样想,嫣姨觉得翔儿以后一定会有许多感情纠纷,假如你真的想和翔儿在一起,一定要学会包容和宽怒,不然你自己一定会过的很痛苦。”
月怜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想嫣姨刚刚的那一段话,不由地出了神。………
天翔步出帐蓬后,发现天色早已大白,令人暖洋洋的太阳,斜挂在半空中,天翔伸了个懒腰,放松自己的心神,用心观察这漆满金色的土地,层次鲜明的花草树木,不远处传来众人的嘻笑声,一切是那么地自由和宁静。忽然隐隐约约地感到两股强大的气,不疾不徐由自己的左后方而来,一转头,鲁顿和舒妈出现在眼前,两人对于天翔能感应到他们不禁心中一阵诧异,不过舒妈抢先开口地道:“小神医我们家怜暄怎么了?”
天翔道:“没事,在帐篷内,等下就可以帮她解毒了。”
舒妈一听,就要往帐篷里去,天翔发言道:“等一下。”来到舒妈旁,手按着经脉,发出一股淡细地天地真气随着舒妈的经络而行,来到阴伤处,发现已减轻了许多;除此之外,还了解舒妈的内功运行路线,但天翔剑眉一挤,露出不解状,舒妈看到天翔的表情,赶忙说:“小神医我觉得阴伤已经好多了,你怎么会有这表情阿?”
天翔道:“你的内功心法是不是手太阴转手阳明,最后入手少阴完成一循环?”舒妈已经顾不得惊讶,点点头。天翔续道:“手太阴阳明属金,手少阴属火,以金入火,金融已,所以你的内功心法对你的手太阴系已经造成暗伤,你是否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咳嗽,痰中带黄浊。”舒妈再度点点头。天翔道:“起手少阴转手阳明,济足阳明入手少阴,暗伤自解。切记。”舒妈听完呆然伫立在原地,静静地想着天翔所念的口诀,忽然若有所悟,狂喜地想向天翔道谢,只是天翔和鲁顿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
在路上,鲁顿慎重地道:“天翔我知道你悟出天地灵诀后,可以探测别人内功心法,不过有些内功心法是独门心法或家传不外传,如果你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说了出来,恐怕会招来无妄之灾,甚至有些高傲自视甚高的人和恼羞成怒的小人,会找你报这睚眦之仇的。”
天翔点点头地道:“鲁顿团长我知道了。”
两人来到营地里,佣兵们三三两两地或站或坐,努力地擦拭自己的兵器,有些则在互相对打,活动身体。其中有一个约三十岁的男子,古朴脸庞,顽长双手,正在以一对二,鹰锐的眼神,凝视着两个佣兵的动作,静立不动地散发出一股细而明显的气势,似感到鲁顿的来临,头微微向此方一点,两个佣兵见机不可失,提剑一左一右,急速而来,凭着多年的默契,脚下如点似蹦,似近还退,互相交换身形,手中皆挽出五朵剑花,将男子的上半身笼罩在其中,男子犹然伫立,但上半身如风吹杨柳,无所凭无所借,看似惊险但却游刃有余穿过剑花,双手轻扬,两名佣兵就来到男子身后,不禁佩服地道:“副团长果然利害,尤达兄弟甘拜下风。”
只见那名男子露出淡淡的笑容,洁白的明齿,稳重的声音由口而出:“你们
兄弟也相当不错。来让我们去见团长吧。”
尤达兄弟一听心中更是钦佩不已,自己连团长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可是副团长竟然在和我们对战之中,还可以察觉到团长的到来。也明白自己跟副团长的差距。
就在尤达兄弟心中暗忖之际,那名男子已来到鲁顿和天翔面前,恭敬地道:“亚碁见过团长,这位小兄弟一定是天翔罗!”
鲁顿哈哈大笑地道:“亚碁你我是好兄弟,干麻这么多礼,他就是天翔。”转向
天翔道:“天翔他是我们的副团长亚碁,武功相当厉害,连我都快打不过他了。才智谋略更不在话下。我都想把团长交位给他。”
天翔道微点头地道:“我是天翔。”
亚碁亦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地道:“团长过奖了。”随即直视着天翔,不禁感叹:“果然见面更胜闻名,汉克说的不错,天翔你真是一个奇特的小孩。”
天翔道:“团长、副团长我要去准备药材,先告退了。”随即唤道:“地翔、小金”只见一猫一蛇不晓得从那里窜了出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天翔身旁,来到尤达兄弟旁,见两人还在为刚才的一招苦思,吟道:“当局着迷,旁观着清,万物初生,皆其有根,招式一现,取其有源,迷惑双眼,不炫本心,随风逐柳,徒劳无功,直指本源,根离柳逝。”
一段话在四人的心中造成了不小的回荡,尤达兄弟苦思许多的问题被一语道破,而亚碁和鲁顿却是静静地领略话中所含的武学精意,令人隽永不已。一时间四人
都独自沉醉在自己的武学世界中,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