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奇安刚想说说话,却听“女童”冷声道:“好了,别吵了,现在关键是她们人会在哪儿?”
“八成是在韩知府府上。”
冯奇安满脸不郁的闷声道。
如果知府包庇那三个人,那事情就复杂多了。
“女童”下意识的摸了摸袖中的物事,幸亏她这次来执行任务前,把组织新发明出来的“南柯一梦”带了过来。
据说服用此药半个小时以后如果不再度服用的话,就会让人痛不欲生,甘愿沦为持药者的傀儡。
正好此次拿那个韩知府来试试药效到底如何。
“不说没有关系。”赵承乾态度非常和蔼,他指向站在一旁,看上去和翩翩佳公子没什么两样的百里重华道:“看到这家伙了吗?他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但实际上他已经压抑很久了。”
百里重华:????
赵承乾你在说什么屁话?为什么又是我?造谣皇子什么罪名你知道吗?
很明显,赵承乾不知道。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明明嗓音听起来如溪水潺潺流过般悦耳,但说话的内容却让人忍不住打寒颤:“他之前在京城里被他爹管太久了,他需要释放,找漂亮的姑娘释放。”
说到这,赵承乾嘴角扯起一个很大的弧度:“知道怎么释放吗?他最喜欢看漂亮姑娘哭了,比如用渔网勒住你的身体,然后用刀片一片一片割下来,你大概能坚持两三个时辰吧。”
乔芳菲同情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快要滴水的百里重华,可怜呐,认识谁不好?非要认识赵承乾?
以后也不知道是哪家倒霉姑娘会嫁给赵大骗子,这智商稍微跟不上,估计家都能给骗没了。
“也可以把你固定在床上,专门用水滴你的脑门,听说过滴水穿石吗?”赵承乾越说越来劲:“大概这样滴个三个月左右,你的脑门就会出现一个溃烂的洞,然后你会慢慢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也可以......”
“啊——”终于受不了的冯昭君大声尖叫起来,但依旧在垂死挣扎:“滥......用私刑是犯法......”
“犯法?”赵承乾不屑的哼了一声,再次指向百里重华:“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这么*还没有被抓紧去吗?他爹就是王法,懂吗?”
又是我?编排皇上是死罪,你有数吗?
百里重华此时此刻只想干一件事情—把赵承乾摁在地上打一顿。
然而他现在的表情在惊恐之极的冯昭君眼里那就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本性,要开始释放自己了。
她整个人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却依旧哆哆嗦嗦的在负隅顽抗。
至于钱嘉卉,早就白眼一翻吓晕过去了。
“不说也行,不然你介绍下之前去钱府你身边带的小丫鬟?”似乎是怕冯昭君记不清是哪个丫鬟,赵承乾还多说了几句:“就是那个你让钱家双胞胎道歉的小丫鬟。”
其实之前听钱嘉卉说的时候,赵承乾就已经有些疑惑了,按照道理来说,就算冯昭君真的和钱家双胞胎不合,也不至于让她们和身边一个小丫鬟道歉吧?
除非,这个小丫鬟并不是个丫鬟。
一下被说中内心最深处秘密的冯昭君登时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赵承乾,以为对方实际上已经知道了真相,本就不坚定的心里防线一下崩溃了:“我说,我都说。”
冯家作为近十年才在江陵州崛起的豪门大户,一直以来靠的就是卖女儿。
首先在族中女孩七八岁的时候,找出长相尤为出众的,从先开始培养,目的就是为了将她们加入真正高门大户—吹枕头风,为冯家带来生意和资源。
冯昭君母亲虽然是名动一时的花魁,然而她生出来的两个女儿长相却不怎么样,冯昭君长相还可用清秀二字形容。而她姐姐长相却有些惨不忍睹了。
家族内资源有限,自然不愿意多花一分钱在姐妹俩身上。花魁期盼靠女儿过后半生的想法就这么破灭了,偏她生姐妹两的时候,伤了身体,不能生了。
所以就把怨气发泄在两姐妹身上,最后积郁成疾去世了。
两姐妹相依为命到十岁的时候,姐姐突然消失,冯家也没人管。直到六年后,消失的姐姐突然出现在妹妹面前。
“她没有告诉我这些年她去了哪儿。”冯昭君愣愣道:“只是说,她现在有本事了,可以保护我了。我就随口和她抱怨了冯侍妾两句,我真的没有想过让姐姐杀她。”
百里重华:“你喜欢安亲王?你见过他?”
当然见过。冯昭君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神采,当初姐姐消失后,她被府里人欺负的更厉害了。
恰逢当时安亲王来冯府办事,随手帮了她一把,还和冯家主说,好好照顾她。
对于安亲王来说,那可能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可对于冯昭君来说,那是改变她命运的一天。
冯家开始注意到了她,还安排人教她琴棋书画,她意识到这是她唯一一次机会。
所以她出门都带面纱,就是为了营造神秘感,打出名声,这样冯家才会更重视她。
事情也果然如冯昭君所料,她的名声在整个江陵州传的越来越广,到最后,冯家决定把她送给安亲王做妾。
可谁想到,安亲王最终却看上了冯家另一位姑娘,也就是后来的冯侍妾。
“那钱嘉卉说看到你和安亲王私会……”
赵承乾话未说完,便让暴怒的冯昭君打断了:“放屁!安……安亲王那样的人品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是我准备去*的他,其实,我……我是想和他说声谢谢,谢谢他之前帮了我。”
对于从出生就在黑暗中挣扎的她来说,安亲王便如同天上的太阳,可望而不可及。
“那你为何要动手杀她?”赵承乾问:“你怀疑她看到了什么?”
“姐姐和我说过,她这次能回来见我,也是有事要办,所以她不能回到冯府。”或许是所有的事情在内心压抑的太久,冯昭君这次算是知无不答,问无不言:“我就和她约定,在金台寺见面。”
冯昭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钱嘉卉跟踪了多久,所以她在听到钱嘉卉说,冯侍妾的死和自己有关以后,本就心虚的她下意识的认为对方听到了自己和姐姐说的话。
因此动了杀心,哪怕她姐姐劝她不可能有人偷听自己发现不了,她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