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芳菲在一旁撅嘴,她算是看出来了,一遇到正经事,这位大师就绝不发言。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赵承乾和百里重华两个人对智悟都极为推崇,她肯定怀疑对方是个骗子。
智悟一看乔芳菲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观测星象得出来的结果,心神一动道:“虽然这件事情我没法给出建议,但我却有几个消息可以告诉你们。”
此话一出,别说赵承乾几人了,就连刚才还质疑智悟大师的乔芳菲都竖起了耳朵。
“长生教之所以能兴盛这么多年,近几年来,甚至隐隐有向朝堂伸手的趋势,很大一点原因是,他们似乎具备改善人体质的能力。”
“改善人体质?”
乔芳菲几人满头问号,异口同声的重复道。
“根据玄镜司近几年的调查发现,长生教很喜欢搜罗一些发育不良或先天存在残疾的小孩,他们宣称自己手上有神赐下的神迹,可以让体弱的孩子变得比牛还壮,可以让残疾的孩子重新长出肢体。”
“这怎么可能?”
百里重华立刻反驳:“如果长生教真有这样神奇的手段,他们怎么可能这些年一直龟缩在某个地方,不敢露面。恐怕早就反了。”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直到后来玄镜司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混进长生教的一个据点中发现,之前被掳走的一批残疾孩童确实长出了肢体。”
“这怎么可能呢?”
百里重华只觉得难以置信,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赵承乾等人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唯独乔芳菲在震惊了一瞬后,又恢复了平静。
这放到现代应该就是安假肢吧?虽然不知道长生教的肢体重生是什么情况,但乔芳菲隐隐中却有种莫名笃定的揣测,这肢体重生应该和自己知道的安装假肢有关。
“所以大师您的意思是,陵智的话还是有几分是可信的?”
面对赵承乾的疑问,智悟大师点头回应道:“不错,长生教多少还是有些手段的。既然这个陵智敢上门找你们求合作,就说明他手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他的倚仗。”
听完智悟大师的话,赵承乾立时陷入沉思中,原先他是准备先晾着陵智,让百里重华写信给皇上,派玄镜司使去江陵洲看看具体情况的。
可现如今听智悟大师的潜在含义,似乎是希望自己能够和这位叫陵智的长生教教徒合作。可为什么呢?
赵承乾敏锐的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其他事情是被智悟大师隐瞒了的,而隐瞒的事情就是大师让自己和陵智合作的关键。
“这样吧,你们待在房间等我一段时间,我先去找陵智聊聊。”
赵承乾沉吟半晌说。
乔芳菲和百里重华对着赵承乾离开的背影为他加油助威。
百里重华纯粹是因为看陵智不顺眼,希望好友能够给他个教训。而乔芳菲,则是希望赵承乾能够多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连她都知道,那个陵智绝对没有说全部的实话。
赵承乾走没多久,突然一只黑鹰如利箭一般从窗户中悄无声息的飞了进来,落到了百里重华的肩上。
心知是父皇给了回信,百里重华忙不迭的从黑鹰足下取出信来,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整个人神色也不复之前的轻松写意,看上去凝重的很。
“怎么了?”
乔芳菲见百里重华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问道。
“陵智有一点没骗我们,江陵洲死而复生事件的源头,应该真在苗疆。那儿的玄镜司因处理此事已经沦陷的差不多了。”
“可苗疆和江陵洲相隔何止数千里,怎么会?”
闻言,乔芳菲疑惑道。
“个中缘由,我也不知。父皇给我的信里说,我们……或许要去苗疆一趟。”
乔芳菲一脸不理解的神色:“不能吧?让我们几个去可以理解?你父皇也让你去?”
是个人都知道现如今的苗疆有多危险,要真是她想的丧尸那样,他/她们几个人去绝对就是送菜的。
这么危险,皇上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儿子去?
百里重华心虚的移开了眼睛,没错,此次父皇确实是在信中叮嘱,不许他去苗疆插手此事。但既然,承乾兄和乔姑娘几位都会去苗疆,自己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等等,乔姑娘,苗疆你不能去。”
百里重华突然反应过来,此次苗疆之行危险万分,说不定乔姑娘的杀身之祸就应验在苗疆呢?
“开什么玩笑?不是你父皇都下令了吗?圣上金口玉言,我不去不是找死吗?”
乔芳菲一口拒绝了百里重华的提议。
“没关系,我再书信父皇一封,和他说明此事,父皇应当可以理解的。”
听完百里重华的话,乔芳菲满脸emmm的表情,她忽然觉得百里重华特像一个傻白甜。
她又不是皇上的亲女儿,皇上干什么要理解她?
相比起难以预料的杀身之祸,乔芳菲更好奇,为什么偏偏是他/她们几人?
按照百里重华和赵承乾的科普,这件事情分明是玄镜司使去比较合适吧?虽然苗疆的玄镜司已经沦陷了,可还有其他地方的玄镜司使呢?
不都说,玄镜司使都是能人异士吗?
而且关乎一洲这样的生死大事,皇上真的能放心交给几个孩子?
乔芳菲沉思的功夫,百里重华已经写好了回信,让黑鹰飞了回去。
由于信件的缘故,房间内的气氛一时有些闷重,过了好半晌,云瑶才小声询问乔芳菲:“乔姐姐,方才百里大哥说的杀身之祸是什么意思啊?”
知道这件事情也不可能永远隐瞒,乔芳菲无奈,只能将事情简略概括的说了下。
才刚说完,云瑶一双大眼睛里就开始泪光闪动了,就连赵慕白,都是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样子。
乔芳菲顿时无奈抚头:“别哭啊,还有小白,别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这不都是没准的事吗?又不是智悟大师说了,我就一定会死。是吧,大师?”
说到后四个字的时候,乔芳菲特意加重了语调,眼神示意的看向对面的智悟大师。
“是,未来究竟会发生何事,无人可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