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中年人怒视着他,“小子乱说,我们当家的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那里有你这么悠闲!”
“啧啧,好一个有事要忙,她个女流之辈怕了就直说,我们又不是要强了她,至于这么躲着么?要是真怕了就说透了,趁早回家嫁人去,这买卖我们来做!”那年轻公子道,语气是无比的嘲讽,他话一出口,身后站在的人都哄笑起来,左边的人则皆是盛怒,几乎就要提着刀上去拼命。
“好刻薄的语气。”古墨轩笑道,言语间有些不屑。
“那是江南薛家的公子薛万,平日以斗鸡走马为乐,没见有多么的出息,这一次竟然由他前来交易倒也奇怪。”慕鸢解释道,“左边和他对峙的那个是近几年方兴起的一个大商户,家主是个女子,姓赵,名字却是从未听人说起过。”
那边两方已是愈吵愈烈,薛秦不愧为游戏场花柳丛中走过来的人,既尖酸还带了淫秽的话语,引得两方终于动起兵刃来。
那第三方已经吃完了饭,正在集体喝茶,听着冰刃交戈的声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江陵卫家。”古墨轩道,这一方的人他倒是认出来了,并不是他们有什么标志,而是他见过卫家的人,知道他们一些细微之处的特点。
那个卫家的女子,倒是灵秀非常。
慕鸢点头:“卫家是大家族,到犯不上和这两家争执,看他们这样子,若不是此行不为同一件事,便是已全然打点好了。”
“做什么?”古墨轩有些惊讶,“这不是你安排的?”
慕鸢看了他一眼,笑问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古墨轩亦笑,低声道:“公主自是算无遗策的。”
“论起算无遗策,我可抵不上他,甚至连你也比不过。”慕鸢低声冷笑道。那个“他”指的自然是原先的古墨轩了,她确信眼前这人不是他,便派人去寻真正的古墨轩,这么久却都是毫无音讯。
其实她心中也知道,多半是不能寻得了,不管在眼前的这个古墨轩因何缘故出现,他必然已经不能出现,或是,早已不在人世。
这样也好。她想,这样,便不会再有什么扰她心神了。
慕鸢看着前方,心中却是微微的痛楚,四年前明国的一幕幕那样不能遏制的浮现脑海,那样的笑容,那样的孤独,那样的生机和颓败……
她忽然觉得,一切早已远了,她其实早已记不清那少年的模样,有似乎,那边是昨日,那人还鲜活的对着自己喊姐姐……
慕鸢看着古墨轩,眉心微蹙,这个人,是不是他不能在出现的缘由?
古墨轩见她忽然皱眉,知道自己近日做的事情该是没有瞒过她,便道:“我那是身不由己。”
慕鸢只道:“卫家是我楘国的大商贾家族,我不会让任何人染指。”语气虽平淡,但其中意思再明确不过。
古墨轩低低笑了笑,道:“我派人去卫家,是为了一个姑娘。”